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外婆的盖篮(宋之外婆的盖篮)(1)

宋之,原名宋胜利,单县作家协会会员,自由职业者,喜爱文学和书法。

外婆的盖篮

宋之外婆的盖篮(宋之外婆的盖篮)(2)

文/宋之

年轻人喜欢幻想未来,老年人偏爱回忆过去。

最近闲来欣赏歌曲,都是老歌中的经典。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台湾歌手潘安邦演唱,节奏明快,旋律优美,把我带入难忘的童年回忆,勾起对外婆的怀念,我又想起外婆的盖篮。

岁月悠悠,流年如水,回望20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仿佛就在眼前。

外婆家和我家同在一个镇子里,一个胜利街,一个抗美街,同属一个曹马北大队。两家离得不远。

外婆拥有两间西屋。还有一间小厨屋坐北朝南,只有门框没有门扇。都是茅草屋。宅基地东西狭长,西段是一片芦苇荡,有一汪水,那里曾经是我儿时玩耍的乐园。

从我记事时起,外婆就是一个人生活,孤孤单单的。其实她生了三男两女:大舅、二舅、三舅、姨和我的母亲。我的外祖父过世早,大舅父也在很年轻时就不在了,二舅父是解放军战士,在解放战争中光荣牺牲,被评定

为革命烈士。他们,我从未见过面。三舅父从小就被过继给了他的亲二叔,原因是孩子太多,外婆负担重,实在养不起。大姨嫁到了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小村庄,不常来。只有我的母亲离外婆最近,隔三差五去看她,帮助挑水、劈柴等。

记忆中的外婆佝偻着身子,戴一顶黑色的平绒无檐老太太帽,走起路来,常拄一根白蜡条制作的拐杖。听母亲说 ,外婆年轻时做香,长期忙碌,累弯了本来直挺的腰。

去外婆家的路曲曲弯弯,高低不平,抄近路,还要经过一处古老的小石桥和一个侯家大坑。每逢母亲去看外婆常会带上我,我的心中特别高兴。

小时候的我淘气又任性,总是边玩边赶路,钻桥洞,爬沟坡,浑身沾满泥土,有时还会用坷垃砸人家的看门狗。

走到外婆家,母亲给我拍拍全身的泥土灰尘,再用水给我洗洗脸,洗洗手,好一阵地忙乎。外婆把我拉到她的身边,用手摸摸我的小脑袋,充满无限爱怜。然后,她尽力直起佝偻的腰 ,踮起脚尖,把手臂慢慢地抬起来,用那瘦骨嶙峋的双手,摘下挂在房梁木钩子上的盖篮,颤巍巍地掀开盖子,给我拿出好吃的,譬如柿饼、蜜枣、焦花生、糕点、红糖等。我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美味,忍不住地直咽口水。自己家没有什么好吃的 ,在外婆家总能解解馋。

那时候自己家生活条件不好,能吃上一块水果糖已是奢望。我的外婆是烈士的母亲,是烈属,政府每月都给予相应的抚恤和照顾,生活不缺零花钱 ,她也就时不时地给我们以接济。

每次去外婆家,我都能感受到她对外孙的那份浓浓的爱意,给我拿好吃的,回家时还会让我再带走一些。外婆的那个盖篮,是我小时候最感兴趣的所在,好像篮子里藏着很多好吃的东西,永远也拿不完。那个盖篮,成为我今生抹不掉的记忆。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每逢星期天回家,外婆总会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步行给我送来好吃的。还时常给我零花钱,担心我在学校吃不饱挨饿。

那一年,八十多岁的外婆不幸去世。出殡那天,我哭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弄得满身是泥是土。外婆那么疼我,我还没有为她买新衣送美食,还没有好好伺候她,报答她的恩情,她就撒手人寰去了天堂,真真让我伤心不已。

望着那个曾经装满美食的盖篮在烈火中燃烧继而化为灰烬,我感觉一个时代过去了,再也不能回来……

几十年后,我仍在默默地怀念外婆,一如既往……

双手合十,虔诚地祝她老人家天堂安康!

宋之外婆的盖篮(宋之外婆的盖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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