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东明提议,想在父亲杜波百年诞辰之际给父亲出一本剧作集,让我着手搜集整理父亲的剧作恰好我刚刚退休,闲着没事,就把整理搜集父亲创作的剧本当成了一件重大事情来做,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有多少人想起父亲?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有多少人想起父亲(忆父亲)

有多少人想起父亲

兄东明提议,想在父亲杜波百年诞辰之际给父亲出一本剧作集,让我着手搜集整理父亲的剧作。恰好我刚刚退休,闲着没事,就把整理搜集父亲创作的剧本当成了一件重大事情来做。

父亲的文稿及保存的资料摆了满满的两个书柜,文稿摆放的井然有序,虽然纸张看着有些发黄,却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父亲写的这些剧作及文稿的底稿在我看来确实是沉甸甸的。

父亲一九二二年农历二月十八日出生于临晋县北关,2004年10月25日,这个伤感的日子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父亲走完了83年的风雨历程,离我们而去,不知不觉中,父亲已经离开我们16年了。父亲,您在天堂还好吗?无数个日夜里,我们想念着您。翻看着您的剧作和文稿,追寻着您的影子,我们只能在回忆中或者长辈的讲述中觅得您的样子。

1936年,父亲在临晋高小毕业后,即使有极度的不情愿,我的爷爷,还是把他送到了西安东大街的同心酒店当学徒。他在做事之余,不忘记学习,不断充实自己,读书伴随着父亲成长。1937年父亲如愿的进入山西民族革命大学学习。1938年,抗日战争爆发,各类干部学校都在西安招收学生,父亲毅然决然的又选考了傅作义的军政干部学校,从此投笔从戎。这批新招的学员,边学习边工作。直至毕业,父亲被分配到101师的下属团政治部任干事,后又被调至35军政治部宣传队当队员。1942年,傅作义为解决他的干部子女上学而设立的奋斗中学成立,父亲到学校担任教员,直至1944年夏末秋初离开学校。

1944年秋末,由赵西介绍父亲到西安力行新闻社任记者,负责采访经济新闻。日本投降后,社内人员四处奔走,该社不解自散,父亲于十月间离社。同年11月父亲即与赵西、蒙圣瑞、杨丁东、胡铁英等集资筹办《黄河晚报》,任总编。12月1日创刊后,得到党的地下工作者高剑夫的鼓励和支持。《黄河晚报》从舆论上支持学生运动,拥护双十谈判纪要,拥护重庆政协决议,后被西安市当局勒令停刊。1946年3月,《国风报》复刊,父亲由老乡张道忠介绍,与高剑夫、杨丁东等又参加了《国风报》,任编辑。1946年5月,《国风报》总编辑赵紫波被捕后,父亲便回到晋南。后到运城《民声报》任编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父亲以笔为武器,发表了《从奴才面相谈起》(原载民国34年9月10日《益世报》第二版) 、《奴才与奴隶》 (民国34年9月14日《益世报》第三版)、《如何对得起他们》(原载民国34年10月17日《益世报》) 、《晋南一角》(上海《文萃》)等随笔、通讯等,讴歌革命,对揭露和鞭挞社会的丑恶现象做出不懈努力。

1947年临晋解放,父亲回到临晋县,在北关小学任教员。1948年10月到临晋一完小任教员、教导主任。1950年7月在临晋县文化馆任馆长。临晋县与猗氏县合并后父亲任临猗县文化馆馆长。他对群众文化的热心、执着和不懈努力得到了业内人士的好评,也得到了上级的肯定。1951年父亲参加山西省首届文艺新闻给奖大会,被授予甲等模范文艺工作者。他的作品《光荣夫妻》获得二等奖。

1955年8月父亲荣调到晋南专区人民蒲剧团任副团长。从此与戏剧结下了不解之缘。1956年,父亲执笔改编的《意中缘》由晋南赴京演出团首演于太原,后赴北京、天津、长春、兰州、南宁、张家口、石家庄等地演出。剧本1959年收入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戏剧集成。山西卷》。1961年,父亲根据《宋史》及《杨家将演义》执笔编写《白沟河》剧本,由晋南青年蒲剧团首演,1963年赴京演出后,受到首都史学界、戏剧界专家和学者的赞誉,几十年来一直是广大戏迷心中的经典剧目。“文革”中,父亲因写《意中缘》《白沟河》,受到了批判。灾祸来得那么不可抗拒,父亲从此被剥夺了写作的权利,造反派安排父亲去看大门,剧团下乡演出时父亲又被安排看管戏箱。问题是这份苦难来得那么莫名其妙。当时父亲在心里受到的打击和压力是何等巨大,常人难以理解、知晓,只有父亲一个人默默承担,一个人扛着、忍受着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坎坷路经并且还要坚强地走下去。在古装戏遭禁演时,父亲在下乡生活期间,编写了《英雄楼下》(田迎春主演)、《中条山的春天》(王秀兰主演)等现代戏,与父亲接触的工农群众,在父亲的笔下成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场景。1979年,父亲执笔改编的《麟骨床》先后在太原、北京等地演出,后由秦腔、京剧等20多个剧种移植上演。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单行本,首都各大报刊均有报道及评论文章。剧本获山西省剧本奖、中央文化部剧本创作二等奖。

父亲善良、仁慈、朴实、厚道,和蔼可亲,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姊妹几个,父亲不会给我们讲什么高深的道理,更不会谈什么理想信念之类的高论,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学习,长大了能有出息。从父亲的言谈举止中,我们能感觉到父亲的对我们的关爱。我们姊妹几个长大后大多去外地读书,父亲省吃俭用为我们提供学费生活费。在父亲未发出的信中看到,父亲为了给我兄长寄钱,想攒个整数,差四五毛钱都凑不够,还要给兄长写信说明。父亲养育我们是多么的艰辛,不懂事的我们,不知道远在外地的父亲是否吃得饱,穿得暖。生活中的我们幸福无比,这都是父母给予我们的。作为儿女,我们只有努力学习,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后来我们姊妹中有两个上了大学,一个上了中专。令人欣慰、可以告慰父亲的是,他的孙辈们都已大学毕业,现在有研究员,有教授(特聘教授),有新闻工作者等。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我1980年到青年剧团工作后,与父亲在生活上和工作上的接触越来越多,见证了父亲的音容笑貌、劳作和悲欢。父亲平时少言寡语,关注我最多的就是学习,常给我推荐一些书籍,希望我从中受益,这饱含着父亲对我的深切期望。在剧团有重要活动时,父亲鼓励我写新闻报道,1982年采写的《我们有了自己的夜大》摄影报道,在《山西青年报》《山西工人报》发表后,不断有作品见诸报端,《蒲剧艺术片<烟花泪>拍摄完毕》,被评为《临汾日报》1987年十大新闻之一,《梅花怒放新加坡》被评为临汾电视台十大新闻之一,以至于后来发表在《中国人才报》《新文化史料》等报刊的评论等。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父亲的关心、教育,离不开父亲对我的信任,让我一步一步更有信心的继续努力,坚持不懈和不断提升自己。

1980年10月,经过紧张的筹备工作,由父亲主编的《蒲剧艺术》创刊号在大家热切的期盼下终于与读者见面了。为广大戏剧工作者和戏剧爱好者建立起了相互交流的桥梁。父亲既是主编又是编辑、校对。组稿、编稿所有的工作由他一人承担。他还是蒲剧院艺术室主任,责任重大。父亲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常常加班加点。我看到父亲这样忙,甚至有些心疼父亲。在父亲看来,这些都是应该做的。父亲作为蒲剧院艺术室主任,为蒲剧院的艺术建设撑起了一片天。在父亲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戏剧工作者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山西省1980年戏曲优秀青年演员评比演出于12月在太原举行,临汾蒲剧院青年剧团参加演出。演出期间的宣传报道工作自然又落到父亲身上。宣传材料的准备,为报刊推荐的文稿,父亲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演出归来后,父亲把各个报刊发表的文稿又在《蒲剧艺术》1981年第一期集中刊载,并重点宣传了参加演出活动的主要演员及演出盛况。读者一刊在手,就能了解这次演出活动的全貌,了解他们喜欢的演员。1982年秋,临汾地区蒲剧优秀青年演员培训班开课,选派思想进步、业务能力强、工作有责任心的老师,父亲又成了培训老师中的一员。剧院为了给剧团充实一批优秀演员,让父亲与他的同事找从各县来参加培训的演员谈话,商议留团事宜。父亲他们苦口婆心的做思想工作,使郭泽民、窦爱香、薛玉泽、张海琴、王巧当等优秀青年演员终于充实到了青年剧团,壮大了剧团的演出队伍。在山西省优秀中青年演员评比演出中,这些演员都获得了荣誉。1983年,山西省蒲州梆子青年演出团赴四川演出,父亲在四川工作的学生姚政忠听到父亲要随剧团去的消息后,主动担当了演出团戏箱道具的转运工作,寻找车辆无偿将演出团的戏箱道具从车站转运到演出剧场。为演职员安排住宿,邀请演职员游览成都名胜古迹。演出团在成都期间,他忙前忙后。演出团在成都的演出结束后,他又寻车将戏箱道具送到火车站。他觉得演出团的事情就是老师的事情,这似乎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谆谆教诲之情多年以后的感恩,让我们看到了感受到了浓浓的师生情谊。演出团在四川演出期间,父亲仍然是宣传工作为主,联系报社,联系专家看戏写稿,《四川日报》《成都晚报》等媒体刊登了新闻报道及评论,对山西省蒲州梆子青年演出团的演出给予了高度评价。《成都晚报》记者与父亲建立了长期联系,父亲不断地为该报推荐有关蒲剧的文章,并陆续在贵报发表。在成都演出期间,成都市文学艺术界为山西蒲州梆子青年演出团召开的座谈会上,父亲走进座谈会现场,我看到父亲就坐在不起眼的一个位置,座谈会开始介绍演出团演职员,介绍到父亲是蒲剧院艺术室主任时,座谈会组织者急忙把父亲拉到前面就坐。父亲把什么都看的很淡,唯独把工作看的很重。父亲对青年编剧工作者,不论是业余爱好者还是专业作者,总是耐心地指导,仔仔细细看他们的剧作作品,提出他的独到见解,以提升他们的创作水平。在父亲的手稿中,看到父亲代演员给报社写的文章,获奖后的感言等等。善良的父亲做着该他做和不该他做的那些事情,一直在默默的无条件的付出,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

1987年,由父亲执笔改编的《烟花泪》由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摄为戏曲艺术片。是继蒲剧《窦娥冤》之后的又一出戏曲艺术片。《蒲剧艺术片〈烟花泪〉拍摄完毕》的新闻在《临汾日报》发表后,被评为《临汾日报》1987年十大新闻之一。多年来,《光明日报》《戏友》《山西日报》《西安晚报》《成都晚报》《山西剧讯》《戏剧报》都有父亲的作品见诸报端。父亲作为《中国戏曲志山西卷》《中国梆子戏大辞典》撰稿人,撰写了近200千字的蒲剧剧目条目。父亲与行乐贤先生编著的《蒲州梆子剧目辞典》1989年由宝文堂书店出版发行。当时该书在临汾日报印刷厂印刷,看到父亲忙,我有空便帮父亲跑印刷厂取排版书样,回来再交父亲校对。360千字父亲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万无一失。这些年来,父亲创编了《岳云》《卧薪尝胆》《烟花泪》《山花》《红霞》《拒台》《中条山的春天》《花开满山红》等二十多个剧本。《白沟河》《麟骨床》《意中缘》至今仍活跃在戏曲舞台上。作为子女我们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无上光荣、无比自豪。

值得庆幸的是由父亲创刊的《蒲剧艺术》,历经几任主编在艰难中的不断坚守,走过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在现任主编曹东红与编辑同仁们共同努力中,刊物办的是越来越好。

我们慈祥、可敬、可亲又可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要求很高,对我们要求很高,他伟岸了生存的价值,熬尽了最后的艰辛,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的勤劳智慧在我们心中一直绽放着精彩,一言一行一直影响着我们,激励着我们,使我们子孙后代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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