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依《双面胶》原著所写
图片来自电视剧
年轻媳妇读不懂《双面胶》,读懂已是剧中可怜人,戳到了多少为人媳妇的痛!
《幸福婚姻与性》中写道:一个做婆婆的可以在家庭中行使近乎专制的权力;她的儿子和儿媳必须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媳妇们要完完全全地服从于她。
丽娟婆婆正是旧社会婆婆的典型代表。她希望掌控家里的一切,不仅儿子要听从于她,连儿媳妇也要按照她设计的生活轨道,带着她的痕迹的生活路线,做好李家媳妇的接班人。所以她一到上海儿子家,就开始改造胡丽娟。
但她没有认清一个现实,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是东北来的老婆子,根本不懂上海女人的思想跟她有什么不同,她以为用她那双手,把胡丽娟当面团捏,就能捏成她想要的样子,但事与愿违。可以说李亚平跟胡丽娟的悲剧,正是由这个恶婆婆带来的。
为什么说她是恶婆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把胡丽娟当外人,而且试图掌控她,并不断地在儿子面前挑拨,给李亚平洗脑,最后李亚平真的越来越不爱胡丽娟。她教孙子说“妈妈坏”,正是她自私到极致的恶,眼见大势已去,她为了维护她在家中的家庭地位,决定拆散儿子的家,用离间胡丽娟母子,抢走孙子作为儿子离婚时的筹码。
胡丽娟之所以会败,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孤军奋战,她没有拉拢丈夫作为自己的同盟,共同对付婆婆,她势单力薄,又太张狂,悲剧在所难免了。她作为上海人,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致使她并不是很尊重自己的丈夫,在婆媳矛盾中把丈夫越推越远,最后彻底激怒他,当他挥动的拳头一拳一拳打在胡丽娟头上时,胡丽娟瘫软在地,没有声息了。
丽娟婆婆不是一开始就想拆散儿子儿媳,但她反客为主的野心,是刚到上海就开始暴露无遗了。
一、彰显女主人的地位到了上海,丽娟婆婆把家里的摆设改了,她给沙发铺上两张旧毛巾,把餐桌上漂亮的花瓶收了起来,把五百元一张的餐桌垫也收了起来,并用一张一次性塑料透明布当桌垫用。充满温馨的小资家庭氛围顿时变得不伦不类。
她不通过胡丽娟的同意,私自决定家里的摆设,这是她要彰显自己是女主人的第一步。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家,她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也是要给胡丽娟一个下马威。胡丽娟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想想婆婆在她家住不了多久,所以只是在亚平面前抱怨两句就作罢。
丽娟的抱怨,并没有得到亚平的支持,却被他刚柔并济又带着威胁的语气怼了回来。“放屁吧你!她是我妈,这是她的家,搁我们那儿规矩,她老了就得跟我过的,你要惹我妈不舒坦,我可不饶你!”
胡丽娟从一开始就没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李亚平,是她婆婆的人,他首先是儿子,然后才是老公。李亚平可以委屈老婆丽娟,但绝不会对妈妈说一个不字,即使明知道他妈妈是错的,他也不会指出来。李亚平对父母是恭谦、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他希望胡丽娟也跟他一样对待他的父母。
二、改造胡丽娟
婆婆在丽娟面前搞卫生,擦玻璃,洗碗筷,目的就是想让她在一旁学着,以后好接自己的班,而儿子就可以彻底远离家务劳动。胡丽娟习惯把内裤存几天再一起洗,她婆婆就自己帮她洗,胡丽娟不想她动自己的内裤,于是就藏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藏,婆婆总能找到,并洗干净了收好放在她的床头,婆婆就用这种半羞辱丽娟,半作践自己的方式,表演给丽娟看,我不耻下作,亲自示范给你看,过日子的点点滴滴,我就不信,我日复一日做这些给你看,你能视而不见。
丽娟婆婆的可笑就在于,把自己当成锣丝钉,把丽娟当成一个孔,这个孔刚好适合她这个锣丝钉。
面对妈妈的无理,李亚平毫无作为,并且还要求胡丽娟对婆婆热情一点,不要搞冲突。丽娟答应了,并将晚归作为反抗,她不想做面团,她不能从了她婆婆的意,否则她以后在家里更没有话语权了。她开始给自己安排各种晚上活动,目的就是避开跟婆婆的交流,早上一起床就去上班,两人基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面对丽娟的无声反抗,婆婆越想越气,
她觉得她在家的表演失去了观众,家里除了老头就是李亚平,无论她做多少家务都是应该的,不能抱怨的。现在丽娟不在,她就没有达到教育的目的。哪怕她干的活,丽娟表现出愧疚,惴惴不安,或愤怒,她都觉得力有所值。
于是她向亚平抱怨,说丽娟好吃懒做,目中无人,连内裤都是她帮着洗的。她对丽娟没有办法,只好把怨气撒到了儿子亚平身上。
她认为她为了儿子贡献了一切,就有对他说一不二的权力,即使是儿子带回来的女人,也要对她言听计从。
不可否认,儿子带回来的女人,不管他有多喜欢,她就是外人,他偷走了儿子的心,偷走了儿子对娘的感情,偷走了儿子孝敬娘的钱,甚至最后要凭借儿子的儿子对他当头一击。
她认为,即使这个女人成了她孙子的妈,她对这个家也是毫无贡献的,她对这个家完全是侵略的。如果这个女人生了儿子,她当了奶奶,这个女人就可以在家里跟她平起平坐了,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所以她想她必须在丽娟怀孕前,就把她调教好,按照她的活法,把丽娟训成下一代李家儿媳妇。这样的话,即使她退下女主人的历史舞台也无所谓,因为丽娟是她的延续。
三、儿媳是侵略者,没有贡献的外人亚平爸爸肺癌要手术,第一个疗程做完,三万元一下子就花完了。眼看又要开始第二个疗程的治疗,胡丽娟咬咬牙又跟妈妈借了三万元作为治疗费。婆婆想要丽娟在医院跟着夜里轮流陪护,亚平说他可以陪,婆婆马上说那哪行啊,男人熬夜是要生病的。作为儿子留下来照顾爸爸其实是理所应当,婆婆觉得儿子熬夜很辛苦,她心疼,却要儿媳熬夜陪护,她自私得很明显,她不通情理啊。胡丽娟跟妈妈借了三万元,用作亚平爸爸的治疗费,没有一个人说谢谢,他们觉得心安理得,因为这些钱以后也是儿子在还,所以不用感谢胡丽娟。儿媳不帮忙陪夜,就是冷血。亚平爸爸说:“亚平糊涂啊,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媳妇?我们俩的命,迟早得送在她手上。”
婆婆觉得丽娟借的钱,就是亚平的钱,所以她不欠丽娟的,也不领她的情,但她却不想想,丽娟也可以不借这三万元,如果这样,她老公就会没钱做手术。事实上,婆婆哪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不想承这个情,不想儿子记丽娟的好,因为她是夺走她儿子的外人。丽娟找关系联系医生,找娘家借钱,她都觉得是应该的,就算将来丽娟生孩子了,她也认为丽娟是一个对家毫无贡献的侵略者,是来抢夺她的女主人地位的外人。生育难道不是一种贡献吗?将来丽娟要把她的孙子教育成才,难道不是贡献吗?婆婆认为家里的媳妇做一切都是应该的,是没有贡献的,只有她的儿子李亚平对家里才是贡献者。这样的婆婆何其可悲啊!
婆媳之间的矛盾又迎来了一次大爆发。
亚平曾求丽娟向她妈妈借了十万元,这十万元交给姐姐厂里作了投资,现在眼见着打了水漂,厂长跑路,十万元不知道跟谁去要。丽娟妈知道了,很生气,跑到女儿家质问李亚平钱去了哪里,骂他们是骗她的钱,坏人有坏报,难怪亚平爸爸会得癌。婆婆一听非常生气,说不是有意要骗她的钱,大不了就把房子卖掉还钱。丽娟妈哪里听得下去,这房子是她女儿丽娟从她身上拿了十万元买下来的,说李亚平是倒插门,想卖房子想都不要想。婆婆一听口无遮拦地说,
你出钱是你女儿硬要贴我儿子,那是我儿子的本事,我家不出钱就能讨到媳妇,你家出了钱,还赔了女儿,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一眼就看出来!
胡丽娟挺着肚子从楼上跑下来,给了李亚平一个大嘴巴,婆婆见状拦在李亚平面前,丽娟大骂婆婆吃着她的住着她的,如果还让她不舒心,就让她滚出去。胡丽娟气极了,一口咬住李亚平手臂不松口,婆婆过来帮忙扯住丽娟头发想拉开她,丽娟妈一看就上来帮女儿。场面一度混乱,在楼上的亚平爸气得摔到地上,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断了气,留下最后一句话:一定要让亚平离婚。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双方已经彻底地撕破脸,婆婆对胡丽娟的恨,已经是关系到人命的恨,她永远不会原谅胡丽娟了。婆婆的口无遮拦,说丽娟是带着房、带着钱倒贴,也很恶毒,她们的争吵让丽娟妈中风,丽娟妈也是受害者。但是人总是会习惯性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纵使自己也有错,也会选择忽略不计。
婆婆记恨丽娟要告她女儿,却没感恩丽娟借了十万元保住了她女婿的工作;她记恨丽娟气死了她老公,却没感恩她借了三万元给她老公做手术;她记恨丽娟让她滚,却也把丽娟妈气得中风。
婆婆想,她再也没有办法改造胡丽娟,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就是儿子亚平并不能在家里掌控一切,这代表她要失去她的话语权力,因为她的权力是依靠亚平的臣服才能存在的,现在儿子靠不上了,丽娟不听她的,那她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呢,她只能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保姆。
婆婆既记恨胡丽娟,又不能驯服她,这对她是一种威胁,要消除这个威胁,只有拆散他们,让他们离婚,才有希望。
她想,她绝不能让亚平跟胡丽娟过一辈子,她认为她老公是死在丽娟手上的,自己迟早也会死在她手上,这个家是自己的,绝不能让胡丽娟夺了去。孙子也是自己的,她不能让自己的孙子跟他的妈妈学得无情无义,没心没肝。
丽娟头胎流产,婆婆没有照顾她一天,流产第二天婆婆就回了老家。丽娟第二次怀孕后,婆婆很用心照顾她,说不会跟丽娟计较,为了她的孙子,一切都可以忍。孙子出生后,在月子里拉稀了,婆婆就给丽娟吃没盐的汤,说这样对孙子好,至于丽娟吃不吃得下,那都得吃。她只把丽娟当成生产的工具。她不尊重丽娟,把她当外人,她的自私和狭隘的认知,注定了悲剧的发生。
婆婆对家庭权力的留恋,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让儿子离婚,让孙子没有妈妈,她真的很自私也很愚蠢。
四、改造不了儿媳,就毁掉这个家
婆婆在丽娟月子里,开始有意识地让丽娟疏远她儿子,她不让丽娟抱孩子,伙同保姆抢孩子,并隔绝丽娟跟儿子的接触。产后三个月,丽娟要去上班,她把儿子交给婆婆带,婆婆开始一顿操作,她先是把丽娟的奶全部偷偷倒掉,给孙子冲奶粉喝,让孙子对她妈妈的依赖越来越少;再是白天不让孙子睡觉,这样丽娟下班回到家,孙子就会困得沉沉睡去,那孙子跟她妈妈的相处时间就会少之又少。
九个月的孩子会叫奶奶,会叫爸爸了,却不会叫妈妈。丽娟心想一定是婆婆作怪,所以一有时间就教儿子叫妈妈,儿子听多了,接受了信号,一听胡丽娟叫妈妈,之前的记忆就冒了出来,回答说:坏,就这样重复试了十次,每次都是丽娟说妈妈,儿子就说坏,最后儿子还说了整句“妈妈坏”。
胡丽娟气疯了!过去跟婆婆的一切矛盾伤害,她都可以忍,可以不计较,唯独婆婆教儿子恨自己,是她不能容忍的。
胡丽娟骂婆婆吃她的住她的,不但恨着她,还教她儿子恨她,骂婆婆是空心笋子流黄水,坏透了!她叫她婆婆滚,或者是婆婆跟李亚平一起滚。
李亚平看着一切不可挽留,也不想忍了,他目露凶光,追着丽娟喊别走,“这个家,还有我妈,还有我儿子,还有我,都得留下,你,给我滚出去。”
胡丽娟性子急,却懂道理也想得清楚,她知道儿子还在吃奶,法院是不会把这么小的孩子判给爸爸的;这个家是她出钱买的,法院也不会判给李亚平;他姐姐的收据还在她那,她可以去法院告她。她要让儿子跟另一个男人姓,叫另一个男人爸爸,她还要告诉儿子,他奶奶是如何教他说妈妈坏的,并且会一样地教儿子,奶奶是个坏人。李亚平被胡丽娟的话气得发抖,冲上去把她扑倒在地,一拳一拳往胡丽娟头上击打,婆婆在旁边咬牙切齿地喊着打死她,打死她,这个烂货!胡丽娟软倒在地上。
这个家,就这样毁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儿子成了个孤儿无父无母。
在这个悲剧中,没有一个人是绝对没有错的,但最终的悲剧主导者,正是胡丽娟婆婆,她对权力的留恋,她要儿子和儿媳完完全全地服从于她,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她为了自己的私利,试图拆散儿子的家,最终家破人亡。
她何其自私,又何其短视。儿媳吃块肉都心疼,又想所有家务儿媳做,又想儿媳生孩子给他们传宗接代,又处处把儿媳当外人。但凡有点格局,为了家族的发展,为了儿子的幸福,做个悠闲不管事的老人,又有什么不好。
宋庆龄说:孩子们的性格和才能,归根结底是受到家庭和父母的影响。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正是家庭。
胡丽娟口才很好很会骂人,是受到她妈妈的影响,她急着要嫁出去,正是要离开那个她从小长大却让她讨厌的环境。李亚平对父母唯命是从,恭谦小心翼翼,正是受到他父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影响,儿子就要听父母的,儿子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即使父母有错,那也是不能说的。李亚平在婆媳间如果有所作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胡丽娟如果换一种方式方法跟婆婆对抗,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涂磊说:我很钦佩一种父母,在孩子年幼时,能够给予强烈的亲密,当孩子成人后,又学会得体的退出。照顾和分离都是父母必须完成的任务。 亲子关系不是一种恒久的占有,而是生命中一场深厚的缘分,我们既不能使孩子感到童年贫瘠,又不能让孩子觉得成年窒息。
希望每个做婆婆的人都能成为涂磊老师说的那种父母,当孩子成年后,得体地退出,过自己的生活,也让孩子去过他们的生活。用一颗包容的心接纳儿媳的到来,相互之间,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又能互相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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