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1日下午,忽然收到晏彼得同学发来的微信,传来噩耗:“费祥生昨日下午仙逝,特此哀告!”我十分震惊,非常难过。

祥生不仅是我高中和大学的同学,也是街坊好友,我们同住岳阳南正街,他家在鱼巷子街口,他父母非常仁爱,妹妹也特别乖巧,家庭幸福温馨。我上学时总要从他家门前经过。初中时我们并不同班,却常常在上学途中结伴同行。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非常仗义。一次,夏日炎炎,我们一群街坊少年结伴从鱼巷子转到南岳坡码头去玩水,有一位最懵懂,不知深浅,下水就直往前冲,一下子窜到了深水处,在水中乱彈乱跳,惊惶失措,祥生会水,见状,立即跳入水中,将其救起。这件事给我印象最深,对他心怀敬意。待到高中时,我们便在同一班了,他很厚道,爱运动,身体健壮,篮球打得很好,是班级篮球队员,而当年我瘦骨伶仃,我很羡慕他有強壮的身体。后来我们同时考入武汉大学,他在历史系,我在中文系,虽不同系,却同住一栋楼,课余时常常相见。在我拮据断炊之时,他慷慨解囊,借给我六元钱,解决了我半月的伙食费用,这钱直到我工作后才奉还,他的情谊我一直铭记在心。

退休后,我定居长沙,他曾在长沙为孙女陪读,有一次我们相约聚会,在公交车上,他忽然说起他在乡下做了“生基”,我莫名其妙,不知“生基”为何物?他说:“就是千年屋,在生时先准备的墓穴。”听到这话,我十分惊讶,心里冰凉冰凉,生活得好好的,顺风顺水,吉祥如意,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祥生啊祥生,祥瑞生活,福泰安康,何出此言?好日子还没活够呀,你怎么就想到那上面去了?为什么会有如此不祥之念?我当即半宽慰半嘲讽地说:“别杞人忧天,那还是很遥远的事!”后来我思忖:他是不是有什么暗病在身,所以产生了生命的迟暮之感。

一晃多年过去了,他的孙女如愿考上北大,毕业后已留美深造,艰辛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日子越过越红火,又喜得曾孙,圆了四世同堂之梦。儿孙特意趁春节接他来长沙团聚。我得信后,立即和李振黄同学商议,邀他在火宫殿聚会。聚会气氛热烈,非常愉快,不过我发现他行动不如以前敏捷,语速较慢,显得有些老态龙钟。

2019年金秋,我赴武汉大学参加毕业六十周年同学聚会,返回时后在岳阳小住,12月17日上午,我和老伴在南岳坡广场游览,突然看见祥生携夫人散步,意外相逢,分外亲切,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乎手忙脚乱,拍照留念,祥生立即打电话约晏彼得同学相聚,我们便一同在南湖游览聚餐,他的言行举止比上次在火宫殿显得健旺很多,举杯之际,我特意发出邀请:“欢迎下次在长沙相聚!”谁料想没几天,疫情突然来袭,三年了,相见机会渺茫,却突然传来噩耗,呜呼,委实令人遗憾悲伤!

祥生啊祥生,你的祥瑞生活还长着哩!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一路走好!

祥生同学千古!

邹昆山直播间(邹昆山)(1)

2019年12月17日于岳阳南岳坡广场

邹昆山直播间(邹昆山)(2)

2019年12月17日于岳阳南湖

邹昆山直播间(邹昆山)(3)

作者简介

邹昆山,汉族,1936年出生,195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系中共党员,湖南作家协会会员,参与编辑出版现代交际学丛书,著有《演讲学》,小说集《彗星光痕》和散文集《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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