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情提要:周生如故番外,少女的一腔心思,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挂念

成喜不解地挠头,暗自嘀咕着。小姐一路至西州时还是欢喜雀跃的,便是前几天也依旧时常挂着笑意。可这几天,怎么越来越没了个笑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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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喜耷拉着脑袋从院子里出来,才出门迎面又撞上谢云。“哎呀!”成喜心中不快,撞了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惊呼一声,轻嗔着怒视谢云。

谢云只笑不语,低头掀了自已手中的食盒一角小心瞧了瞧。“还好没有撞坏,否则我家少爷的一翻美意可以被辜负了。”“什么美意,什么辜负?分明是你撞到我,怎么还能反咬一口。”成喜皱眉瞪着谢云。

谢云扬了扬手中的小食盒,递过来给成喜:“方才见你们小姐心绪不佳,我们少爷特地吩咐厨房给她准备了早餐叫我送过来。若撞坏了,岂不是辜负了我们家少爷的一翻美意了么?”

成喜眼睛亮了亮,垂眸瞧着谢云递过来的食盒欣喜接过。谢云暗自留神着成喜举止,将她一喜一嗔皆收入眼底。谢云心下笃信,崔家小姐对自家小少爷,是存了些不寻常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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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喜不知谢云心思,只替自家小姐欢喜。方才见她回来愁不展的,若知晓了周生辰特地叫人送了早饭过来,那拧着的眉心定能舒解开来。“你家少爷可有什么话带给我们小姐没?”

“没有。”谢云如实回她。他此刻不知周生辰心中究竟如何作想,如若会错意、表错情,只怕是要影响家中两位长辈的交情。他自幼受谢崇教导,深知其中利害,自是不敢妄言的。

成喜仍旧喜滋滋地垂眸捧着那食盒,仿佛手中端了什么至宝一般。她瞧着那精致的食盒不免心中暗道,便是什么话也没有,小姐也是欢喜的。只要他有这份心思,便也不枉她如此痴心一片了。

成喜替时宜道了谢,又特地叮嘱谢云要回去替自家小姐一并道谢,这才转身回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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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依样将成喜的话如数转告予周生辰,却不敢再试探他的心思。他家这位小少爷,瞧着年轻,间或也有少年的恣意。然,心思深沉,并非一般的少年郎可比的。他须得万分谨慎小心着些,否则便会被他悄悄“收拾”得体无完肤了。

原先还略显清静的王府,自王军凯旋之后便热闹了起来。前院里总有人往来不断登门拜访,或恭贺王军凯旋的,或谋求一官半职的。间或,也有替周生辰说媒的。

周生衡疲于应付,却也不得不应付。来人正与他极力推举着某位世家之女,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通传求见。

周生衡略略垂眸,几不可察地浅浅一笑,应声着人进来。“徒儿不知师父在见客,”凤俏拱手施礼,略有些为难地继续说,“可是二师兄有十分要紧的事请师父裁度,不知师父方不方便。”

凡进得南辰王府之人,皆晓得周生衡收养的徒儿个个骁勇善战,在王军之中任要职。来人见凤俏唤周生衡师父,心下已经猜着她的身份,立刻识趣起身,叫周生衡先忙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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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衡客气地命人送客,与凤俏往后院里走。往来不时有人与周生衡和凤俏行礼问安,而后垂手立于旁侧。

到无人处了,周生衡才无奈地轻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啊!”“要徒儿说,师父就是性子太软了。他们来便来,我们只管忙我们的,不想见就找个借口推了去,或者叫管家打发了便罢。师父若是个个都见了,这身子哪受得住?”凤俏瘪嘴。

周生衡未答,同她往后院里走。如今周生辰势力渐强,想借机谋些好处的人不在少数。他尽量避着不叫他与旁人有过多接触,凡事便得替他挡了去。

比起在王府中这般虚与委蛇的日子,他更惬意于征战时的畅快与恣意。身披铠甲,跨着战马,长剑挥舞的金戈铁马,方是他最自在之时。他是养父,亦是舅舅,自然舍不得他将时光耗费在此等俗物杂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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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俏仍旧愤愤不平地替周生衡抱不平,不知聊到哪里,话锋一转又引致时宜身上。“师父,那崔家小姐是不是来和小王爷议亲的?”“嗯?”周生衡垂眸瞧一眼凤俏,不急于答话,反倒想从她口中探得更多。

凤俏站定,歪头瞧着周生衡时,一双眉头拧得紧紧的。“师父,小王爷那样的性子不能娶那些世家小姐。他自在洒脱惯了,若当真娶个世家小姐回来,成日里左一个规矩、右一个功名的束缚着他,岂不是要让小王爷后半生都要头疼死了么?”

“哦?那你说说,辰儿应该娶一个怎样的王妃?”周生衡浅浅一笑,歪头瞧着凤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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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未觉得,如今再仔细瞧她。小丫头渐渐长大,已然有了少女的姿态。换下一身戎装之后素净的一张小脸愈发清丽了些,倒是比那些成日里泡在脂粉里的女孩子更具一番独特的韵味。小丫头,也到了有议亲的年岁了!

凤俏弯了弯嘴角,丝毫未察觉到周生衡的心思,认真将自已的心思与师父细细道来。周生衡缓步踱着,似不经意地垂眸问道:“凤俏,若叫你帮辰儿挑选王妃,你觉得谁是最适合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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