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民进网”推出“多党合作·民进记忆”系列宣传,与您一起回顾多党合作事业推进过程中的重大事件、感人故事。
今天,来听林力平先生(林汉达之孙)为大家讲述民进先辈林汉达的故事。
林汉达(1900—1972)是民进创始人之一。著名教育家、文字学家、历史学家。曾任教育部副部长;民进第一届理事会常务理事,第三届中央理事会常务理事,第四届中央委员会副主席。
我的爷爷林汉达(1900—1972),是一位为人类做过伟大贡献、在人类教育史上闪烁着光辉业绩的教育家、历史学家和语言学家, 杰出的爱国民主运动战士。在1949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上, 爷爷和共和国的领袖们,在天安门城楼上一起见证了共和国的成立,向全世界宣告了中华民族的崛起。
爷爷编著的《中国历史故事集》、《上下五千年》等多部历史著作,至今已流传了半个多世纪。爷爷巧妙地运用通俗的普通话,撰写了“春秋、战国、西汉、东汉”及“三国故事”这段千百年来中国古代改朝换代的历史故事。在这些耳熟能详、通俗易懂的故事里,人们读起来像听他老人家聊天似地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半个多世纪以来,他的著作畅销于海内外,至今仍然是全国各大书店、各类网站的热销丛书。
林汉达部分图书书影。
01
小学生眼里的群英会
我是爷爷的长孙,1954年出生后,就和父母一起生活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在和爷爷朝夕相处的十多年里,潜移默化地受到了他老人家很多影响。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爷爷经常会在周日的上午,邀请几位大伯和大姨来家里做客。听我父亲说,爷爷邀请来的都是著名的语言学家和表演艺术家,利用周休日请他们来家里开群英会呢!我时常溜边坐在了墙角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瞪大了眼睛,想听听这些大伯和大姨到底聊些什么。
阳光明媚的客厅里,当来宾们微笑着品着茶水,相互一阵寒暄过后,爷爷就引出了对不同词语进行探究的话题:这些词为什么同音异议?那些词又为什么一词多意?时常讨论的开心而热烈。
譬如对南北方言进行对比:为什么“头、豆”不分、“黄、王”不辨的上海话里出现同音异义?同样,山东话里的“人、银”和“油、肉”也是这种情况,听起来分不清楚。为什么普通话里却没有这种现象呢?爷爷由此经常提出推广普通话、推广汉语拼音的必要性。
席间,一位大伯表演一段评书,接着就津津乐道地讲起评书中词语的特殊妙用,高亢激昂与抑扬顿挫之间的韵律和趣味在哪里……
又见一位大姨唱了段京剧:一曲唱罢,就讲述起国粹唱腔艺术在青衣四大流派中的微妙区别,从而表达出特定人物的情绪情感……
还有我最爱听的快板书:那位说快板书的大伯,讲解不同节奏的竹板打法,就会产生不同的韵味;还可以用不同的方言来表达……
每当回忆这些趣味横生的小片段,倍感亲切。有幸近距离欣赏群英会大师们的完美演绎,成为长时期印在我脑海里的画面,他们的那种自信,推动着逐渐成长的我去认真做好每一件事。大学期间,我以回忆童年时期的亲身感受,写下了一篇短文,名为《童年的梦》,刊登在1989年全国发行的《人生》月刊上。当大学语文老师要求我在全班朗读的时候,我只读到一半时,就听到全班学员被感动的泣不成声……我想,此时爷爷的在天之灵,也许听到了孙儿正在朗读自己的习作而感到欣慰。
02
教育思想的启示
林汉达所著《写话求解两用字典》
陶铸为《写话求解两用字典》写的序言
爷爷曾在论著里写到:“教育,不只是把现成的知识传授给青年一代,更重要的是启发青年,独立思考,立志把社会推向更进步的时代!”
2006年我担任北京民进朝阳区副主委、区政协委员以来,正值全国都在响应中央的号召,积极为构建和谐社会建言献策。怎样做才能有利于建立和谐社会,像爷爷说的把社会推向更进步的明天呢?经过三个月来大量的社会调查,我撰写了一篇名为《深入推广和谐文化理念,蓬勃开展社区文化建设》的数千字提案,陈述了全国范围内开展社区文化建设的重要意义,并提出五项可行的措施和建议,获得了该年度在区政协颁发的优秀提案奖。
爷爷不但学问做的深入,兴趣爱好在也非常广泛,吹拉弹唱(吹箫、拉二胡、弹钢琴、唱歌)都很在行。他曾上世纪四十年代撰写的学术论著《向传统教育挑战》第19讲中,阐述了“六十岁学吹打——成人的学习”章节,给了我许多有益的启示。使我领会到,广泛的兴趣有利于打开思路,有益于充实自己已有的知识。1998年,我开始利用周休日时间,向年轻的一位教练学习打乒乓球。那年我已经44岁,初学打球,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这时,想起爷爷关于“成人的学习”那篇精辟论述,给了我坚定的信心和力量。经过三年周休日里不懈的刻苦训练,我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报名参加了北京市青年宫举办的乒乓球会员业余男子单打对抗赛。那时打21个球分,三局两胜制。经过32名队员分组角逐,一番拼搏后,我终于打进了决赛。在全场观众的喝彩声中,以2:0的成绩获得了业余组男单冠军。实践证明,正像爷爷在文中教诲的那样:成人学习的理解力优于儿童,一旦方法对头,就能取得长足的进步。
03
别开生面的座谈会
青年时代的林汉达
爷爷是慈溪龙山人,作为他的后代,我决定要寻访他的故乡,赴宁波慈溪一行认祖归宗,寻归故里。临行前,一家人的心绪已经飞往慈溪,迫不及待地遥望着龙头场村那片充满神奇的土地。
眺望窗外,在飞往故乡的蓝天途中,虽然跃过的是厚厚的云层,眼前却浮现出爷爷当年求学路上的漫漫征途:上世纪初的一个清晨,一个孤单的身影,正快步疾走在慈溪龙头场那条崎岖而泥泞的乡间小路上,开始他孩提时代艰难的求学历程。
爷爷出身贫寒,祖父是个文盲。父亲只读过一年“雨书”(即晴天干活,雨天念书)。爷爷七岁那年,寄读在离家五里路的一个地主家里。为了赚取自己的学膳费,他每天清晨必须扫院子,接着抱孩子,做杂役。那年的冬天特别冷,爷爷一大早就冒着严寒,一双小手尽管已冻得红肿麻木,仍然咬着牙握起冰冷的竹扫帚,吃力地打扫地主的院子。数年寒冬留下的冻疮瘢痕,一直到他老年时,都能依稀可见。
当我们乘车行驶在宁波的市区时,透过车窗,大大小小的楼宇,此起彼伏地向后漂移着。两旁茂密的枝叶,点缀着这座充满朝气的城市。前夜下过的雨水,将都市洗涮的分外洁净。路边时有片片湖泊掠过,泛起各式建筑的倒影,有点海市蜃楼的味道。
驶过一座由上百根钢筋悬挂的白色大桥,很快来到鄞州区的奉化江边。江水缓缓地流动着,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微风吹来,感到一阵凉爽。抬眼望去,路边酒店窗明几净,青一色的墙面,磨砖对缝而砌,毫无雕琢粉饰的痕迹,彰显出几分古朴庄重、几分舒雅的惬意。不同风格的建筑群相映成趣,各自静谧地散发出淡淡的书香气息。
第二天,宁波市文化艺术研究院的一位好友来到我们下榻的酒店,邀请我们参加该院安排的一个座谈会,谈谈林汉达的事迹,我们应邀欣然而至。坐在家乡的这座文化殿堂里,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向院领导和学者们讲述起当年爷爷的奋斗历程,随后,与会学者们热情洋溢地发表了各自的感言。
会议的主持人阅历丰富,谈吐幽默 ,是该院的院长。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讲:林汉达这样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教育家和语言学家,我们需要汇集社会各方面的有利资源,重现林汉达的走过的历史足迹,让全国人民广泛地了解他,从而使大众得到有益的启示,以唤起人们对治国之本——教育为先的认识,将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年轻丽质的副院长就当今对子女教育所面临的种种问题,谈到了林汉达提倡启发式教育和培养孩子学习兴趣的重要性。举例阐述了几年来对她的小女儿采取谆谆善诱的方法,不断启发和引导孩子的学习兴趣,使孩子在学习绘画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果。
国家一级导演、剧作家、文艺研究部主任运用他娴熟的编创手法,即兴地讲述了一番他的戏剧构思,娓娓道来林汉达在求学、奋斗、深造、育人的人生历程。艺术化地描绘了爷爷跌宕起伏的人生,给人们一种观看影视剧时才会产生的心里感受。
《天一文苑》主编谈到他多年从事语文教学所得到的感悟:林汉达先生强调因材施教,主张启发式教学,反对注入式的教育方法,将对孩子一生的发展中都产生良性循环,使他们不断学会运用科学思维的方法进行学习和创作。
席间,大家对爷爷林汉达娴熟的语言表达能力和通俗亲切的写作风格不无感叹。爷爷认为:“普通话比文言文好懂,表现充分,生命力强,在群众嘴里有根。”时至中午,座谈会在十分亲切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04
在爷爷故居里的联想
1946年6月23日,林汉达在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
第三天晌午,在当地镇长、乡长和文化站长的亲切陪同下,我们来到了龙头场村一条民居密集的老街小弄里。那是一幢砖木结构的老房子,低矮的楼房,二层二间。南有平屋两间,是农村中最为简陋的五架廊。楼房与平房间距狭窄,不到两米。由于年久失修,使它与周边的新建筑形成明显的反差。今天的龙头场村(龙头场西路82号),依然保留着爷爷的故居。晌午的骄阳透过阴云,映在村北的凤浦湖上,波光粼粼,碧波荡漾,显得楚楚动人。
不知不觉,已站在爷爷住过的老房子面前,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心跳了起来!这座历经百年的老房子,依然保留了民国时期的质朴风貌。正是在慈溪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孕育出一位志向高远、百折不挠的华夏学子。
此时,妻儿已步入故居内探望,我随后跟了进去,一跨入房间,显得有些空荡荡,几件古老的家具已凸显陈旧。窗外的蒙蒙细雨,随着一阵轻风飘了进来,化作颗颗精美的珍珠,均匀地洒落在窗下的黑桌面上,顿时,亮起一片晶莹。
我默默地环视着四周,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狭窄的楼梯口,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轻轻地迈了上去,年久失修的木梯立刻发出吱吱的响声。低矮的阁楼周边是灰白的墙壁,紧贴在褐色的木樑下,部分已经成为暗黄色。屋顶上的青砖,仍然清晰可见,密集而整齐地排列在一根根木樑上,时有微细的雨水从被阴湿了的砖缝间流淌出来,还没等到滴落,就被下边的砖块迅速吸收了。
在这幽暗的阁楼里,仿佛听见爷爷在谈论学习:“任何一个人,他的求学时期迟早是要结束的。每一个人都应明确,求学是为了工作,而在工作中继续求学才是道理,才能不断增长知识和才干。”他那浓重宁波方言,此时清晰地在我耳边娓娓道来:“世界上的事物是永远也探索不尽的,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说,人只要活着,就得永远是一个不断求知的小学生。”
回想起我上小学的时候,连日风风火火地看完了一部《水浒传》,就常在自己的作文里夹杂几句半文言文:“大喜、大惊、大怒”之类的词语,以为添了这些词儿,就定有了长进。一天,在作文课上得到了老师的鼓励。我高兴得一放学就跑回家里,兴奋地把作文本拿给正在写作的爷爷,心想,没准儿爷爷也能夸我几句呢!没想到爷爷看后严肃地对我说:“力平,在白话文中夹用不必要的文言,不能说明作文写的好,只能表示行文落后于时代。”爷爷眼瞧着我有些发呆,就笑了笑对我说可以采用人们讲话:“以后做作文一定要用通俗的语言,从小养成这种习惯,可以运用人们讲话的短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才能写出像样的东西。”爷爷看我好像听懂了一点儿,就建议我读一读他写的《东周列国故事新编》。我那年十岁,看到爷爷在《东周》序言里给语文学习定出的三个要求,那就是:“通俗化、口语化、规范化”。后来我请教爷爷,他向我补充道:“所说的三点要求,只是外表,还要在内容上有三性:即知识性、进步性、启发性。”我当时还理解不了这些话。几十年后重温这段话语,使我茅塞顿开。
爷爷曾在这个小阁楼里,每晚读书到天明。他是长子,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帮父亲下地车水,跟父亲摇船、背纤、轧花。身体瘦弱的他,过早地分担起父母背负的重担,还时常要帮助父母照看弟弟妹妹,想方设法哄他们玩。白天就这样忙碌地过去了,只有到了晚上,等到弟妹们都睡熟了,爷爷才能手捧心爱的书本,映着油灯那微弱而跳跃的光泽,进入他的读书王国。在这个王国里,爷爷早已忘记了白天的疲劳,此时倾注的是他孩提时代的全部身心,全部热情和全部希望。
林汉达1921年在杭州之江大学求学时的照片。
爷爷考入之江大学的第二年起,为了早日还清父亲欠下的高利贷债务,他白天读书,晚上到城里的夜校教英语。为了节省费用,他去夜校上课时,经常不吃晚饭。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有一次在辟才胡同家里的饭桌上,爷爷风趣地对全家人说:“你们知道什么叫家常便饭么?老实讲,那时我每晚饿着肚子去夜校教课,就是我的家常便饭。”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赶紧把碗里的一点剩饭吃个精光。心想,爷爷那时都吃不上饭,我怎能把饭剩下呢?从此再不敢浪费粮食。
爷爷24岁那年,以之江大学学生代表的身份,参加了上海世界书局主办的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题目为“战争与和平”,通过激烈的角逐获得第一名,荣获了金质奖章。同年夏天,爷爷大学毕业。
我想象不出爷爷在毕业时会有怎样的心情?他可曾料到,转瞬三十年后的1954年,我刚出生,他已当选为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任北京燕京大学教授兼教务长。同年十月,由周恩来总理签署,委任他为共和国中央教育部副部长。从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一系列国家教育方针的部署工作。
接踵而来的名誉和地位,并没有改变爷爷心系大众的质朴胸怀。他时刻牵挂的,是如何更深入地普及民众教育工作,为此不辞辛劳地一次次奔波于祖国的大江南北,深入基层考察全国教育状况和推进扫盲工作。他时刻惦念的,是倾其所长,为广大民众播种耕耘,尽快提升大众的文化水准,为祖国教育事业的繁荣昌盛增砖添瓦。
05
挑战与振兴
1947年10月,辽北省第三次专员县旗长联席会议合影。前排左起第七位为林汉达。
从爷爷家乡回来的路上,我在思考着如何继承、发扬先辈开创的卓有成效的教学思想,延伸爷爷富于前瞻性的、以人为本的大众化教育理念,从而在新时期的文化建设中,做出我们这一代人应有的作为。
我仿佛望见遥远的上世纪三十年代,在那个蹉跎岁月里,爷爷身着灰旧而洁净的长衫,奔走在大上海十里洋场的茫茫人海中。如同黑白电影片里的那所的世界书局,人们像快镜头似地在那里忙碌着。身为英文编辑主任的爷爷,励志以教育强国,时时激发起他对普及民众英语教育的迫切心愿,于是,夜以继日地编写出一本本初高中英语教科书,以及外国名家名作英译本、注释本相继问世。
创办世界书局的沈知方,十分赏识爷爷的才识,在他的大力支持下,英文教科书陆续在上海出版发行,受到民众广泛的欢迎。成功的喜悦伴随着辛劳的汗水,洒在了十里洋场。爷爷作为上个世纪的同龄人,三十年代初期已编写出一系列的中学英语教科书,填补了中华大地在英语教科书上的空白,可谓前无古人。当时大小报社对此纷纷报导,频传于上海滩,惊动了民国时期的教育界,为许多学校所采用。
林汉达以文强国的拳拳之心,迫切提升国民教育水准的使命感和高度的文化自觉,促使他不断研习、不断耕耘。虽在上海滩已颇有名气,为了精益求精,三十多岁他毅然地放弃了书局的编译工作,独自飘洋过海,坚定地踏上了赴美留学深造的征途。通过不懈的努力,他提前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硕士、博士论文答辩,仅仅两年就取得了科罗拉多大学民众教育学博士学位,并获得该校授予的一把金钥匙,作为优秀毕业生的终身荣誉称号。完成学业后,爷爷谢绝了该校的挽留,马上回到祖国。人们不禁问其缘由,他坦率地说:为了向国内普及学问,为了祖国今后的富强,为了炎黄子孙的明天。
1941年由世界书局出版发行的《向传统教育挑战》一书,是林汉达撰写的一部学术理论著作。他在书中批判了“镶金嵌玉的锄头”、“小和尚念经”、“填鸭教育与放任主义”、“铁杵磨绣针”等现象,是对传统教育产生的弊端所做的深刻解析和有力批判。这部著作在国内教育界产生了振聋发聩的巨大影响,著名学者韦悫[què]在序言里写道:“他(林汉达)以幽默的态度,生动的笔调,深刻的见解,与透彻的讨论,揭露传统教学法的流弊,这样的一本书的确是破天荒的著作,是一本极有价值的著作”。
爷爷在书中指出:“中国教育要振兴,除了其他社会和科学的条件,一定要改革在封建社会中形成的一套教育陈规:一种照本宣科,教师只是把自己以前当学生时获得的知识照样传授给学生;一种是模式僵化,教育者与受教育者都丧失了自己的活力”。如今,在教育领域仍然存在着一些短板与不足,仍然需要摒弃固有的偏见与陋习。
在爷爷的这部论著里,呈现出一丝不苟、严谨治学的优秀品格;富于睿智、充满理性的教育思想;幽默风趣、文如其人的写作风格;胸怀坦荡、表里如一的大无畏品德。他身上的这些瑰宝,将永远是我们子孙后代学习的楷模。
爷爷为改变自身命运,童年时代就立志高远:“知识改变命运、努力改变人生”,是他的座右铭。一个人立志并不难,难的是一直能够为此奋斗。在家庭条件缺失的情况下,他依然能为改变命运坚持自己的方向,确实难能可贵。
爷爷离开我们,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了,今天,家人追忆的,是为了继承他的睿智与才华;人民缅怀的,是失去了一位大众喜爱的通俗历史故事丛书作者;国家痛惜的,是失去了一位有着卓越贡献的人民教育家、历史学家、语言学家。面对坎坷的历程,爷爷始终自强不息、锐意进取,埋头写作,百折不挠。可歌可泣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
岁月如梭,爷爷的一生虽短暂,却是饱满的。尽管困难重重,历尽沧桑,却仍是一位不知疲倦的工作狂人。
今天,他伴随着辉煌的荣耀,安息在肃穆的八宝山革命公墓已近半个世纪,而他的著作至今脍炙人口,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今天,我依稀地感到爷爷的在天之灵仍然在眺望着祖国大地、思念着华夏民族、激励着炎黄子孙。林汉达的名字,将永远载入人类文明的史册,为祖国文化的繁荣带来无尽的风采。
END
作者林力平,系林汉达之孙。初稿于2013年7月26日纪念祖父逝世41周年祭,改稿缩写于2021年6月6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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