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以为,师父是爱我的。

那年菩提树下,恶灵围攻,我双拳难敌一群恶灵,即便倾尽全力却还是落得狼狈失败的下场,本以为我与弟弟会就命殒于此,可关键时刻,是师父及时赶来相救,他一袭白衣,翩若惊鸿,温和清冷的样子,瞬间俘虏了我的心。

师父法力高强,世间少有敌手,因此救驾之功被尊为仙师,赐居于鹿台山仙师府,我作为天君的姐姐,身份亦是尊贵无比的顺德仙姬,借此时机拜于师父门下,潜心学习功法,师父于我,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是我情窦初开时的一眼难忘。【采瑛】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初见我之时的惊艳与迷恋,他细长的手指带着冰凉,拨开了我凌乱的额发,痴痴地打量着我的容颜,那眼神之中有痛惜,有思念,有执迷,就好像我们曾经见过一样。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1)

师父他人虽然清冷,驭下甚严,却唯独对我很是宽容,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不遗余力地送到我手上,只要是我看上的,他拼尽全力也会为我抢回来。

出巡东海之时,我因为贪玩被东海巨浪所吞噬,险些丧命,海中突现一鲛人,救我于危难之中,自古鲛人稀少,雄性鲛人更为稀有,而救我那一鲛人,体格健美,容颜皎好,观之甚是让人欢愉,这样的绝色佳人若是能作为我的随身仙侍,岂不是很美妙?尤其是他那冰蓝色的鱼尾,让人甚是心动,若能将其砍下炼为衣裙,一定很漂亮。

本宫是这天下的最尊贵的仙姬,天下万物皆要臣服于本宫,鲛人于本宫有恩,本宫特赐他入驻鹿台山,作一仙侍,也是抬举了他的身份,以妖身入仙师府,是天下诸妖的梦幻之地,他还有什么不满?【采瑛】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2)

这鲛人着实不知好歹,本宫对他软硬皆施,他就是不肯屈服,无奈之下,只能将这鲛人交付于万花谷,由专业驭灵师来训诫。

师父也赞同我的提议,事实上只要是我的提议,在没有伤到他底线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反对的,更何况是训鲛这种小事。

数日之后,本宫亲自去察看鲛人训练情况,并打算带他回鹿台山,原本一切顺利,只是没想到这鲛人没能被训服,反倒是策反了万花谷的驭灵师。

驭灵师纪云禾,在护送鲛人入上京的路上,私自放鲛人归海,而后以一已之力为鲛人挡下追兵,与本宫正面宣战,叛逆之辈,何敢与天作对?本宫手下强将无数,定能将纪云禾就地灭杀,可没想到,生死一刻,她居然变成了九尾狐,以大妖之力,横扫仙师府弟子,性命攸关之时,是师父及时赶来相救,待我醒来,便看到师父那清冷的面庞。【采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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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待我真好,只是有些奇怪,寻常师长嘱咐之时皆是注意安全,莫要以身犯险,而师父则是每每千叮咛万嘱咐,莫要伤了脸。

他用手细细地摩挲我的脸,眼带痴迷与思念,郑重地告诫我:莫要伤了我的脸若是我受伤归来,他亦会细细查看,而后叹道:还好没有伤了脸。

在那一刻,我几乎都要嫉妒我的脸,为何它总是比我本要更得师父的欢心,师父所言皆是为它,所托亦是为它,就好像他所看重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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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猜想,在我真正被伤到脸之后,终于得到了证实,当那鲛人率领的北渊众妖攻入仙师府之后,师父将我救出火海,醒来之后所望见的,便是一向温和的师父浑身上下冒着寒气,仿佛在痛惜自己最珍惜之物受到了损坏,为了治好我的脸,他炼制了见效最快但有蚀骨焚心之痛的仙药为我医治,而这每一次医治,我便如同在黄泉路上过了一遭,痛苦又难熬。【采瑛】

师父,好痛。

汝陵,听话才会好得快。

他无视我的痛苦,却只在乎我的脸上恢复得是否够快,无论我在治疗期间有多少哀嚎、颤栗、难受,他都好像置若罔闻,只一心专治我的脸,他好像很疼我,却又好像并不在乎我,一时间,我竟也弄不清楚,我对于他来讲,究竟算什么?

直到林昊青上鹿台山求见,向我投诚,为表诚意便将师父卧房密室之内的秘密尽数告知,我虽不信,心中却早已存疑,尤其在林昊青言辞肯定之后,我便打算找时机,趁师父不在之时,进入密室一探究竟。【采瑛】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5)

卧房之内,密室之中,那一幅白衣蹁跹的身影,线条流畅,笔锋细腻,一看便是作画之人用心所作,而这画上的美人,眉眼熟悉,气质清冷,竟与我的面容一模一样,一切的真相皆已大白,原来我并没有猜错,原来师父最在乎的那张脸,不是我的脸,而是与那人有着相似面容的脸罢了。

他看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透过我,追忆他真正所在乎的人罢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从来不在乎我是否疼痛难过,怪不得他从来的嘱咐都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却原来,他真正在意的,只是这张脸,只是这张脸而已!

那我呢?我算什么?那画上女子的替身吗?不,我连替身都算不上,他所有的宽容、宠溺、保护,都不是因为我,也都不是为了我,他只是在保护那张脸,他只是因为在乎那张脸,因为那张脸,让他的思念有了能够寄托的地方,因为那张脸,让他可以随时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呵,多可笑,我堂堂仙姬,竟不如一张脸!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6)

人人皆知,仙师最喜欢着白衣,师父也最喜欢我着白衣,原先我不懂,那一片白丧的颜色,究竟哪里好看了,他非得要所有人身披白衣,如今我明白了,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常着白衣,而他要这天下,为他心爱之人,披麻戴孝。【采瑛】

若有不从者,当受到他最严厉的惩处,而师父对我唯一一次的黑脸,竟也是因为我褪下白衣,换上了冰蓝羽裙为他献舞,而当他看到的不是白衣蹁跹的舞姿,当即摔琴而去,数日冷落于我,即便我贵为仙姬,亦不能幸免。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他竟如此待我,既然他最爱那张脸,那我便不再吃药,我宁可毁了这张脸,可我的坚持何其可笑,在他的绝对实力下,我不吃药,他便会强行灌入,丝毫不会顾忌我的感受,在这份力量下,我感受到了恐惧,和迫切想要强大的欲望。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7)

只有强大自我,我才能够有与师父对抗的力量,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我才可以将他反制,做我一个人的师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以医治脸伤过于痛苦之名,向他提出要一些补偿,我要他给我能够增强实力的功法。

师父同意了,为了那张脸,只要我乖乖的,他会满足一切我想要的,而我也借此时机,修炼吸功大法,将他人灵力吸于自身为我所用,实力终于日增月涨,修为大增。

我以为,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将师父反制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他保护我,只要他肯在我身边,只要他肯多看我一眼,我于愿足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死都不肯留在我身边。【采瑛】

与君初相识仙姬身份很高吗(与君初相识被替身梗逼疯的顺德仙姬)(8)

纪云禾与鲛人攻入仙师府,将师父带入幻境之中,我不知他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什么,可是他眼中的留恋与痴迷,是我不曾见过的风景,他拼尽全力也要将指间的朱厌之力散尽,余光迷蒙之处,他痴痴的唤着:师父。那是他的师父,宁悉语,我知道他看见了宁悉语,他宁可自尽也要追随宁悉语而去,为什么?师父,汝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宁死都要离开我?

但凡你肯多看我一眼,但凡你肯体会一丝我的心情,我也不会走上自取灭亡之路,师父,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昔日你实力强盛之时,用天下为宁悉语办丧,如今也该本宫屠戮天下,为师父办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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