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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住在东北哪个屯(我的家在东北十二)

我的老家住在东北哪个屯

前些日子看到一个三寸金莲的鞋的展示,都是照片,很小很精致,但穿在里面的脚确是畸形的,不忍看的。当时评论里很多人是无法对古人的时候审美认同的,人体的自然之美是任何额外加工都比不了的。

解放前,很多女子也要裹小脚,我姥是其中一员,但是在她即将成年的时候,社会风气开始变化,她就放开了裹脚布,那双已经畸形又自由生长了一段时间的半大不小的脚被称为“解放脚”,伴随了她之后的大半生。

我姥不识字,家里是农村的富户,十个孩子里她最小。如果仍健在,她也是过百岁的老人了。

因为是老来子,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去世了,是在几个哥哥家轮流生活长大的,虽然几个哥哥都挺能干活,加上东北的地多,人勤快就能吃上饭,但是她的精神一直是压抑的。从小就要看嫂子们的脸色吃饭干活说话。有一次,小侄子在她的照看下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嫂子骂了一顿,十来岁的小女孩偷偷抹眼泪不敢上桌吃饭,正巧哥哥回来看到了,不容分说,拽着嫂子的嘎达揪打了一顿:没爹没妈的小妹咋能不对她好点?嫂子挨顿揍,肯定气不过,趁哥哥不在的时候更是恶狠狠地欺负她,她也再不敢吭声,怕嫂子挨打,怕自己的日子更难。

就这样,磕磕绊绊中长大了。到了该找婆家的时候,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知道自己要嫁人,家里是地主,经济条件挺好,至于其他一概不知,没人问她同意与否,没人告诉她婚姻幸福不幸福的标准是什么。

就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我姥姥披上红嫁衣,被一顶小花轿抬到了姥爷家。

我姥爷家里是个大地主,家里有很多地,还有很多马,听我妈说当地的老人都说,“看山坡上那些马,扬脖的都是老张家的……”我也不知道马扬脖跑是怎么个好法,总之是被邻里羡慕的。姥爷家一共哥俩,他却在族人里排行老八,唯一的比他大十多岁的亲哥哥,排行老五,我妈叫他“五大爷”。

这“五大爷”仗着自己比弟弟大得多,家里的财产都是他把持着,好歹有点良心是供这弟弟读书了,我姥爷一直读到国立高中,我见过他穿笔挺的学生装拍下照片的样子,很帅气。他和我姥结婚的时候,正在上学,突然被家里捎信叫回去都不知道咋回事儿,进了家门才知道是成亲,要娶一个大他三岁的女人。几十年后姥爷亲口对我说,当年他和一个女同学已经互有好感,女同学家里人都要找他家商量婚事了,没想到家里背着他订下了这门亲。

虽说美好浪漫的感情被扼杀了,但是受制于时代受制于我姥爷的性格,他只能安于本分,结婚生子,为养家糊口奔波了。

我姥爷的性格是有缺陷的,不然以他的文化程度应该做更多的事情。他胆小,属于窝里横的那种,遇到大是大非的事情,都是我姥这个没文化的半大脚女人出门解决;他亲哥哥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并且像长工一样使唤他,他也不敢反抗;他对火车轱辘敲敲打打一辈子,也没做过体现他知识水平的工作……

但他又是脾气暴躁的,没来由地发火,我小时候去他家里,几乎每天早晨都是在他的大骂声中醒来——骂要吃食的猪,骂没关好炉门的人,骂突然刮起来的风……总是有个骂的理由,好像这一骂他心里痛快了。可是听见骂声的任何一个人,睁开眼睛就接住了他的烦躁,心里也跟着开始不痛快,一整天都不痛快。

如果说我姥爷是支撑家庭的立柱,我姥就像一张网,像混凝土,连接稳固着这个家。相比于情绪不稳定的姥爷,我姥就像定海神针。

我姥的“解放脚”代表了一个时代,昭示了她所处的家庭环境,更是她没有文化的标签。我姥爷就开玩笑地说她:守旧,当时社会上都不让裹脚了,她还偷着裹。我觉得我姥受制于封建家庭,寄人篱下,没文化的影响,内心没有新思想启蒙,无法接受新思想,无法对新事物判断对错,而她一旦懂了,就会勇敢,她不是懦弱胆小的人。

那年月划成分的时候,我姥颠着半大脚,坐火车走山路,一路艰辛,一个人到我姥爷老家,挨家挨户求人说句公道话,找村干部讨要说法。虽然自己大字不识,却让村里几十人签字画押,证明我姥爷被哥哥欺压,从没有自己的田产,最后与地主哥哥划清界限,让自己子女没有受到家庭成分拖累,顺利成长。

我姥最后也因为这双“解放脚”走路不便,七十来岁又非得帮我姥爷抬木头,闪了腰,落下腰疼毛病,日渐严重,最后瘫痪在床,几年后,撒手人寰。

穿着带大襟的青布上衣,有斜着排列的扣攀,黑色的条绒布尖尖鞋,八字脚,走路一颤一颤,使不上劲儿……姥姥的那个时代,连同那个时代的所有印记,都被叫作时光的列车裹挟着轰鸣飞奔,我们只能看着它远去,最终隐入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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