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生机大会#01 那年夏天,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故人在相见的时候却已是物是人非?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故人在相见的时候却已是物是人非
#2021生机大会#
01 那年夏天
很久过去之后我问你,“不知不觉你就陪了我好几年,为什么?”
“那年夏天,阳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照片上那个在水边玩耍的孩子笑得天真无邪,跟阳光一样,有些耀眼。”
你还说,那会你正在北国冷得瑟瑟发抖。
长大后我才知道,在很多关系里,人都会有所图。你跟我图什么,大概只有我开心和我乐意。
我知道还有我身上跟你相似的那一部分。我的出生,我的童年,我青春期的那些烦恼和情绪。我一一跟你诉说,毫无保留,没有秘密。
于是你从中了解我。你说我跟你像极。我正在经历的,就是你当初走过的。
南国的四月阴雨天,我坐在教室窗口望向窗外,细雨把相思花打落在地面,那些淡黄色的小花就像天上的星星,点缀着树和地面,染成了夜晚的天空。
年少的我眼中尽是美好。
“竟有人的经历跟我的如此相似麽?”我想。
那时那个小小的孩子只有一片小小的天空。却可以通过只言片语去窥探你当下的生活应该是如何,猜测我的未来是否也会跟你的一样,幻想着远方的未知世界。
于是很多对于未来,对于人生的疑惑我都会问你。有时候你对我热烈渴求的追寻给我耐心的指导,让我一步一步去探寻答案。有时候你对我的稚嫩惊奇,也觉得有些童真的宠笑。我知道未来等着我去猎奇。
你想着让我快快长大吧,又有些矛盾。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你知道长大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长大的世界复杂,有着生活的重负和压抑着无法表达的情感。
02 你不知道的事‖我不知道的事
再长大一点,这片天空的边界又往外挪了一些。
我开始理解有些人在我们生命当中出现,陪伴我们走过一段孤独的时光,又离开。这些来来往往都是人间常态,我青春期的那些忿忿不满也开始平复。却又一边去试着去接受离别,一边在心里挣扎的激烈。我安慰自己“人的缘分是有尽头的,那些人来了又走不过是因缘际会,缘起缘灭。无从追究。”
我告诉你,我在桂林集训了。每天晚上要熬到很晚,早上也要早起练习功课。
你叫我好好学习,你说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及时回复我的消息。
我告诉你的只是生活表面的三分之一,就像你告诉我的一样。
事实上,我的生活从晚上练习设计到两三点,有时候还避免不了老师不留情面的毒舌点评,更甚就是直接到第二天早上直接爬到楼顶看日出。因为早上六点就得从床上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游魂着到画室练速写。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有很多的委屈都不跟你说了。
一天晚上,我做设计作业,因为一个图一直画不好,当时已经是夜里两点,老师说“你画的是什么鬼玩意”,“我劝你放弃这张构图,重画吧”,“没有空间”,“重画,重画,重画……”
当晚我被“重画”了十几次,把卡纸都用完也出不了满意的画面。直到凌晨四点,我独自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房间,关上门。直接崩溃,哭到双眼通红,泣不成声。五点冲了个澡,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加油,一定可以的。”然后抓紧时间爬上床珍惜所剩不多的睡觉时间。
就这样,日复一日,昼夜不息。画室外面的世界离我们的生活很远。外面不管是晴空万里还是狂风暴雨,我们都只能隔着玻璃墙观望,灯光打在静物上没有日夜。这是我没有告诉你的那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生活。
而你剩下的那三分之二,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你一定发觉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身体痛得一天比一天难熬,你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肯定的告诉你“你生病了,是慢性髓性白血病,可以做保守治疗。”你停止了一直奔忙的事业,按照医嘱接受治疗。我不知道做化疗是什么样子,怎样的痛苦,你没有跟我说。只是说你生病了。
中间你跟我说你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慢慢恢复了,你继续回公司上班,还要到俄罗斯出差。
我松了口气。跟你说“工作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以后我去看你。”
你说“好。”
我们继续各自的生活,各自应对着忙不完的工作和熬不完的夜。
03 阻滞
一个清爽的周末傍晚,同学集体到附近球场打球。我坐在亭阁里,望着男孩子生龙活虎感叹着年轻真好,毕竟岁月静好,未来可期。我心情很好,告诉你当时的天空晴朗。
可是你说,你病情复发了要住院治疗。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能够复发还要住院治疗代表着什么?
我追问你“到底是什么病。”
你说“是白血病。”
我脑子嗡嗡的回响,白血病。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会复发,复发是不是意味着,你还剩下多少时间?我自己问自己。
那片天空都黯淡了下来。
回到画室,我心情沉重。从那天之后,我专心画画,也不觉得课业繁重,也不觉得深夜难熬,也不觉得日子平淡。只是默默地专注,专注在自己的画面里,或远或近。
唯有一天晚上,你跟我抱怨,我说化疗太痛苦了,不知道什么能熬到头。
我看着手机对话框的消息,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最后把本想发给你安慰的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过了一段时间,我告诉你,我在忙,没有及时回复。
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你,连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我只能保持沉默。
你说“再忍忍吧。”
我心里也想着再忍忍吧。可是却害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够康复,还是在说,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在我最忙的时候,你在夜晚问我“桂林那边的冬天冷不冷?冬天太冷了,给你买个保暖的外套吧。”
我觉得没有必要又坳不过你的坚持就把地址发给了你。
我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你说“虽然化疗很痛苦,但是还可以慢慢恢复。”
后来我就没怎么过问,只是告诉你快递到了,衣服很暖。我开始在时间场中各种奔忙,穿着那件外套应付过联考和各种校考。
艺考告一段落时,你告诉我,你明天有一场手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说,不管怎样,你得熬完这一场。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关注你的术后。因为我又要匆匆忙忙奔赴下一场校园里紧张的高考。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时我们的对话,那是你最后对我说的话。
直到高考结束,直到拿了录取通知书,直到我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火车在夜里从城市中心行驶过原野,从灯火辉煌到万籁俱寂。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头痛欲裂。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我查了接下来要经过的站点。天津站台,暂停。
我突然想起这件被我刻意压制遗忘的事情。
我竟存着念想。你已经受苦了好久吧。
我连忙翻开通讯录,犹豫再三我鼓起勇气,拨通你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嘟……嘟……嘟……”
那天晚上我在火车上辗转难眠索性坐在窗口等到天明。火车经过那座城市又开走,就像有些人走走停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你的生命里,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04 后来的后来
后来我有了更广阔的天空,我经历的却无法再与你的未来重合。
新的环境需要我去适应,新的兴趣爱好也在培养,新的圈子要去认识交流。
等所有的忙碌都停下来之后,我在深夜里坐在顶楼的楼梯间。试着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一切都好。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切都停了下来,我怅然若失。
那时候我知道了一句话,“这个世界,查无此人”
“终于,查无此人了吗?”我反复问自己。
从怅然若失到歇斯底里到声嘶力竭直到天明。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隐隐约约知道,我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会停滞这么久,怎么会迟钝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怎么会连悲伤的情绪表达也需要形式感。
许是我活在了你的影子里,许是我记得那份陪伴与温暖,许是我出了问题。
青龙寺的佛堂前,佛灯长燃。
大兴善寺,彼岸花开。
我曾在樱花树下做过无意义的祈求,喝了孟婆汤,涉过忘川水,就告别前生的记忆吧,彼岸才是新生。
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温暖了我许多年已经不在的那个人,我往回找。你仿佛对我说“别回头了,往前走吧,不要害怕。”我怔住,时间被定格,不知过去了多久。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书写是记忆容器,又是记忆本身。我们为了弥补过往的遗憾,往往将一些记忆线索美化,希望永存不朽的都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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