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韩叶子

女人爱花,之于女人穿衣打扮,亳不逊色。

女人赏花,从春到夏,又从秋转到冬,四季皆然。

几乎是从春天开始,我们几个女人就沿着长长的沂河岸,追着花开的时令跑。万物萧瑟的冬天,花市则成了我们长久的去处。

赏花的心情热烈,买花的心情更甚。朋友有一小院,盛放得下她长长的购买欲,我则惨了点,十平见方的阳台,成年累月的往家拾掇,谁受得了?

娃他爹受不了。每次出远门,把花托付给他,总能死掉几盆,人家不说爱,也不说不爱,无为而治,要死要活,花自己看着办。

2020年新冠疫情,一整年的谨小慎微,赏花的心情空白了一大段。2021年的春天,注定要找补回来的。

临沂市第十一届沂州海棠文化旅游节的开幕,与作协的领导朋友应邀而去。展会上:名家书画展、“乡村振兴,脱贫攻坚”成果展、各种曲艺表演热闹非凡,可我还是惦记那些海棠花。

“沂州海棠”三千多年的栽培历史,比人活得谨慎而又佛系,它们慢慢悠悠,小脚碎步得走到了今天,培育出:沂蒙红、时代红、绿宝石、锦绣彩、醉西施、长寿乐、蓝黛颜等几个品种。仅此几个品种,就已经让临沂人民足够荣耀的了:2008年,“沂州海棠”在中国林产品交易会上获得金奖;2009年,临沂市被中国花卉协会授予了“中国海棠之都”的美誉;2010年,“沂州海棠”被选为临沂市市花。

成为一个城市的门面担当,不只是姹紫嫣红地逗游客欢心,或是黛玉那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就够了的。沂州海棠的温和、美丽、快乐、热情,很像勤劳朴实的沂蒙人民,更重要的一点,这三万多亩的栽培量,让当地老百姓在脱贫致富的路上狠狠地跨越了一大步。老百姓富裕,政府脸上有光,市花的名头,绝不是什么花拳绣腿,那气魄与实力,在万众花色里,是稳稳当当的存在。

那些稳稳当当的花,就坐落于汤河的大棚里,山野间,泰然自若地等你来,这使在会场里等得猴急的我有些惭愧。

一眼望不到头的,除了密集的花色,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在花丛中寻找着醉西施,能冠以美人西施之名的花,一定是众里寻它千百度的。果不其然,只见那层层叠叠的花瓣,绿白中泛着斑驳的浅红,像小姑娘挑染过的衣服,又像谁不小心扯落的霞,梦一般的色彩搭配。应该是季节没到,花苞没有全部释放,仅此星星点点,就已美得像华清池旁醉酒的贵妃,如若成片成片的铺陈开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间景色?难怪苏轼会有“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感叹,我没法在深深的夜,陪它把烛缱绻,只撷了一小朵,在鬓间放了又放。

绿宝石,自有自己的高贵姿态,它花姿洒脱,反反复复,淡雅的绿,层层又重重,优雅得像个公主,这在万紫千红一片红的海棠家簇中,显得特别而又稀有。之后,从花农那儿获悉,绿宝石原名叫作绿萼。突然想起金庸笔下美丽善良的绿萼姑娘,想必金庸老先生,是深知绿宝石的花语,才把这么好听的名字给了这么一位多情的姑娘,又或是海棠花早早地读懂了金庸的文字,才有了绿萼之称也不一定。

沂蒙红与时代红自然是富丽堂皇的,别的品名的海棠更是如火烧云般,美丽而又激情。它们与时代衔接的很近,海棠红,沂蒙情,情动沂蒙,沂蒙人的情怀与诗情画意尽在其中;它们又与古代走得不远,在古代的皇家园林里,它与玉兰、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棠富贵”之意。人的意向总是自我而又美好,相必海棠花也是乐意的。

汤河的海棠基地有几个园子, 园子挨着园子,每个园子很大,花簇热闹,只见其色,末嗅其香,不知当年被王母娘娘打落凡间的时候,是当真失了香魂,还是,它原本就这样生有遗撼?

还用得着去探寻吗?

世间本来就是这样子的,道德经有语云:人之所恶,唯孤、寡、不榖,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就如我们家阳台的花,若娃他爹与我一样喜欢,不知阳台会拥堵成什么样子?

海棠绽开(海棠花儿开)(1)

作者简介:韩叶子,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美协会员,山东省新闻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女画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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