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顺鼎趣闻轶事汇编(11),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易鼎顺早年诗稿?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易鼎顺早年诗稿(易顺鼎趣闻轶事汇编)

易鼎顺早年诗稿

易顺鼎趣闻轶事汇编(11)

101、赵炳麟戏联易顺鼎

易顺鼎少年时被称为神童,张南皮(之洞)、鹿定兴两人十分重视他的才能,易曾经随从张、鹿到达西安。他与鹿定兴在八仙庵参观绿牡丹,撰联曰:“色即是空空是色,花真如叶叶如花。”真正语出自然,绝妙好联。又有《上鹿定兴》诗曰:“中国早教司马相,天津那有杜鹃声。”清朝灭亡后,与 梅兰芳成为莫逆之交,作《万古愁》长歌,当时传诵街巷。有人以“易顺鼎·梅兰芳”为诗钟题,赵炳麟撰写两联:“削籍喧传名士饼,赎身颇费将门钱。” “一行作吏不如饼,二锁生男亦壮楣(méi,门框上边的横木:门楣。)。”易顺鼎在光绪时任广西右江道,与两广总督岑春煊因裁撤绿营、税收等发生矛盾,并怒怼总督。岑春煊上书弹劾,说易为名士画饼,易被免职。梅兰芳为京城戏剧演员二锁的儿子,二锁去世后,兰芳依附小芬家为徒弟。[1]

102、咏项羽虞姬诗

易顺鼎自撰《琴志楼摘句诗话》,其中有咏西楚霸王句云:“早知秦可取而代,晚叹虞兮奈若何。”“霸业祖龙分本纪,诗才妾马入悲歌。”又撰咏虞姬诗,有句云:“死怜斑竹湘妃庙,生笑桃花息国祠。”“良史他年如作传,美人当日定能诗。”顺鼎都是用历史故事,脱口而出,具有新意,是前人没有写过的,又实实在在为英雄美人生色。顺鼎又说:“咏西楚霸王诗,余又另作一首。记其中两联云:‘二十有才能逐鹿,八千无命说从龙。咸阳宫阙须臾火,天下侯王一手封。’第四句自谓奇绝横绝,非如此不能将项羽为人写出。”项王高大可爱之形象呼之欲出。[2]

103、赠陈宝箴庐山泉水

光绪十八年(1892),易顺鼎迎母入庐山消夏,以庐山三峡泉水赠张之洞与陈宝箴。陈宝箴,字右铭,江西义宁人。咸丰辛亥举人,官至湖南巡抚。陈有诗《谢易实甫赠庐山泉》:“廿年不践匡庐径,读画因君系梦思。饷我新泉分瀑布,瀹将春茗助敲诗。清流合让支筇客,辟地须寻面壁师。安得草堂容设榻,一瓯睡足日高时。”实甫有和诗叠韵酬之:“远载山泉千里外,胜流高致使人思。罂瓶泻口冲寒色,垒块浇胸洗恶诗。三峡游踪如昨梦,一瓢陋巷本吾师。芒鞋素便青峰下,始是波澜不起时。”[3]

陈宝箴随后又赠诗二首,易顺鼎均有复诗,形成了一段迭相唱和的佳话。其中有易顺鼎《次韵陈按察丈谢赠庐山泉》:“斟酌古今来活国,涪翁妙意可三思。浇将无咎过秦论,赚得东坡试院诗。块垒何多次山子,波澜莫二道林师。请公一口西江吸,同订僧床野饭时。”这些诗歌或表述对庐山山水的向往,或表达从俗事中抽离的愿望。[4]

104、以典入诗简洁凝练

易顺鼎诗文联语,大气奔放,具有才子的文笔。曾经以文史传记、成语典故入诗,没有繁琐芜杂,散漫拖沓之感。如《哭于晦若文》云:“大哉死乎!君子休焉。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广陵散》于今绝矣!何况山中天半之凤鸾;华亭唳可得闻乎?谁为日下云间之龙鹤。”每句都对仗工整,天衣无缝。

又有《赠吴子玉将军歌》云:“黄鹞子为谁?其名曰仲连。青兕(qīng sì,古代犀牛类兽名。)辛为谁?其字曰幼安。[5]似此男儿磊落,奇两三辈,已费造物扶舆磅薄千百年。泰山沧海为初祖,衡岳潇湘得慈父。秀才真是范希文,名将何惭岳忠武。早存先天下而忧后天下而乐之心,长守文官不要钱武将不怕死之语。让功大将号将军,遗爱甘棠呼众母。万家儿女托死生,三军士卒同甘苦。不知党派恩牛与怨李,但慕古人前羊及后杜。足胝(zhī,茧子。)久似申勃苏,尸祝都为庚桑楚。雅歌投壶更比遵,轻裘缓带还追枯。曾间题诗七十有二峰,那管封侯四万八千户。竭来盛夏义旗举,统率貔貅驱楔。作文手辣愈头风,临阵身先挥汗雨。任命生罢与生躯,岂敌如笼复如虎。赤县关怀在九州,黄图弭乱先三辅。国民大会独主张,响应须臾遍寰宇。立功德言不朽三,兼智勇信仁严五。(愚按:为将须兼智仁勇信严。五者缺一不可,亦系《宋史岳飞传》中语)。孔门程度尝与回也同,漠廷人才何肯啥等伍。功成早伴赤松游,诗好重将《华黍》补。锦衣归里先返蓬莱岛顶讯秦皇,绣斧行边再登峋凄峰头访神禹。”由云龙的朋友戴瑞堂(锡琨)是将军门人,曾经说将军平日极其仰慕其家乡先辈戚继光的为人,诗中以辛幼安(弃疾)比之,特别恰当。[6]

(五)任性捧伶

105、顺鼎是民初捧伶的“头儿”

易宗夔《新世说》记载:民国以来,都中女伶颇盛,最有名者,为鲜灵芝、刘喜奎、富竹友、刘菊仙等人。一时名流竞相追捧,作诗歌竟相鼓吹,如顺鼎之《鲜灵芝歌》云:“生男一蟹输一蟹,生女一雌胜一雌”、“牡丹嫩蕊开春暮,碧螺新茶摘雨前”,人们争相传诵,脍炙人口。当时文人以游戏之笔,称刘少少对喜奎为“刘王”,到刘作《同姓不为婚辩》,为自己辩解。樊樊山与富竹友,李直绳与刘菊仙,或认为干女,或纳为妾室。这种风流韵事所造成的后果,致使巧佞轻佻的少年,寒酸贫困的学子,行为不规矩,不守礼法,以致形成举国若狂的局面。始作俑者易顺鼎、刘少少、樊增祥、李直绳等人,不能辞其咎。[7]

刘成禺《洪宪纪事诗本末簿注》记载:乙卯年(1915)袁世凯闹着称帝,各种人物麇集京城,看戏捧伶成为一种时尚。当时袁氏诸子、要人文客长包两班(三庆园、广德楼)头二排。名士如易顺鼎、罗瘿公、沈宗畸等人,每日奔走刘喜奎之门,以得到刘喜奎一顾盼为荣。[8]

106、鲜灵芝被家暴风波

1916年2月上旬,鲜灵芝因受丈夫丁灵芝虐待,竟发生吞金自尽的惨事。事情暴光后,媒体刊文声援并为之伸冤叫屈,警察厅为之调查案情,名士为之担心痛苦,医院为之费尽心力抢救,大珊栏为之减色,广德楼为之廖寂,有警天地泣鬼神,风雨满城,春行秋令之观。[9]

鲜灵芝事件发生后,她的很多粉丝写诗作文声讨。顺鼎有诗:“我来喝彩殊他法,但道丁灵芝可杀。丧尽良心害世人,占来锁骨欺菩萨。”[10]后来,在众人的声讨之下,丁灵芝认错,并给鲜灵芝赔礼道歉,鲜灵芝也就原谅了他,可一些粉丝还耿耿入怀,不想原谅这小子,可人家是夫妻,你能咋办?

107、“喝手彩”

顺鼎捧伶为他人所不为,追求言行的狂热性和轰动效应的极致性。比如鼓掌、喝彩就与他人不同。刘成禺《洪宪纪事诗本末簿注》记载:“喜奎、灵芝出台,实甫必纳首怀中,高撑两掌乱拍,曰:此喝手彩也。”拍掌的姿势异于他人。另外,他还有一种“特别之彩声,起于座间,于要命之外,自树一帜,此即实甫所谓喝彩之他法,四座皆惊者也。丑态百出,可见一斑。”[11]

108、“入门脱帽狂呼母”

刘成禺《洪宪纪事诗三种》记述:顺鼎说喜奎如果让我恭敬地喊她母亲,这是我的心愿。每当喜奎登台演出,顺鼎必定将脑袋埋在怀里,大喊“我的娘!我的妈!我老早来伺候你了。”每天顺鼎与诸名士都要去喜奎家一、二次,进门脱帽,必狂呼“我的亲娘,我又来了。”[12]

虽然汉寿有喊小辈“亲娘”是昵称的习惯,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喊二十出头的姑娘为“亲娘”,只有他易顺鼎做得出来。当时就有人将他捧刘喜奎的事,写诗嘲笑他:“骡马街南刘二家,白头诗客戏生涯。入门脱帽狂呼母,天女嫣然一散花。”[13]

他为了捧刘喜奎,还肆无忌惮的作践自己。写诗曰:“我愿将身化为纸,喜奎更衣能染指。我愿将身化为布,裁作喜奎护裆裤。”[14]自己愿意当刘喜奎的手纸、短裤,够猛的。不过也不只有顺鼎想得到,说得出来,从陶渊明滥觞,写这样诗的人不知凡己。

109、刘喜奎写信斥名士

对于易顺鼎等名士们的追捧,喜奎感到不妥,给他们写信说:各位说你们志不得遂,才不得展,潦倒平生,其实是你们无志可遂,无才可展,为此,我为你们感到可惜与羞耻。当前,风云变幻,国步维艰,你们如果胸怀爱国大志,又有济世高才,值此国家存亡攸关、千钧一发之际,应该有赴死的决心救国救民,何必为喜奎一弱女子呕心血、耗精神,这又有什么意义呢?[15]

110、设计相见遭怒骂

当时有个叫金玉兰的女伶,是中和园的台柱,本姓张,南皮人,因学戏于金回回,故改艺名为“金玉兰”。顺鼎对玉兰爱慕有加,渴望见上一面。他曾对人说:“我见玉兰,如见先师张南皮(之洞),如能见面,虽三叩首也在所不惜。”为见玉兰一面,顺鼎可谓是费尽心机,到处托门路,都遭到拒绝。后来以重金贿赂、并再三哀恳玉兰的干爹许某,许某踌躇许久才答应。许对顺鼎说,我有一计:某日你来我家中探望,无意中使你与玉兰相见,见后你婉转陈词,表达情愫,玉兰不至于发怒。顺鼎大喜,依计而行。没想到的是,金玉兰听说是顺鼎,立即大怒,恶骂进屋,拒绝相见。顺鼎扫兴而回,只恨自己无缘,却不减对玉兰的情意。[16]


[1] 赵炳麟《民国诗话丛编·柏岩感旧诗话·卷一》第二册,上海书店,2002,529-530.

[2] 孙雄《民国诗话丛编·诗史阁诗话》第二册,上海书店,2002,176.

[3] 《续四库全书·晚晴簃诗汇·卷一百五十三》第1632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80.

[4] 《中华读书报》,2020年06月24日

[5] 李太白诗以鲁仲连比黄鹞子。辛稼轩文字幼安,前身为青兕,皆山左前哲也。

[6] 民国·由云龙《民国诗话丛编·定庵诗话续编卷下》第三册,,上海书店,2002,648-649.

[7] 《易顺鼎诗文集·附录》第三册,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1940.

[8] 刘成禺、张伯驹著《洪宪纪事诗三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212.

[9] 《近代名家评传·二集》,三联书社,1998,132.

[10] 《近代名家评传·二集》,三联书社,1998,130.

[11] 《近代名家评传·二集》,三联书社,1998,126.

[12] 刘成禺、张伯驹著《洪宪纪事诗三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212.

[13] 刘成禺、张伯驹著《洪宪纪事诗三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211.

[14] 喻血轮:《绮情楼杂记》,文海出版社,1952,33.

[15] 刘成禺、张伯驹著《洪宪纪事诗三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215.

[16] 《近代名家评传·二集》,三联书社,199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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