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义务这么说,手冢先生主张的一切都是错的”
——宫崎骏
2017年10月,传闻网飞将于2018年内在日本出资制作30部新动画,这个数量几乎相当于日本整个2016年里新动画总量的十分之一。
拥有钞能力的网飞爸爸,也因此开始被部分的日本动画公司与业内人士称为日本动画业界的“救世主”。这种有奶便是爸的发言背后,藏着的是日本动画从业人员的辛酸。
顶尖的动画工作室的“底层白领”
2017年5月,世界知名的吉卜力工作室发布了一则招募信息:20万日元月薪,三年合同为条件,寻找动画师与美术背景等人才。
消息一出,立马在一些外国社区引起热议。原因很简单:20万日元的月薪太少了点。
即使在日本,20万也就底层白领的水平,甚至还不如便利店的打工仔挣得多。
(外国网友对吉卜力工作室招募信息的吐槽)
然而在日本动画业界,光是这三年合同与完善的社会保障,对于新人而言就已经是超乎想象的“优厚”了。要知道,业内将近九成的新人都只能作为非正式员工工作,其中超过八成工资起步价甚至只有10万日元上下。
而造成这个现象的,是被称为日本动画业界的上一代“救世主”,也是如今的“独裁者”——动画制作委员会。
从救世主到吸血鬼
动画制作委员会的出现,得从手冢治虫说起。
在日本动画业界起步阶段,最先进的动画技术都是从迪士尼带回来的。然而迪士尼动画那种“能动则动”的极致画面追求,到了手冢治虫手里变成了“能不动则不动”的极致经费节约。
手冢治虫对于动画经费的控制,拯救了当时的动画企划。他通过向电视台出售播放权、向玩具商出售周边版权的形式获取制作资金,一次打造出了现在ACG业界产业链的雏形,也因此造就了动画制作委员会这种手法的前身。
这种理念在当时确实可以算是日本动画业界的救世主,但如今看来,动画制作委员会已经变成了缺乏经费的动画公司请来的资本主义吸血鬼。
比如前不久,动画师井上俊之在推特上表示,按照一组原画的价格,中割动画酬劳应该提高到400日元一张。
然而这个观点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讨论:按照现在的物价,一张中割动画没有600日元真的能活下去?
然而更可怕的是,实际上在过去的十年里,一张中割动画的价格只从100日元一张涨到了200日元一张。
(2016年一位刚入职P.A.WORKS的女性动画师工资单)
在2017年的统计显示,日本动画业界的新人在3年内离职率高达80%,而日本动画公司应对这个情况的方法,却是寻找中韩动画公司进行外包。于是业内新人的生存环境就更加恶劣了。
急需革新的日本动画业界,迟迟等不到新的“救世主”。
“万恶的资本主义”
在动画制作委员会的模式下,投资者追求的是“用一样的钱做出更多的作品”,以此来分摊自己的风险。而这笔可怜巴巴的投资,再经过赞助商、电视台、版权方层层拔毛,动画公司的收入少得可怜(只能拿到动画委托费)。
好在这个时候,“万恶的资本主义”代表——Cygame和网飞来了。
(Netflix投资制作的《恶魔人》动画)
被称为“CY爸爸”的株式会社Cygames算是如今日本动画业界有名的金主。它在2014年的时候以每集3800万日元的预算投资制作《巴哈姆特之怒》,这个价格在当时是十年来最高。
这部动画第一集光原话就有20000张,这个数字是一般动画的四到五倍,再加上原画的单价也高于业内水平,这部动画一度在业内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岗位争夺。
《巴哈姆特之怒》第二季的就更厉害了,干脆连边做边播的传统都给直接废了。
和CY爸爸相比,网飞就更厉害了。“我出钱你们干,要多少尽管说,做什么我不问”,这种壕到飞起的做派,对于日本动画公司而言简直就是“震撼我妈一整年”。
Netflix等金主们的入局,打破了日本陈旧而牢固的动画制作委员会制度。他们也因此得到了日本动画公司忠实支持,业界把他称为新的“救世主”的确实至名归。
不过新的救世主是否也会变质,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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