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正月间,本县山边有一大庙,一位长老过生日,绵竹市什地镇红社村孔师兄叫我跟他一同去。我说:和尚都出家了,又是长老,按理说,长老都不明白,还说世俗人家啊。

孔师兄说:这回很闹热,去一下吧,看他有好高的法力。后来骑着自行车就去了。

高金荣报恩寺(高国光庙里江湖深)(1)

寺庙

孔师兄说,上回这庙上化缘和尚还在他家寄放了100斤大米。我们一人驮50斤,上坡路骑得满身大汗,走拢这化缘和尚把我们接着,连说辛苦了,帮了他的忙。我说:没关系,功德是大家的。这和尚马上喊佛号:阿弥陀佛。并留我们在他宿舍床边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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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

忽然来了一个女居士,请这和尚给她做一个金方印(就是神婆烧的纸钱)。这大庙根本不会做这个事,这位女居士拿出两百元钱,这和尚找了她五十元,请我们站起来一下。我们一起身,他把草席一揭,只见床上铺满了拇指厚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床百元红票子,可能有好几十万。当时我叫孔师兄出去走一下,刚出门这和尚又出来给了我们两张饭票,并叫孔师兄下午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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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

出门后我对孔师兄说:一个和尚哪来这么多钱。你太没见识了,他下午喊你莫非你真的要去帮他啊。他脸一红说:我帮庙上,不是帮他。午饭后我独自一人回家了。

事隔不久,这个和尚又到什地镇化缘。孔师兄带来我家说米化得太多,要寄放在我家。我一口回绝:这几天很忙,事情多,经常不在家,不方便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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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

当时我们三人就到一个女居士(又称二师兄)家去。到了二师兄家,她有一个女儿二十多岁,生得貌似天仙。这和尚一见眼睛都落在这女子身上。把米寄放好离开后,这和尚还多次回头看这女儿。一到我家,我正色对孔师兄说:这个和尚不但贪财,而且贪色,今后不准把他带到我家里。这年下半年这和尚被庙里开除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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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

一个夏天,我一个人在家编土撮箕,忽然来了三个僧人到我院里。一见这三个光头和尚头上都没有烧九点,佛衣穿得很华丽,容光焕发,年纪都在二十七八岁,眼睛贼溜溜的。他们一进门就大声诵佛号,我也站起来诵佛号。

走在前头的和尚说:施主,我们是本县XX寺僧人,六月十九要办观音会,我们先下来向各位施主接个缘,我给你施主送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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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

我一看晓得是骗子,就说你送一尊佛,我又该给你多少呢。他说随缘。我说可以。

另一位和尚很惊奇地指着堂屋说,你们看施主家有一股佛光啊。我说:当然有佛光,我修护多年了。钱是小事。我想请教三位师父,我学佛多年还不知道啥子叫四大皆空,请师父多多指教。

这一问三个人都不开腔了,走在前头那个说:嗨呀,施主你在考我们啊,这个很简单,酒色财气。我一听这些人根本不是和尚,而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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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

我把脸一黑说:你们不是和尚,是俗人,赶紧走吧,你们当假和尚,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来这里骗钱。这三人还迟疑不走,我说:我老大在乡上管治安,马上就回来了,再不走,娃回来一定要把你们弄到乡上去。几个人才懒洋洋地走了。

这时吉华早老表来了,他说这几个骗子在张家院子骗了好几千元,又跑到你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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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

我说他到我这里该他倒霉,连四大皆空都不晓得,哪里是和尚。吉老说他就不知四大皆空。我说是地水火风,人死归土,水,火,风一切都回归地球了。吉老表大我五岁,家里条件好读了很多书,为人厚道,表嫂贤淑,子女孝顺,一家人都爱帮助别人,口碑很好。

二零零九年正月初一,本村好友蔡发文、吉华芝两口子约我到他们老家富新九根松庙子上去耍,约好在庙上见。早上吃过汤元,跟老婆陈洪珍骑电三轮来到庙上,只见庙子修得很大,很好。记得一九五六年在这里演戏,那时庙里菩萨被打了,村上办公在一个大四合院,正殿里修了一个舞台。那时正是七月间,在这里唱了十多天,老百姓不让我们走,戏也演得好,看的人也多,我们也不想走,从下午四点要唱到半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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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戏

剧团有四十多人,除两位成都来的演员,绵竹城里和马尾来的玩友外,差不多都是团转本地人,所以大多回家吃饭,只是晚上村里供一顿饭。我们也不卖票,绵竹川剧团是经营性质的要卖票。剧团只十多人吃饭,村上是供得起的。后来县川剧团去县上告我们,影响了他们卖票,另外农村初级社要搞预算,剧团骨干大多是会计,白天排戏,抽时间编剧,排新戏,编剧有张光君、吉永进、吉昌秀、高国光,新排的戏有《红娘子》《洪秀全》《大破东平府》等。

这剧团是五福,什地同义村合伙成立,申报批准叫什福业余剧团,大多数人是会计,会计一抽走,剧团就演不成了。这天刚开演,同义村团支书吉永丰就来了,叫我们回去。几个会计一商量,要求缓几天,并叫吉永丰也来唱一出,他哥又会唱又会打又会乐器是全挂手。他们两兄弟都能上台表演,吉永丰《假投降》唱得好,这时他戏瘾发了,说唱就唱,一连几天他也不想走了。过了几天一个晚上,绵竹文教局詹科员来了,带来了富新乡武装委员邱运贵,文华村的民兵,强制停止演戏,全部回去搞预算,大家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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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

今天又来到九根松庙上,舞台不在了,当年演戏的演员大多不在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只听见庙门口买香的和卖香的在争吵,这买香居士说:今天钱用完了,只剩三元钱,随便你给几根香都可以,你估到要卖五元一套。

两个人正争得火起,从庙里走出来一个和尚,一只瞎眼睛,走到买香居士前恶狠狠地说:你买不起香,就不要来敬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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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

这居士一听火就上来了说:你算个啥呀,这庙从开始修,我天天来帮工,又出钱又出木料,现在把庙修好了,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才来几天就出言不逊,你给老娘滚。

这时我走上前说:这位师姐你是老修行了,别发火,你是学佛的学生,他是学佛的幼儿园,别跟他一般见识。卖香的也有难处,庙上给200套香,下午他就得交200套的钱,如有差错就得赔钱,这样吧,你把三元钱丢在观音殿功德箱里,去给各位菩萨顶礼不是一样吗。钱是万能的,心动神知,你今天来庙里菩萨全知道,阴功不能表露,你慢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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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

她把我紧看着说:你是高兄弟吗,我一下也想起来了,啊你是二嫂,两个人都笑起来。这时我爱人也来了,她们妹妹和嫂嫂更亲热聊天去了。

这时蔡发文夫妇也来了,又谈起刚才发生的事。然后去找庙主覃忠怀。他原来是这个村玩友,会打小鼓。听说他当庙主来看他,走到他禅房,见他光着头,身披大红袈裟,真像大和尚。一见我们马上泡茶让坐。

高金荣报恩寺(高国光庙里江湖深)(13)

汤圆

我笑着问莫非你真当了和尚。他说我是受了戒的皈依弟子,今天要开坛做佛事,所以穿袈裟。我说嘛,以为你真当和尚了,李均蓉会同意吗,你儿女一大家人这庙子不就成了家庙了。大家说些闲话谈了一会儿,我们两家人就回同义村念佛堂去吃汤圆了。(高国光/讲述;殷坤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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