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鹰
记得，有一首叫《父亲》的歌中这样唱到：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小时候的我们，曾经无数次地被父亲高高地举过头顶，舒服地坐在父亲的肩头上。在那个陡增的、超乎寻常的高度上，我们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年纪的我们所看不到的风景和繁华，也无数次地享受到了童年的天真烂漫和快乐！父亲的肩头，母亲的怀抱，成了我们童年里最温馨和最甜蜜的港湾和避护所。在那里，我们可以尽情地撒娇，咿咿呀呀地乱喊乱叫，哭闹，酣睡，做最甜蜜的梦……
终于，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我们觉得很新奇，父母也欢喜得不得了。背起父母为我们准备的新书包，我们快乐地走进了校园，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写字，心里却始终都没有忘记了，辛苦劳作在工作岗位的父母亲。放学回家的第一句话，总是会甜甜地喊上一声“爸爸、妈妈”。
后来，我们长大了，毕业了，走出了校园，走上了工作岗位，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时髦、帅气、漂亮的我们，成了父母眼里最可爱的孩子。然而，青春叛逆的我们，却头一次地对父母产生了厌倦和不解。就连从小叫到大的“爸爸妈妈”的称呼，也叫得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却成了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和直奔主题，到了后来，和父母亲打招呼就只剩下那个“哎”了。“哎，我的衣服呢？”“哎，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别给我留饭！”“爸爸妈妈”一时间从我们的口中变得难以言出，消失了似的，无影无踪，难以找寻！
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我们长大了，爸爸的肩头己不再显得那么高，妈妈的怀抱太小了，还是我们正值青春叛逆的原因，爸爸妈妈在我们眼中总是被忽视，渐行渐远，似乎越来越赶不上我们的脚步了。而代沟，则成了我们忽略父母亲的感受时，所持有的最有说服力的理由和说词！我们常常会对父母亲的一句关心我们的话，显得很不耐烦和无所谓，甚至会大言不惭地笑话爸爸妈妈太“out”（奥特：落后，出局，跟不上时代步伐了的意思）了！
长大后的我们，总以为我们的所做所为都是对的，父母亲狭小的臂膀下己盛不下日渐强大起来的我们，从小叫到大的“爸爸妈妈”的称谓似乎多了一些矫情的成份在里面，叫不出口，没有“哎”和直接说事那样来得爽！
没有人会去考虑和研究过，忽然间缺失了“爸爸妈妈”称谓的父子之间、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何故，血浓于水的亲情，瞬间就变得如此地陌生和疏远。甚至，生疏到还不及朋友之间的关系那么地亲近、温热和甜蜜！
虽然，我们己不太习惯回家时亲切地喊一声“爸爸妈妈”，然而渐渐变老的父母亲也没有刻意地责怪于我们，依然深深地爱着我们，记得我们最爱吃什么，最爱喝什么。他们最开心的就是看着我们休息时的“睡到自然醒”，并不会忘了，适时地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饭，摆上几个我们最爱吃的菜。
老了的父母亲，没有了昔日的高大的形象和风采，和我们说个话，也是推敲再三，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生怕会有哪句话会惹恼了已好久不再喊他们“爸爸妈妈”的我们。强势的我们也习惯了将坏脾气一股脑地甩给他们。其实，这些他们都记得，虽然有时候想起来会很伤心，有点疼，扎得慌，却都在“还是个孩子”的自我安抚里渐渐地结着疤，自愈了。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父母亲，依旧是那张慈祥微笑的脸，“啰啰嗦嗦”的关心和爱护，还有日渐苍老的模样。
也许，作为儿女的我们，心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和改变，然而在慢慢变老的父母亲的眼里，一声“爸爸妈妈”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动听和温暖的语言了，真的，堪比黄金！
喊一声“爸爸妈妈”，不用花钱，掉不了我们一块肉，然而，我们很久了却始终都没有再叫出口。而那个整日里，为了我们操心劳神的白发父母，却视这句平凡的称谓，礼貌的称呼为一种奢望！一种好久都不曾拥有的奢侈品！父母其实并不奢望着要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他们只是心心念念地想听到我们再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也就足够了。
也许，我们真的是不记得了。事实上，我们已经有好多天，几个月，半年了，几年时间了，都没有再亲切地喊过一声“爸爸妈妈”了，而天天都在喊的那个“哎”字，在父母亲的内心里显得很异常、很陌生、很扎心！
朋友们！说句心里话，你有多久没有喊过一声“爸爸妈妈”了？是一个月，半年，还是几年时间了？
反正我觉得，我们真的就亏欠了父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亲亲热热地喊一声“爸爸”、“妈妈”。
那么，今天，你喊“爸爸”、“妈妈”了吗？！
2020年9月24日于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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