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归隐田园的例子(古代知了很风光)(1)

蝉又叫“知了”,在夏日,它不肯有片刻安宁,肆无忌惮地鸣叫,令人烦闷,它到底图个什么?

庆新生?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谓:“蝉,未脱时名复育,相传言蛣蜣(即屎壳郎)所化。”段成式又说,秀才韦翻冬天挖树桩,见蝉附于朽处,觉得奇怪。村人告诉他,蝉是烂木头所化。韦秀才解剖一只蝉后,发现它果真“腹中犹实烂木”。从段成式的记录看,蝉不知疲倦、不管不顾引吭高歌确有庆新生之意。

不过,太史公司马迁不这么认为。《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曰:“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也就是说,蝉脱壳前,一直生活在污泥浊水之中;脱壳化为蝉飞到树上安家后,只饮露水,可谓出污泥而不染,所以备受文人、士大夫推崇。同时,古人觉得蝉既可入土生活,又能出土羽化,具备一种神质。因而,自汉代开始,蝉的羽化又寓意人的重生。“玉蝉”佩于活人身上喻示高洁,而放入死者口中又表示其精神不死、再生复活。汉代权贵的玉器陪葬品就称为“含蝉”。

蝉还被古人誉为吉祥之虫。明张岱《夜航船》卷十七“飞蝉集冠”条说,南朝梁“阿谀奉承、贪财冒贿、广受馈遗”的大臣、诗人朱异被梁武帝任命为中书通事舍人(皇帝最信任的高级秘书)时,“有飞蝉集于异冠上”,时人称为吉祥之兆。朱异后来多次升官,一直到死皆兼中书通事舍人,被萧衍宠信几十年不衰。

而唐代诸多名人更是借蝉抒怀。唐初著名书法家、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被唐太宗李世民称“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五绝的虞世南就以蝉自居。他《蝉》诗中的“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成为千古绝唱;公元678年,时任侍御史的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怒武后,被武则天授意的酷吏诬陷入狱。于是骆宾王写了一首《在狱吟蝉》。在诗中,他以“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比喻自己的患难人生。而晚唐著名诗人李商隐因无意中卷入“牛李党争”,终生不得志,他也以蝉“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发牢骚、表达不满……同为咏蝉,同样工于比兴寄托,但由于诗人地位、遭际、气质的差异,使“蝉”呈现出如此迥异的面貌,构成了如此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同时也让我们领略了唐代“咏蝉三绝”的风采。

当然,“蝉”在古人眼中还是适应变化、颇有智慧的昆虫,否则怎会有“金蝉脱壳”这个成语?有关蝉前身的故事还有很多,不再赘叙。

浓到极处的热烈之后便是至深的悲哀。在古人心中,集“高洁、重生、吉祥、智慧”于一体的蝉,到了今天,除了昆虫学家,恐怕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在意它,更不会去刻意了解这个普通生灵从生到死的历程。其实,蝉必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蛰伏整整3年,才能换取3个月的重见天日。所以,与其说古人赋予它诸多的哲学含义,不如说是在讴歌它的坚忍、毅力和信仰等。在古代的吟蝉诗文中,似乎没有或者少有捕蝉内容的,这又何尝不是因为人们被它执着的精神所感动……现如今的蝉,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不是被人捕去玩,就是成了人的“盘中餐”!所以,现在的“知了”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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