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毛主席和小战士(非本文主人公)
1936年的一天,刚刚从外面散步归来的毛主席,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们吵嚷的声音,毛主席匆匆赶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刚走到某单位大门不远处,毛主席就隐约听到一个小孩子说:“我真的是红军,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和我一般大,就别吹牛了,快走吧!”站岗的儿童团员拒绝道。
小孩子的话,让毛主席感到十分诧异,他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孩竟自称是红军。
见双方争执不下,毛主席连忙走了过去,看着要进来的小孩儿,毛主席好奇地问道:“伢子,你说你是红军,谁又能证明哩?”
那小孩儿看着毛主席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毛主席听后,笑着连连点头:“现在我信了......”
图|毛主席
小孩子究竟是谁?他又说了谁的名字,能让毛主席相信他真的是一名红军呢?故事还得从他的身世开始讲起......
“我要找大舅贺龙”1933年4月12日,天刚蒙蒙亮,“砰!砰砰!”崎岖的山路上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一颗尖锐的子弹从阴沉沉的夜空呼啸划过,子弹飞了过来,恰好击中一位身材干瘦的中年妇女的胸口,瞬间鲜血飞溅,她踉跄跌倒在地。
这时,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一边拿着枪疯狂向敌人扫射,一边着急忙慌跑到女人身边,嘴里还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
小男孩急忙搀扶着妈妈,藏进了山里的密树林里,当小男孩和妈妈感觉到枪声渐渐远去时,他们才缓缓停下了步伐。
但由于当时妈妈流血过多,她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她费力地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交给男孩,小布袋里面装着两只金戒指、5个银元和一支手枪。
临终前她留给小男孩一句话:“快......快走,去找......红军,找......大舅去......报仇......”
说完后,妈妈深情地看了小男孩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推了出去,小男孩泪眼婆娑不想离开妈妈,但当他再次听到枪声逼近时,只能忍着难过赶紧离开。
小男孩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大舅和红军,他只能不停地沿着山路奔跑,哪怕是被划伤,小男孩也始终不敢停下来,他脑海里想着的只有“我要找红军,找我大舅去!”
不知跑了多久,筋疲力尽的小男孩遇到了曾与妈妈在一起战斗的廖汉生,小男孩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廖汉生面前后,小男孩有些虚弱地说:“我要找大舅贺龙,找红军队伍,带我去......”
图|贺龙元帅
话还未说完,小男孩便晕倒了,再次醒来时,小男孩没有看到有些幽暗的森林,而是看到了有着烟火气的房屋。
小男孩猛地一起身,他一转头便看到了已经来到床边的大舅贺龙,贺龙见小男孩醒来,便问道:“向轩,你怎么样了?”
向轩一听是大舅贺龙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他向贺龙哭诉了妈妈贺英牺牲的悲壮一幕。
听着外甥向轩的话,贺龙抽起了闷烟,思绪也不禁回到了以前......
其实向轩并不是贺英的儿子,而是贺英、贺龙的妹妹贺满姑的儿子,1926年,贺满姑生下儿子向轩后,并没有过多的休息,而是受哥哥贺龙的影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那时,贺满姑跟随姐姐贺英建立了游击队,到处开展武装斗争,因贺满姑自幼习武,又有双枪傍身,加上哥哥贺龙名声在外,导致敌人对贺满姑充满了恨意。
1928年5月下旬的一天,贺满姑带着孩子回到老家,被敌人发觉跟踪,不久后便遭到了敌人的袭击,经过激战后,贺满姑因子弹打尽,又顾及孩子,最终被俘,连同三个孩子也被敌人抓获。
贺满姑被捕后,敌人在报上刊登消息:
“捕获湘西工农革命军妇女总队长、匪首贺龙之胞妹贺满姑。”
当贺英得知这一消息后,她立即想方设法营救,最终她通过关系用重金将向轩三兄妹赎了出来,但贺满姑未能获释。
图|贺龙元帅胞妹贺满姑
为了能从贺满姑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但即便是在狱中受尽折磨、侮辱的贺满姑始终对任何事都闭口不言,这让敌人恨得牙痒痒,因得不到任何信息,敌人便把贺满姑押到刑场,凌迟处死。
贺满姑牺牲后,贺英便把刚满两岁的向轩带在身边打游击,因向轩年纪太小,贺英便让向轩叫自己妈妈,自从把向轩带在身边后,贺英一直都没有生育,而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向轩,可如今贺英却也牺牲了......
想到这里,贺龙才回过神了,烟雾缭绕间,他看到向轩泪眼汪汪地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了他:“大舅,这是贺英妈妈给我的。”
贺龙把小布袋接了过来,看着小布袋中大姐留下的遗物,贺龙的眉头不自觉地微蹙了起来,良久后,他目光灼灼盯着向轩、廖汉生等人问道:“大姐他们牺牲啦,你们打算怎么办?还干不干革命?”
“干!”贺龙话音刚落,廖汉生等人便应声说道。
图|贺龙元帅
因自幼耳濡目染,见到了不少生离死别的场景,为人民翻身解放作斗争、保家卫国的想法早已深深刻入了年幼的向轩心中,听到大舅贺龙的话后,只有七岁的向轩,右手举过肩头俨然如壮士一般:“横直革命到底!为她们报仇!”
听到这样的话语,贺龙用手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好!”随后,他安排廖汉生等人回去重新建立游击队,而7岁的向轩则是留在他的身边,加入红军队伍,成为了一名“红小鬼”。
最小的红军战士在加入红军队伍后,因年纪太小,还无法上战场,向轩便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们自觉操练“队列”,一群小孩子,挎上系着红布条的木枪,互相比拼,一会儿这个被打哭了,一会儿那个被打哭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一手抹眼泪,一手持木枪继续战斗,这常常把看着他们训练的叔叔伯伯们逗得哈哈大笑,战争的紧张恐怖气氛也在笑声中被融化了不少。
1935年9月,国民党反动派集中130多个团的兵力,采取持久作战和堡垒主义的方针,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和红军发动了新的“围剿”。
为了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两万余名红军战士们在贺龙、任弼时、萧克等诸将领的率领下,踏上了长征之路。
此时,刚满9岁的向轩已经当上了红二军团司令部通信班的副班长,他们班一共有19名红军小战士,其中向轩年龄最小。
虽然只是个孩子,可班里的各项工作向轩总是一马当先抢着干,如站岗放哨,连里明确规定10岁以上的1人一班岗,10岁以下的3人一班岗,但每逢轮到向轩他们三个不满10岁的小红军站岗时,向轩总是把手一摆,俨然一副大人的姿态对另外两名红军小战士说:“你们俩睡觉去吧,我一个人站。”
图|红军小战士
向轩是副班长,但在爬雪山、过草地的过程中,却从没当过“副班长”。
长征途中,贺龙担心小孩子跟不上长征队伍,便给向轩以及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一匹马,让他们轮换着,但向轩始终以步当车,总是把马让给身体差的小战友骑,直到他实在走不动了才会骑马。
每逢队伍歇息或野炊时,向轩总是卷起肥大的袖子,又摘野菜又烧火,送信、当传令兵、站岗放哨,哪儿有缺就往哪儿顶,从来不闲着。
红二军团的指战员绝大多数是南方人,他们对川西北草地上的植物多数是第一次见到,无法辨别哪些能吃,哪些有毒不能吃,有一次,向轩送信时得知红六师误食毒菜,一天就牺牲了50多人,向轩回到军团指挥部后,立即将此情况报告给了军团首长。
为了不让军团机关误食毒菜,炊事班每到一地挖野菜,向轩总要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先偷偷地试吃,然后告诉炊事班什么样的野菜无毒、能吃。
当军团首长得知此事后非常感动,立即在各单位成立了由党员带头的野菜试吃小组,杜绝了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可向轩毕竟是个小孩子,就算他再懂事,也总会有“调皮”的时候......
在一次行军过程中,向轩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在老百姓的洋芋地里烧了堆火,挖了老乡的洋芋烤来吃,向轩在吃得津津有味时,他想到了大舅贺龙,他特意多烤了几个揣在怀里,带去给大舅。
可当贺龙在看到向轩给自己带来的洋芋时,却是一脸严肃地问:“向轩,这是哪来的?”
“那边地里挖的。”向轩意识到大舅表情不太好,捏了捏手指低声说道。
“红军是为穷人解放打仗的,不是叫你去吃穷人的!”贺龙听到向轩的话,怒拍桌子,怒斥道。
图|贺龙元帅
话音刚落,不等向轩说话,贺龙便拽着向轩的耳朵,登门向农民赔礼道歉,并赔了一些钱。
“首长,是你的外甥就算了,我们不要这钱。”十分崇拜贺龙的当地农民,也理解小孩子太饿了,难免会调皮一些。
“老乡,这钱你得收下,正因为他是我贺龙的外甥,我才更感到对不起你们,我更不能容忍他胡来!”
在贺龙的要求和向轩的道歉下,老乡还是收下了钱,回到营地后,贺龙“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大声批评向轩道:“你不要忘了,是革命的骡子把你驮大的!你站好,三个小时不许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违反纪律了!”
向轩知道是自己的错才会惹大舅如此生气,但是看到大舅生气的样子,向轩还是委屈地哭了出来,看到外甥落泪,贺龙的心也软了下来,他一把把向轩搂入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1936年10月,红队队伍到达了陕北,当时,贺龙考虑到向轩年纪小,便决定把他送去后方学习,临行前,贺龙把向轩叫到面前说:“向轩,你去学习的地方,是毛主席住的地方,在那里,你一定要努力学好文化知识,现在打天下要人,将来管天下更需要人!”
听闻大舅贺龙的教导,向轩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努力学习,将来为人民做更多的工作。”
在延安学习的过程中,向轩也会抽时间做一些工作,为此,他与毛主席也有了一次较为亲切的交谈。
向轩奉命去某单位送一封信,在来到门口时,却被站岗放哨的儿童团给拦住了,向轩当即表示:“我是老红军了,我是来送信的,你让我进去吧!”
儿童团员听到向轩的话并不相信,因为他们年龄差不多大,他们都认为向轩说的话不可信:“你和我一般大,就别吹牛了,快走吧!”
这时,散步归来的毛主席听到两个小孩子发生争吵,便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当他听到向轩说自己参加过红军时,便走上前去问道:“伢子,你说你是老红军,有什么证据,谁又能证明哩?”
图|毛主席与贺龙元帅
向轩看了看毛主席,说:“我参加了长征,爬过雪山,过过草地,怎么不算老红军?”
毛主席一听向轩的话,十分诧异,眼前的小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毛主席愣了一愣,又问:“你这么小就参加了长征?如果真是这样,当然算得上老红军了,但谁能为你证明?”
“我大舅贺龙能证明!”
毛主席听到后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我信了!你这犟伢子,原来是贺胡子家的人啊!你很厉害哩!”
就这样,在毛主席的帮助下,向轩成功给某单位送了一封信,之后,向轩进入陕甘宁边区中学附小学习,一直读到抗大。
廖汉生觉得向轩行政待遇太低,向轩:可以了1941年夏天,向轩学习后回到了部队,大舅贺龙得知其在延安学习时表现不够好,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不要忘了你是吃革命的饭长大的,是红军战士把你背过草地的,学习已经过去了,以后你要更积极、勇敢地参加战斗,多消灭敌人。”
贺龙的这番话给了向轩深刻的教育,抗战期间,向轩在八路军120师司令部当通讯员,解放战争时期,他又担任西北野战军358旅工兵连连长。
一次,在战斗中,向轩英勇作战负伤严重,当纵队司令贺炳炎得知此事后,既为他的勇敢而感到骄傲,同时也十分愧疚,思虑许久后,贺炳炎向贺龙汇报了向轩的伤势,并说:“向轩的眼睛被打瞎了,是我没保护好她,我对不起你呀!”
贺龙听到向轩伤势严重后,也十分担忧,但他并未责怪贺炳炎,而是安慰道:“向轩即使牺牲了,也没啥!别人的孩子能牺牲,我的孩子也一样可以......”
图|贺龙与外甥合照(右一为向轩)
在多次的战斗中,向轩负伤20多次,身上共有20多块弹片,可他从未有放弃战斗的念头,大舅贺龙对他的教导,时刻在他的脑海徘徊,时至今日,向轩身上的弹片依旧没有取出。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解放军总政治部认定,向轩的军龄应该从1933年5月6日算起,因为在这一天,向轩拿起了贺英妈妈给他的枪参加了战斗,由此,向轩也成为了“中国最小的红军战士”。
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授衔时,向轩被授予中校军衔,1960年晋升为上校,此后的岁月里,向轩曾任成都军分区后勤部军械科副科长、西城区人武部副部长的职位。
1979年,廖汉生来到成都视察工作,在百忙之中他点名会见了向轩,故人重逢,话总是说不完,谈笑风生间,廖汉生询问了向轩的行政待遇,当得知向轩的行政待遇还是16级后,原本笑容满面的廖汉生脸色一下沉重了起来:“太低了,怎么还是16级啊?”
向轩连忙说:“已经可以了,要知道全军像我这样的不在少数,如果我走走路子,提高一点级别待遇,那么别人呢?要站在别人的角度看自己,不然啊,会看不清自己的!”
廖汉生闻言顿时茅塞顿开,不禁感叹道:“你说得很对啊!”
“是革命的骡子驮大了我,是革命的乳汁养育了我!”向轩情真意切地说道。
图|向轩老人
1982年12月,向轩离休,如今,向轩老人已经九十六岁的高龄,在成都安享晚年。
多年来,向轩始终用心感受着大舅贺龙对他的谆谆教诲,并用行动一点点地牢记贺老总对他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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