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灯杆挂上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当自建房的“道地”里晒出了各色的酱货,一年里难得到齐的亲朋好友们商量着聚餐的日子,街上采买年货的人们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赶……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萧山农村娃,这些就是我从小闻到大的“年味”。

疫情三年,太多事被按下了暂停键,过年也不外乎如此。那种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劲儿阔别了许久,以至于当我再次闻到空气中那浓郁的酱香,听到市场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招呼声时,难免生出几分久别重逢的感慨与喜悦。

仿佛是要将憋了许久的劲儿一股气都使出来,今年村里的年味儿洋溢得格外早。

四川人平时吃的什么笋(我在老家过大年)(1)

做年糕、晒鱼干、晾香肠……春节前一个多月家家户户就都开始忙活起来,讲究的买原材料回来自己做,实在不会的也得从市场上买齐备着。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少一样都是对春节的不尊重。从腊月到正月,时不时就得切上几片香肠、几块鱼干,年年如此。虽然都是普通甚至略有些粗糙的家常调味,但神奇的是总也吃不腻。

除了这些,还有一道菜更是村里人过年餐桌上的常客,那就是勒笋烧肉。萧山人偏爱笋,勒笋烧肉、油焖笋都是出镜率颇高的年菜。冬天,笋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但论起年底菜市场里的“销冠”,勒笋怕是毫无悬念。

四川人平时吃的什么笋(我在老家过大年)(2)

勒笋的原材料一般选自毛笋,脱水加工而成,可以储存很长时间。将勒笋买回来剁成细细的丝,和猪肉同烧。

各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做出来的勒笋烧肉味道也各有区别,但无疑都是家里人吃惯了的味道。正月里烧上一大锅,放进“祖传”的搪瓷大碗,每天捞上一点放进锅里一蒸,越蒸越入味。

对我老家所在的小村来说,没有勒笋烧肉就好像没过年,足可见这道菜在村里人心中的地位。

除了张罗这些年菜,关于过年,家里的长辈们还有自己独有的“仪式感”。

腊月二十三,请灶司,年前还得挑日子祭祖、请菩萨。长辈们打理得头头是道,年轻人虽看得一头雾水,却也依样画葫芦地照做,小孩子们则欢欣于分享仪式结束后的祭品,在这举家出动的“重要场合”,每个人都能从中获得自己的那份慰藉。

说到举家出动,就不得不提萧山人“吃年饭”的传统。在我们村,年饭可以贯穿整个腊月或是正月,早的人家甚至会提前两三个月“错峰吃年饭”。

四川人平时吃的什么笋(我在老家过大年)(3)

年饭的筹备也是丰俭由人,有提前在酒店预订菜色的,有在家里摆上桌子凳子自己动手的,更多地还是请来厨师,在村里的红馆办上几桌。平日里难得碰上一面的亲戚朋友共聚一堂,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疫情以前,这些都是村里人最熟悉不过的日常,如今一回首,竟也成了那三年里可望不可即的奢侈。

四川人平时吃的什么笋(我在老家过大年)(4)

所幸今年一切都回来了,老人们从村委欢欢喜喜地领回春联,乡间小路上又飘起了勒笋烧肉和蒸酱货的香味,冬日的阳光下,一大家子人嗑着瓜子,说着村里的家长里短。

一转眼,已是正月初六,忙活了一个月的长辈们渐渐闲了下来,外出旅游的年轻人也踏上了归程,准备稍事休整回到工作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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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平时吃的什么笋(我在老家过大年)(6)

“过年”一事仿佛渐渐走到了尾声,但餐桌上还是会摆上那一碗大家都爱吃的勒笋烧肉,屋檐下一起挂上的灯笼也依然是冬日里的那抹亮色,穿着喜庆的孩子们仍沉浸在欢乐的余韵中。

若说“我心安处便是家”,那这个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小村便教会了我,“家人团聚便是年”。

图文/萧山网记者 汤圣洁

编辑/丁嘉兵

责编/胡吉楠

审核/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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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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