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终于从那个梦魇里醒过来,程若鱼急忙叫珖王为齐焱诊脉。
珖王正在给齐焱诊脉,齐焱喊他,他抬手阻止。让他先诊脉后再说。
诊完脉,珖王指着齐焱心口处说道:陛下,你这里原本就受过两次伤,如今后背又挨了一剑。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这么反复。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必须静养!不能动武,不能操劳!
齐焱听后想坐高点,珖王按住他叫他莫动。
齐焱对珖王说:王叔,这不可能的!你也是知道的!
珖王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原本定在本月的册封大典,推迟到下月十六了!
齐焱问:仇子梁同意了?
珖王道:他只能同意!小八也病了!
程若鱼道:这不是我们所为,真的是巧合。
珖王拍了拍齐焱的手,说:也算是因祸得福,趁此机会好好养伤!伤口若是再复发,神仙难救!
齐焱点头,道:有劳王叔了!
珖王转头对程若鱼和程怀智说:你们照顾好陛下,我去煎药。说完就出去了。
珖王出去后,齐焱对程若鱼程怀智说:没有经过朕的同意,谁让你们回宫的?
程怀智慌张地看了看程若鱼,跪下哭着恳求道:陛下,老奴求求您,不要赶老奴走啊。陛下,如今您的身体都成这样了。陛下,老奴就是死,也要留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
齐焱闭了闭眼,虚弱地说:你这样你还没死,朕就得死。
程怀智急忙收住眼泪,请罪道:老奴该死!
齐焱道:行了行了!那你就留下来,陪朕一起等死吧!
程怀智起身谢恩后退出去。
程若鱼上前一步,对齐焱说:姑姑,逃到仇子梁那里去了。
随后跪下请罪道:是臣食言!臣不但没有帮陛下挡剑,还令陛下旧疾复发!(很是内疚地看着齐焱)
齐焱看着程若鱼,道:你身为执剑人,确实很不称职!
程若鱼恳求: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齐焱道: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你却没有好好地表现!
程若鱼道歉道:对不起。
齐焱又道:不仅如此,你以后都不要留在朕的身边!留在这里,只会给朕添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令朕烦!
程若鱼听后有点灰心丧气了。
齐焱又道:你我君臣一场,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赐给你!离开长明宫,离开恒安,自由自在!去过那些没有杀戮,没有纷争,逍遥自在的生活!
程若鱼听后慌忙说:陛下,臣不能走!臣知道臣有很多缺点,鲁莽,冲动,还经常惹祸,令陛下心烦。但臣不能有,臣不能留下陛下一个人!
齐焱道:朕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朕有李得昀,有韩定,有那些大臣们,(看向程若鱼)还有李则宁!
程若鱼说:可是他们跟臣不一样,臣能和陛下形影不离,生死与共!陛下,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才走到今日,陛下真的要赶臣走吗?而且姑姑说的或许不是真的,或许她只是想让陛下难过而已!我的身世,姑姑的身世,都有很多的疑点。陛下,陛下即便看臣心烦,也请陛下忍耐,忍耐到乌云散去,忍耐到水落石出,忍耐到天下太平!
又恳求道:陛下,求您让臣留下来。如果您一定要让臣走的话,除非臣死!
我说程若鱼,你这不是逼齐焱嘛,齐焱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再卷进来而已。
齐焱闭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睛看着程若鱼,说道:好!你可以留下来!但是你要想清楚三件事!
程若鱼应道:是!
齐焱道:第一,朕跟程兮之间,必会冲突不断,不死不休!
程若鱼道:兴律有十恶之罪,谋反,谋大逆,谋叛,大不敬!姑姑全犯,臣绝不包庇!
齐焱质问:可你还在叫她姑姑!
程若鱼道:臣只是一时改不过来,等臣知道真正的身世,臣就知道怎么做了!
齐焱有点生气,说道:好!(左手用力地抓紧被子)第二,朕要娶李则宁为妻!(抓着被子的手再次用力。说这样口是心非的话,可以感觉得出齐焱内心很痛苦。)
程若鱼听后,一时有点呆愣。但又想到自己和陛下是不可能的。低下头不让自己的难过表现出来,说道:是,臣知道了!
齐焱又道:第三,朕不再信任你!起码不会像以前那么信任。(眼眶里已经可以看到泛起了泪光)
程若鱼低头道:是。臣这次确实错了,辜负了陛下的信任。陛下能让臣继续留下来,臣已经很知足了。谢陛下!(说着朝着齐焱拜了一拜。但可以听出已经很难过了,是带着哭腔的。)
齐焱看着程若鱼这样,也很难过。又说道:那么朕最后再问你一次。即便如此,你还愿意跟着朕吗?
程若鱼回答:是!
齐焱听后,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用力地抓紧了被子,努力地忍耐着自己的情绪。随后转过头去闭上眼。
程若鱼回到房间,紫苑突然走出来喊她,程若鱼转身看着紫苑。
紫苑说: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辞行的。
程若鱼问道:辞行?你要走?
紫苑说:我既不想留在宫里头伺候人,也不想被人伺候,当然要走!
程若鱼又问:那你要去哪儿?
紫苑低下头说:我要去找王林!
程若鱼疑惑道:王林?
紫苑说:仇老贼我打不过,狗皇帝又被你护着,但起码我可以杀了王林那个畜生!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程若鱼上前说道:不行!太危险了!
紫苑说:我心意已决,你休要多言!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程若鱼拉住紫苑的手喊她,紫苑甩开她的手,道:你不要再说了!
程若鱼说:你孤身去找王林,不是报仇,是送死!
紫苑恨道:那狗太监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只要他落单,我就有机会!
程若鱼道: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跟你一起!
紫苑问道:一起?
程若鱼点头。
紫苑看着程若鱼,笑了笑,说道:不,程若鱼,你确实是个好人。但只要你还跟着齐焱,就是我的敌人!说完转身又要走。
程若鱼又拉着紫苑的手,紫苑转身挣脱程若鱼的手并指着程若鱼凶狠地说:你不要再阻碍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国公府内,程兮跪在地上对仇子梁请罪道:耽误了大人的册封大典,奴罪该万死!
仇子梁道:之前占卜说日子不好,建议改到下月十六,本公没同意。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天意啊!程兮,你起来吧!
程兮起身后,仇子梁又道:紫衣局你暂时就别回去了,还有你的人,一并住下吧!
程兮感谢道:谢大人收留。
仇子梁又道:我听鞍王说,之前他和弥纱郡主在一起,他回来了,郡主呢?
程兮道:郡主早就送给大人了!
仇子梁疑惑道:送给本公了?
程兮说道:对于陛下和李得昀来说,刘弥纱可比鞍王重要多了!以防万一,我一早就把她送到大人的手里了。确切地说,是送到了王林家中!
仇子梁笑着走近程兮,说道:有点意思!
程兮道:大人是不是想问,奴为何不直接把刘弥纱送到大人的手里?原因很简单,因为奴并不相信将棋营,尤其是,仇烟织!
仇子梁听后,放飞手上的鸽子,大笑起来!
严修向仇烟织禀报:大人刚才命人备车,说要去王林那儿,不知是为何事!
仇烟织道:王林,江定,袁醒,神才军三大中统将领,仇子梁的三大臂膀。
严修说:江定还在摇摆,王林跟袁醒,则是对大人死心塌地!
仇烟织说:那就想个法子,让王林和袁醒内讧,逼得江定,不得不投靠我们!
严修领命而去。
齐焱躺在床上,程怀正在喂他喝药,程若鱼站在角落发呆,担心紫苑:不知道紫苑怎么样了?
齐焱喝了几口药后有点呛到,程怀智递给他丝帕擦嘴,程若鱼担心地看向齐焱。
齐焱对程怀智说:扶朕起来走走。
程怀智阻止道:陛下,万万不可呀!珖王殿下吩咐了,陛下只能是躺着。
齐焱道:朕只是出去透透气。
程怀智握着齐焱的手说道:不能见风啊!
程若鱼走上前,说道:陛下,臣背您吧!(程若鱼你个小身板,背得动陛下吗?别到时候又害得陛下的伤势加重,还是不要逞强为好!)
齐焱正要起身,李则宁命人抬着一架步辇进来,走到齐焱床边,说道:太皇太后听闻陛下病了,十分担忧。难得今日天气不错,让奴陪您到外面走一走。
齐焱认出了步辇。
李则宁说道:说来此物,还是陛下告诉我的呢,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扭到脚走不了路,陛下就送了这么一架步辇给我,还陪我坐着它去院子里放风筝。
齐焱问道:至今你还记得?
李则宁说:有关于陛下的事,奴从来没有忘记过。
齐焱想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程怀智上前为他穿好鞋,并拿披风给齐焱披好。期间程若鱼看着齐焱,齐焱看向程若鱼,程若鱼见齐焱看向她,失落地低下头去。
这时程怀智喊道:陛下出宫了!
齐焱坐着步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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