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各个时代、不同领域的名人大家们常通过睿智激昂的精彩演说直抒胸臆、警醒世人。经典的演说既是时代的箴言,也是智慧的结晶。同样,那些经典戏剧中的对白或独白,浓缩人生、气势恢宏,也令人津津乐道,念念不忘。
5月11日晚,由濮存昕、达式常、李立宏、孙强、姚锡娟、严晓频、宋春丽、赵晓璐8人带来的《声音的力量》名家名篇朗诵会成都站将在锦城艺术宫上演,为成都观众带来鲁迅的《野草题辞》、梁实秋的《中年》、莎士比亚的《生存还是毁灭》等经典名作。
“一个城市的品格,来源于文学、艺术,它们让这个城市有湿度,有温度,有爱意。我们的生活中,不止吃饭、睡觉,还要看戏、看电影、看音乐会,我知道成都的文化夜生活没有闲着,这是我们文化自信的地方,要越做越好。”濮存昕是成都观众的老朋友,他主演的话剧《茶馆》《李白》等,场场爆满。
5月10日下午,濮存昕和宋春丽、李立宏、严晓频一起,接受了红星新闻记者的采访。除了聊聊朗诵之外,濮存昕还言及了对锦城艺术宫的不舍,对四川大剧院的期待。“这场演出,这么多观众喜欢看,来捧场。我不意外。我在锦城艺术宫演了很多次话剧,希望它谢幕之后,将来的四川大剧院能够做得更好,更好地用精品力作回馈咱们的老百姓。”
小朋友要多看多听
但强迫的话可能适得其反
现场,一位学表演的大学生向濮存昕讨教表演的“真经”,濮存昕回答说,“这是老前辈教给我的。台词别光说台词,要说意思,演戏别光演戏,演人。人对了,意思对了,戏基本就成了。用我们这场朗诵会来说,大家在台上真的是气定神闲。我们是作者的代言人,和观众一起探讨内容,接近文学,尽可能把作者的意思传递给大家。如果表情多了一点,观众就会被视觉阻碍了想象力。”濮存昕打了个比方,看《西游记》原著的时候,有海阔天空的幻想,但是电视剧的手法一运用,画面上一冒烟,人就不在了,就限制了读者对原著的感觉。
一位渴望自己8岁的女儿成为“下一个董卿”的家长,希望宋春丽为正在学习朗诵的女儿指点迷津,宋春丽对此有深切共鸣。宋春丽说:“看董卿主持的《中国诗词大会》,举重若轻,但我常常会激动到流泪,为什么?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融进了她的情感。这么点小孩,她根本不懂,你让她学了一身的毛病,将来怎么办?很难改的。”
宋春丽透露,这位家长不是第一例,有好多朋友的孩子都来找她辅导朗诵,她则不赞成家长的做法。因为她认为,家长让几岁的小孩子,去理解几千年前的感觉,或者人类的情感命运,孩子无法领会,没有达到领会,就无法去体现。“孩子只能让你教给她:咦,真美啊!(如果)这不是她由衷说出来,就是有毛病了。将来一站就提气,一演戏就瞪眼,很难改。所以现在多看、多听,把《唐诗三百篇》读透,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濮存昕接过话筒继续说道:“学习,艺不压身没事,当众去表达,很好。但是别一下就上了技术。多读书,本色、自然地表达,先把话说好,做基础。等到一定的年龄,再上专业、技术的训练。”
濮存昕强调,一定要让小朋友的眼睛与字有亲近感。一看到字,就把字音说准,哪怕读报纸、读课本,别上感情。他透露,以前私塾教育有速读课程,是有用的。董卿小时候也不懂(语句表达的意思),但读了很多唐诗宋词,但恰恰她是喜欢这些的。现在很多孩子不喜欢,强迫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对朗诵的热爱
源自父亲的“星期朗诵会”
常扎根在舞台的濮存昕对朗诵有着特殊的情结,他认为这源自小时候参加过的父亲发起的“星期朗诵会”,也是在那个参加朗诵会的时期,他萌生了当演员的念头。
“上世纪60年代,每个星期天下午,在中山公园音乐堂,听我父亲、刁光覃老师、董行佶老师等等在舞台上朗诵。那时候也不怎么化妆,上台就朗诵。题材也是五花八门,有《雷锋之歌》《猴吃西瓜》、马雅可夫斯基的《向左进行曲》等。”虽然那时的濮存昕似懂非懂,但朗诵现场的氛围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通过声音给予人美学上的启迪是巨大的。后来考部队文工团的时候,濮存昕也是用朗诵项目去考的试。“成为演员后通过跟孙道临、乔榛、姚锡娟等几位老师在一起参加朗诵会,才真正学到应该如何讲究吐字发音。”
濮存昕认为,演员是通过语言艺术,将文学作品更好地传递给观众。他表示,无论听觉视觉,还是文字阅读,最终思想才是最有力的。孩子们、青年人,要重视语言生命力的开放,做一个会说话、有思想的人,用自己的思想、语言去影响别人,做一名演说家。“准确、直接、真诚,既能表达自己,又能影响别人,‘朗读’是这样的一种方式。”即便生活语言和艺术语言完全不同,但濮存昕也希望大家能成为会说话的人,在字正腔圆的基础上,加上自然的情感。
拍的电影没人看
濮存昕很释怀:我就是个戏剧演员
前段时间,濮存昕在接受采访时,曾因说了一句“影视作品没有我的活,我演的东西没人看”而登上了微博热搜。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濮存昕再次重申自己演的电影就是没人看。“因为我拍的是艺术片,市场不是很好。”只不过,濮存昕也坦言这一切是命运使然,“我就是个戏剧演员,没关系。我还不是刚刚触完电,在献礼片中扮演了李宗仁。”
不可否认,如今的电影市场相较话剧市场,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由现在影视市场空间决定的,拍影视剧就是比演话剧挣钱挣得多。”濮存昕也承认,在这个大环境下,很多话剧演员都把重心放在影视剧上。“之前我在管理岗位上,经常会接到院里演员的电话‘濮哥,我要把时间留出来,万一有电视剧剧组找我,我还得去拍戏,要租房、要养家’。的确,演话剧一场一千块都不够,总得让人生活啊。”
在接受采访时,濮存昕也聊到影视剧中很多演员不能用同期声的问题。濮存昕坦言不要去批评人家,“高指标的作品一定是同期声,你才能参赛拿奖,不然你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当然,如果特别商业运作的,要赶时间拍完,它就顾不上了。”濮存昕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同期声录音的要求很高。“导演拍完一个场景,最后问的一定是录音师。如果录音师觉得不行,就必须再来一遍。尤其是大制作,不管你之前演戏、台词都没有问题,录音不行就得重来。”
红星新闻记者 任宏伟 摄影报道
编辑 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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