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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躺在床上看史铁生先生的《原罪·宿命》的,看完后轻轻放下书本,慢慢抬起头,目光穿过寝室的落地玻璃窗望向浩瀚的苍穹,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寝室的一个兄弟在唱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一个兄弟唱青鸟飞鱼的《此生不换》,一个兄弟在站军姿,还有一个兄弟则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小说,时而发出一降会意的笑声。对面是女寝,五楼第四个阳台上一个女生再打电话,视线里再没有其它人,我想大多躺在寝室的床上吧。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觉,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对面女寝的屋顶和我们寝室的屋檐中间,有一线窄窄的天,我望着那里,心里也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觉得自己是上帝(上帝并不在乎你想什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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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有很多东西在涌动,我想把它们写下来,可是我又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我没有经历什么值得一说的痛苦,可我一直思考着痛苦,思考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痛苦。我望着那一线窄窄的天,想那之上或许真存在着一个命运之神,或曰天,或曰上帝,叫什么不重要,总之是一个超然的存在。我并不是一个有神论者,可是,谁又敢说他全然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呢?

可是啊!命运之神,天,上帝,你既掌握了人类的命运,又为何要给人类制造那么多的苦难?为何要给人类制造那么多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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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兄弟,突然一声长叹:“哎!怎么就死了哟!”连着几声哀叹,正为小说中某个心爱的角色突然死去痛心不已。我常想,我们这个世界恐怕也不过是上帝写的一部小说,我们作为其中的一个角色,得失命运不在他的大笔一挥之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这本书的主角。

要命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小说,更无从与他讨价还价,让他把你的命运写好一点。如果哪天上帝突然觉得这部小说写太糟了,不想再往下写了,便将它扔进了火炉,那对于小说中的角色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

觉得自己是上帝(上帝并不在乎你想什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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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角色不能算太坏,因为我现在还能舒服地躺在被窝里,仁慈的主并没有大笔一挥弄瘫我的双腿——如史铁生先生那样。当然也不能算太好,曾经,我也打豪气冲天,打算打马仗剑纵横江湖,不过万能的上帝好像并没有顾虑到我的想法,为了他那伟大的构思,他毫不犹豫地将我写入失败者的行列。

小说不是惯用配角的反衬么?上帝肯定也深谙此道了,想着自己尚能反衬一下那些成功人士的伟大,倒也觉着人生有了一些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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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经常抱怨,常想为什么别人花前月下而我光棍一条,为什么别人身边美女如云而我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现在,我却是不敢再抱怨了,免得惹恼了上帝——你小子太不识好歹,得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大笔一挥,把我加入史铁生先生的行列。

那非哪我不想玩了,决定抹脖子上吊,或可跟上帝赌赌气。不过,上帝要玩起人来,让你抹脖子上吊也死不了,倒是弄个残废,或变成十叔(《原罪·宿命》主角)那样的人,动不了,死不了,只怕也是无可奈何。上帝要让你痛苦,法子多着呢。

所以,现在我再也不敢抱怨了,倒是暗暗祈祷,希望他能给安排排,让我能多遇到一些美女,不过想来上帝对我的意淫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觉得自己是上帝(上帝并不在乎你想什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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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兄弟也都睡了,只有那个哼着《此生不换》的兄弟还在擤着鼻子玩手机——愿上帝让他的感冒快点好。对面阳台上的女生也钻进了寝室,阴雨天实在是一个睡觉的好天气。

窗外的雨还在下,暂时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依然望着那一线窄窄的天,命运之神俯视着人生,他与我对视着,但它好像并不打算回答我什么问题,也不打算让我明白什么。

文 | 谢小楼

注:11年11月2日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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