今天是鹏飞外甥源源喜结良缘的日子,上周鹏飞原本打算飞回去,参加婚礼的。机票都买好了,可海燕姐却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回去了,因为现在疫情期间,还是谨慎为好。
退机票,扣了将近500元,肉疼得我小心脏直抽抽。不过,大局为重,无锡这里管得严,宝儿的班主任还时常在群里叮嘱:有跨省出差的家长,报备一下……
假期更规定孩子不能离开本地,大概我们这里6-8月份,不是特殊情况,不会操办婚礼。至今,记得钱钟书在创作《围城》时提到:六月结婚,白衬衣上一层黄色的汗渍……
具体这么写的,因为看得时间久远,已经记不得了,不过,这描写与一把热水脸,就能把五官抹掉,有异曲同工之妙,影响深刻。
毕竟我们是老乡,无锡在7月确实不适合办婚礼。
鹏飞平日里很忙,要到午饭的时候,我大声喊他,才会下楼来。可今天,他一直在他表弟表妹的家族群里面,等着看视频,一边看,还一边说:
“我不该听我姐的话,我该飞回去的!”
“……”我没答,回了个大白眼,他就愈发不舒服了:
“我是大舅,按理大舅最大,怎么能缺席呢?”
“又不是只有一个舅,还有小舅呢!”我指着新人跪地敬茶的视频说道:
“坐在高堂位置的就你爸你妈、你姐和黄哥!没娘舅!这是我们江苏的风俗,你别瞎搞!”
“哼哼!你又不是贵州人,你知道什么?”
“你要回去,就回去呗!我又没拦着你,是疫情拦着你,朝我怨什么?对了!你不是很忙吗?”
“哎!我该回去看看我父母……”老男人,我除了掬一捧同情的眼泪,我还是躲一边去吧!
宝儿去上课了,两位近黄昏的中年男女在反复看群里的视频,而后,我看着新人中式的礼服,忙感慨:
“我们回你家办婚礼,也是7月吧?算算也18年了,真快啊!”
“是啊!”
只看衣服不看人,当时的化妆,我像青楼,又像盘丝洞的妖精。
我记得,那时候,宝儿已经在我肚子里萌芽,一路颠簸,他居然顽强地待在我肚子里,没掉下来。
我老爸、老妈还有外甥女、鹏飞一行,坐的是卧铺车,开了30多个小时,鹏飞吃折耳根的时候,我终于孕吐了。只在江西站台买了腊鸡腿,才把那恶心的味道压了下去。
一直念念不忘腊鸡腿,回程的时候,买了几个吃,5块钱一个,很大,比肯德基划算多了。一直对它念念不忘,直到有一天,有新闻报道:腊鸡腿的制作过程,地沟油、大头苍蝇、腐烂的辣椒……合作,成功地把我又恶心回去了。
现在想来,我们全家还是很顽强的,这么毒的食品,竟然毒不死我们,那一车子同行的战友,应该都未曾英勇就义吧?
一到贵阳火车站,海燕姐就来接我们,那时候,她还开着店,在贵阳进货,为了接我们,特意请人开着面包车来的。
夜半到家,除了公公婆婆,八姨全家、十三姨全家、还有很多亲人都在等我们。
鹏飞表妹中,我第一个认识的是丁洁,惊艳于她沉静的美貌,大眼睛一口整齐的白牙,记得有拍照片,可一时间却不知道收到哪里了,连我在黔灵公园喂鸽子的照片,也找不到了,那时候,我还比较瘦,还能看。
印象最深的当然是谢迪了,宝儿口中的谢大姑,最会敲她竹杠,买酸奶,外玩具,最后,看到一辆QQ小轿车,他指着那玩意儿对他姑说:“买这个!”
好吧!人家谢大姑还在读大学,用的是她爹娘给的零花钱,他居然狮子大开口!
第一次见谢迪,就被她170多的身高给震撼了,一个短发的中学生,大大咧咧的性格,在我被关在临时新房里的时候,从饭店一路端饭菜,送给我吃,当时,我真是饿坏了。
正在愤懑地想着:这是旧社会吗?新娘不能出席宴会,得藏在婆家孤零零一个人等新郎来揭红头盖,饿得要死,他祖宗的!
然后,小姑娘屁颠颠来的时候,在我眼里,她就是天使……
我扒拉着回忆,确实看到鹏飞他大舅来了,不过,喝得醉醺醺的,具体风俗,我倒是真不知道。因为,我全程被困在新房里啊!
哎!18年过去了,而翻开过往的相片,仿佛还在眼前,而图下唯一的少年,而今,成了今日新婚的男主,我们却与他们远隔千里,除了祝福、羡慕与遗憾,似乎还有一些些酸酸的无奈。
这个穿白衣的小男孩,就是今天的新郎
截图总是会有遗憾,这字没法子去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