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叫:“360行,行行出状元”,但古往今来在中国或者说在河南这块版图上远不止360行,但究竟有多少种行当根本无法统计。

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变革以及人类的不断进步,不知有多少行当正在或已经消失,又有多少行当应运而生。

不管是已经消失了的还是新生的行当,毫无疑问它们都在人们日常生活中起着作用。那么,对于那些消失了的或者说渐行渐远的行当,你还记得哪些?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1)

武国珍| © 撰文

西瓜| © 版式

01

钉锅轱辘锅

定格在儿时的那点温暖

妻子做饭时不小心将烧菜的炒锅掉在地上摔坏了,就将坏掉的扔了又购置了一口新的,母亲知道后说“扔了真可惜,要搁过去让人修修还能用。”母亲所说的是当下已经消逝了的“钉锅轱辘锅”的。

过去因为贫穷,一口锅甚至碗、瓢、盆等裂了,漏了是舍不得扔的,但自己修一没工具,二没技术,于是就催生了钉锅轱辘锅这一行当。

钉锅轱辘锅最初始是一个担子,一头挑着一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马扎,修锅的工具和材料,如锤子、金刚钻、生铁片等等,另一头挑着个用于化铁水的小煤炉子和一个小风箱。后来就改为拉个架子车,这样比挑担子要省力得多。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2)

钉锅轱辘锅的一般是几天来一次,每次来到都有干不完的活,有时候就干脆就地住下第二天接着干。之所以叫“钉锅轱辘锅的”,是根据锅损坏的情况该钉的钉,该轱辘的轱辘。

先说钉。锅上有沙眼就往沙眼钉一截铜丝或者铝丝,然后用小锤轻轻砸平,再用纱布搓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锅有一道长的裂缝那就比较费工夫了,首先用金刚钻在裂缝的两边每隔两公分左右打一个眼,然后用铁剪,剪一条长短宽窄刚好的铁皮,铁皮的两侧比照锅底裂缝事先打好的眼也打成眼,再用特制的铆钉将铁皮铆在裂缝处,再用小锤轻轻敲打固定牢固。

不管是沙眼还是裂缝,钉好后都必须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否则钉好的锅就密封不严实。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3)

这道工序就是用麻油和生石灰合成的泥涂抹在修补处,这样就能确保钉好的锅不再渗漏。

除了钉锅之外,他们还钉吃饭用的碗,搪瓷盆,陶瓷水缸等。钉锅的离不开金刚钻,民间有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就是从这里来的。

再说轱辘。锅底烂的缝隙较宽、窟窿眼比较大或者掉下一块无法用铜铁丝或者铁皮铆钉的就得用铁水轱辘。

这就用上小煤炉了。煤炉里有一个钢制的大小如同一个中号玻璃杯大小的容器,但只见那修锅匠将生铁块砸成小块放进容器里,然后煽动风箱用大火将铁块融化成铁水,将锅的修补处边缘稍微修整一下,然后左手握着火钳夹着一个特制的小钢勺从煤炉内容器里舀一勺铁水倒在右手拖着的厚软的布垫子上,那铁水红红的如同一个鸡蛋黄。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4)

修锅匠将右手托着的铁水迅速在破口处向上一按,左手再拿起一块湿了水的破布或者同样湿了水的软毛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冒出锅里的铁水抹平。窟窿眼小的一次就行了,窟窿眼大的或者裂缝长的就这样依次重复顺延进行,直到将破口处轱辘严实为止。

接着用纱布将轱辘处稍微搓一下,最后同样用麻油和生石灰和成的泥将修补的边缘处涂抹一下就算完工了。

那时候修一口锅不管是钉还是轱辘也就几分钱,最多也不过几毛钱,虽然这些钱在当时也不算少,但相对于再买一口新锅还是便宜了许多。而且修过的锅也不再渗漏,使用起来和新的没啥两样。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5)

那时候在农村也没啥娱乐活动,钉锅轱辘锅的来了男女老少就都围拢过来看热闹。尚在孩提的我总喜欢挤到前面去,特别是冬天可以一边看热闹一边捎带取暖。

记得那时我两眼盯着那修锅匠手中托着的如同鸡蛋黄一样的铁水,脑子里便不主想起煮鸡蛋的美味,口水也就不自觉流了出来。

02

找头发换针

铭刻着儿时对母亲的那次愧疚

在我刚记事时,隐约记得奶奶、姥姥、妈妈还有姐姐,在梳头时总是将梳掉的头发小心收起来,就连掉在地上的头发也一根根仔细捡起来缠成小团随手塞进墙缝里或者装进一个特制的小布袋里。

起初自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后来渐渐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是用来换取针头线脑及其他日常必需品。

“找头发~换针~!”,随着一声声悠扬的叫喊声,手里拿着拨浪鼓的货郎走进了村子。于是,各家的奶奶、母亲们,还有成群的小孩便纷纷围拢过来,各自挑选自己急需的的,中意的小商品,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生意相当红火。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6)

“找头发换针的”大都是挑这个担子,两头挑着要兜售的货品,也有推着小车的。

找头发换针只是一种笼统的叫法,货郎们兜售的不仅仅是针头线脑,还有些比如扎头的头绳、发卡,小孩喜欢的糖果、玩具以及铅笔、橡皮、写字本等等。

不但可以用头发来换,还可以用鸡蛋、碎铜烂铁、牙膏皮、破布头烂套子(旧的棉絮)、破锅烂鏊子等等来换。

那时候女人拳头大小的一团乱发可以换打小针三两根,也可以换一两个江米蛋,也有叫花米团,若换的东西多有些大方的货郎会顺手再送几颗小糖豆。这当然是小孩的最爱,所以往往小孩子看见奶奶、妈妈们拿着头发去换东西,就死活要跟着去,因为会有糖豆吃。

当然,大一点的孩子有了自己的主张和想法,知道自己搜集和储存一些物品来换取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7)

比如路上看见地上有个烟盒纸、烂铁皮以及一块烂布头、烂塑料布就赶紧捡起来拿回家存起来,等到找头发换针的来了就拿出来换取自己喜欢的吃的、用的、玩的小物件。

有的时候,当他们拿着攒了许久的碎铜烂铁去换取心仪已久的物件时,货郎对他们说:“小孩儿,你拿的东西换这个还差点,回去再找点”,但一时半会哪找去。

于是,为了这已渴望多久了的小物件有的孩子就有可能走极端,不是偷偷将人家盖草垛的塑料布扯下一块,就是将人家挂在房墙上等着去修里的铁榔头、锄头悄悄取走,当然,一旦被发现自然免不了挨顿揍。

记得有一次我也同样遇到了这种情况,偷偷将母亲用来绞鞋样的一本书给拿走换东西了,母亲发现后问我,我死活没承认,现在觉得挺对不住母亲的。

在广州消失的旧行当(曾走街串巷的行当)(8)

为了招揽生意,那些找头发换针的货郎都很和善,用现代的话说叫会来事儿。

看见谁家抱着个孩子走来就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那孩子玩玩,遇见谁家的孩子哭闹不止就大方地拿出个糖豆什么的来哄哄,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货郎来的时间多了就跟当地人熟了,不但能叫出许多大人的名字,就连有的小孩儿是谁家的也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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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熟了,平时谁要是张口让货郎捎带个急用的货品他就满口答应,并在下次来时准时捎来。

有时候忙到中午饭点,热情的当地人就会留货郎吃午饭。

虽然那时都很困难,但留货郎吃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货郎也不会白吃白喝的,饭后总会拿出一些等值的货品在主人一再的推辞下执意放下就走。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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