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1)

(天安门前的华表)

华表是用于古代宫殿、陵墓、桥梁、寺庙等前面的巨大石柱,是一种礼仪建筑,虽没有什么实用功能,但它有着深刻复杂的象征意义,是中华文明中一个内涵丰富的文化符号。

现在,我们能看到的华表,大都是汉白玉雕成,整个华表分三部分:底座、柱身、柱头。底座为方形,多是莲花座或须弥座;柱身上面雕刻蟠龙图案,并饰以流云纹,上端横插一云板;柱头有一圆盘(承露盘),盘上蹲踞着神兽望天犼。不同时期,不同地方的华表高低大小不同,雕刻图案或有小的差别,但基本形制是一样的。

华表这一名称从何而来,他最初是什么样子,因何而产生的?这都涉及到华表的起源问题,而华表起源的说法较多,下面野狐对几个流行的说法进行考辩,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2)

(清西陵的华表)

多数学者认为华表是源于尧舜时立下的诽谤木。这一观点源于晋代崔豹在《古今注·问答释义》中的一段话:

“程雅问曰:‘尧设诽谤之木,何也?’答曰:‘今华表木也,以横木交柱头,状若花也,形似桔槔,大路交衢悉施焉。或谓之表木,以表王者纳谏也。亦以表识衢路也。’”

从崔豹的解释中,我们清楚了尧时在宫门立一根木柱,上部横钉一块木牌,百姓对朝政有什么意见或不满情绪可以书写在上面,这就是“诽谤木”,其功能类似我们现在的意见箱。同时在交通要道也有相同形制的表木,只是功用不同,相当今天的指示牌。

由此将华表的起源认定为“诽谤木”或指示牌,这就有点难以令人信服。程雅问崔豹“诽谤木”是什么样子,崔豹用西晋当时能看到的“华表木”来给他解释,并没有说这种当时的华表木是由“诽谤木”演变来的。

崔豹的话很有价值,我们从中可以得知,在西晋存在木制华表;华表的名称在此之前就有了,崔豹用柱头如花解释了这一名称(后来也有人用华饰来解释,也有说当初叫恒表,华是恒的转音。);华表和尧时的诽谤木和道路表木相像。

我们可以肯定后世华表吸纳了“诽谤木”的因素,但这不足以证明它就是华表的起源,也不能由此肯定古代华表是木制的,后来才发展为石制的。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3)

《周礼》中记载:垒土为圭,立木为表,测日影,正地中,意四时。春秋战国时期,人们立木为表,以日影长度测定方位、节气,并以此观测恒星年的周期。古代在建筑施工前,也常以此法定位取正,建筑完成后这种表木也就长留了下来,因此,有学者认为华表源于这种观天测地的表木。

立木为表测定方位和时间是古人伟大的发明,立于宫门墓园的华表自然也会有这种功能,但不能因此就说华表起源于立木为表,为何不能是立木为表受华表的启发而诞生呢?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4)

(清东陵华表)

华表是由一种古代的乐器演变而来,这种乐器名为“木锋”。这也是华表起源一个有影响的说法,野狐才疏学浅,没有听说过古代有“木锋”这种乐器,倒是知道“木铎”。木铎是古代用来宣布政令收集民情的一种工具,其外型像一口小钟,金口木舌,拿在手里可振摇出声音,召集众人,宣布政令。不知木锋是木铎笔误,还是另有木锋这种乐器,这有求方家明示。

不过,华表形状和木铎(木锋)有点像,即使当初的华表也是钟型,并不是圆柱,也不能简单的把华表起源就认定为木铎(木锋)。

我们不排除华表有木铎传布政令的内涵,但他为何不可以比木铎更古老。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5)

(乾陵华表)

一种说法是华表起源于远古时代部落的图腾标志。这种观点野狐深以为是,但具体解说未曾看到,图腾的形制和意义不得而知,野狐对此做一大胆的推测,望方家批评指正。

华表是父系氏族初期一些部落的图腾标志,他的形制是一巨大的自然形状的石质男性器官,是生殖崇拜的产物,其寓意是“生生不息,繁衍昌盛”

生存和繁衍是人类早期最基本最重要的事情,很多部族在幼年都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生殖崇拜,这在早期人类社会是一个严肃的事情,甚至是神圣的。将男性器官作为图腾应该是在公元前4000多年以前,这时大多数部落进入到父系氏族的时间。

这种实物图腾当是华表的前身,它最初叫什么已无法考证,但它绝对是在仓颉造字以前就有了。野狐臆测仓颉造字时,“祖”这个字就是从这里诞生的,“祖”的本字是“且”,是一个十足的象形文字。上古民人畏天敬祖,祭祀祖先是重要的活动,于是在“且”的一边就加上了祭祀的香案,这样就又衍生出了“祖”这个字,“祖”“且”两个字都做祖共用一个时期后,逐渐祖的本字“且”改做且用了。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6)

(金文《大盂鼎》中的祖字)

从字源看“且”这个象形文字取形于生殖崇拜的图腾,其意思也是与繁衍生息相关。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生殖崇拜逐渐暗淡,但生息繁衍的问题在历史上一直都是重要问题。作为图腾的男性器官在文明的进程中逐渐以含蓄的形式来出现,尧时的“诽谤木”应该就是对这个图腾柱的改造,繁衍生息被暗藏起来,为政理民的政治用途被彰显出来了,而为政理民也是属于繁荣昌盛的内容。

中华文化有着很好的兼容性,这在华表上面就有着充分的体现,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华表由最初的生殖崇拜的图腾柱融入了“诽谤木”、“表木”、“木铎”、承露盘、“望天吼”、“鹤”、“龙”、“须弥座”等元素,但他“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深层含义一直保留在其中。

在汉代,华表被放入墓园,又叫墓表,这都是和祖先与繁衍相关;华表也会出现在寺庙(应该是皇家寺庙),这有着庄严寺庙,怖魔醒世的意义;华表在重要桥梁之首,是因为修桥不易,洪水暴虐,以华表镇之,可保平安(华表上的望天吼是神话传说中的镇兽,神力超强,可消灾免难),这些从深层看都和国家的繁荣昌盛相关,也和华表最原始最古老的象征意义相通。

华表上的图案是什么(生生不息繁荣昌盛)(7)

(卢沟桥华表)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华表不断增加新的元素,最终成为了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式样,这个式样的华表其象征意义涵盖着儒道释法四家的思想精神,是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一个神秘建筑,是中华文化的一个典型符合,他“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深刻寓意是我们中华民族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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