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友人阿俊,只要喝点小酒,就开始倾述与他擦肩而过的恋情。
阿俊和女友阿萍相识于60年代末期的农业中专学校。
俩人是同桌。
阿俊父母务农,姊妹多,生活困难。
为了能吃饱肚子,阿俊在学校争着抢着挣公分,换取饭票。
阿萍是城市户口,家庭生活相对富裕,经常省吃俭用给阿俊带馒头。
阿俊因贫困差异,一直不敢向阿萍表白。
直到临近毕业,大家凑齐份子钱,举办欢送会,借着酒胆,阿俊才敢向阿萍表白,阿萍羞涩又激动地说:“为什么才表白?”,阿俊说,怕配不上你,更怕被你拒绝。
此后,俩人甜蜜的在校园漫步、谈理想、谈小时候的趣闻趣事。
偶尔俩人的手碰在一起,触电一样,阿俊能甜蜜地回味几天。
好日子没过几天,就毕业了。
阿俊分配到家乡小镇的农经站工作,阿萍继续留在市里上班。
那个年代,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唯一的通联方式就是书信。
阿俊把三年的思念邮寄给了阿萍。
但是,一直未见回音。
父母及亲戚轮番给阿俊介绍对象,阿俊无法摆脱,只好答应父母给他一年的时间。
偶然的一次机会,阿俊在邮局寄信,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立马回应,没想到,旁边的一位40几岁的大叔也在回应着。
结果是同名同姓!
阿俊连忙问他是否收到过一位女孩的信?
大叔答道:收到了好多封,不知是谁在暗恋,也不敢拿回家,看完信后,赶紧撕了,只留下了厚厚的一沓空信封。
大叔把空信封交给阿俊,阿俊一看熟悉的字体,就知道是阿萍写的。
地址和收件人都是阿俊,为啥送给了大叔?
邮递员说,这个小镇,他只知道大叔的名字,从来不知道还有个阿俊?以为是写信人搞错了地址,再说,大叔收到信后,也从来没有退回过。
阿俊又恨又激动,连忙给阿萍写信,特意留了自家的收信地址。
依然是石沉大海。
阿俊只要回家,就问家里人是否收到他的信。
家里人都摇头,说:没收到。
一次,父亲回忆说,好像见过几个信封。
阿俊像疯了一样,翻箱倒柜的找,找回了几个空信封!
信被不识字的母亲撕开后,信纸被不懂事的弟弟妹妹折成纸飞机飞走了。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只要阿俊回家,父母就强行带阿俊与介绍的对象见面。
尽管阿俊心有不甘,也抵不过家人的执拗。
直到遇到了一个双方父母和亲戚都特别满意的彼此,就操持的把婚事办了。
就在举办婚礼的前一天,阿萍闻声赶来了。
阿俊的婚期也到了。
俩人只能洒泪,遗憾分手。
阿俊祈祷:只要阿萍过得比他好。
据说,阿萍不久也结婚了,育有一子,又离了,独身一人带着孩子生活。
阿俊虽然没有离婚,俩人也是磕磕碰碰,偶尔阿俊也会摘点路边的野花。
我们揶揄阿俊,离了,去找阿萍呀。
阿俊呐呐地说:“时过境迁,我已不是原来的我,阿萍也不是原来的阿萍了,我仅仅想念的是阿萍忽闪的大眼睛和看我的那份纯真。”
继续八卦阿俊,当初你俩若是成了,是不是很幸福呀?
阿俊一脸茫然,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没有在一起锅碗瓢盆,谁能保证会一身一世呢?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说的便是阿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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