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庙,听着名字就让人感觉有点荒诞怪异。瘟神又称五瘟使者,是中国古代民间传说的司瘟疫之神。天下庙宇何其多,为什么会有人供奉瘟神呢?带着种种不解与疑问,笔者前往密云,探访北京唯一的瘟神庙。
瘟神庙正殿 摄:高文瑞
瘟神庙位于潮河关城堡中
潮河源自河北丰宁,似把利剑,劈开两山,涌入古北口,途中有小汤河、安达木河等支流汇入,势力壮大,奔向西南,又与白河相汇,合称潮白河,成为京城北面的重要水系,一路南下,别密云,过顺义,涉通州,至天津,入渤海。
古称“鲍丘水”,每到汛期,洪水咆哮,声响如潮,故得今名流域狭长,人们形象地称为潮河阅尽沧桑,是一幅历史画卷,记录了川;潮河清澈,滋润着大地,养育着民众;潮河恕吼也有烦恼,有灾害,有苦难,有战争。一条大河,蕴藏了无尽的故事。
瘟神庙内戏楼 摄:高文瑞潮关村屡遭灾难
曹永宽说,此处地形特殊,潮河泛滥成灾时,从上游漂来的人畜尸首会在此处停留下来,夏秋之季,发烂腐败,气味难当,引发瘟疫,所以才要供奉瘟神,以消灾免难。
史志中多有潮河水灾的记载。金代就有,《日下旧闻考》中援引《金史·五行志》:金宣宗时,“贞祐二年六月,潮河、白河溢,漂古北口、铁裹门关至老王谷。”明清时也有记录,明代成化六年(1470),清光绪十六年(1890)以及1939年,潮河均发生过特大水灾,“平地水高二三丈,冲倒城垣墩台”,“漂没民居并人畜”。《昌平山水记》描写:“然水性湍急,大雨则诸崖之水奔腾而下,漂木走石”,场面令人恐惧。古人无助,只有建寺庙,供奉一方神灵,保佑平安健康。
潮关村在现代也遭受过灾难。向南走到村里,来到毛希武家。院门对着东厢房的山墙,上有砖做的影壁,门楼虽在运动中拆掉,还能透出老房子的韵味。院内正房三间,是20世纪80年代盖的,主人居住。西厢房处无房,已成空地。老院子为何残缺不整?曹永宽说,院子当年很气派,是三进的大宅院。而今院内只有东厢房这两间房是老房,其余的都被日本鬼子烧毁了。那是1933年,日军攻占了古北口。4月14日,日军号称有两个日本人被打,便闯进了潮关村,接连两次进行了报复性屠杀,有83人被害,上百间房屋被烧毁,制造了惨无人道的“潮关惨案”。走到潮关村北头,可见一座纪念碑,上面镌刻着八个大字“潮河关惨案纪念碑”,让人们永远记住这段历史。
治理潮河,历代都很关注,古人有话“当岁岁修治”,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明人洪钟便是一位。他官至刑部尚书等高位,弘治十一年(1498),曾升任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整饬蓟州边备”。在任期间,他也对潮河进行了治理,修筑拦河石堰,在潮关村东南的山梁上凿出山洞,准备让潮河水分流,穿山而过,既可御敌,又能获得河边大片耕地。工程进行之中,山石崩塌,压死了数百人。当时有人弹劾洪钟“欺妄三罪”,要求逮捕他。皇帝认为洪钟固边有功,仅停发三个月俸禄。
至今那个山洞还在,当地人称为“开山洞”,处于两座山峰之间。洞口不大,可以过人。实地探勘,这里是潮河的拐弯处,当初可能是想让潮河从这里穿山而过,而洞口距水面有几十米高,需要多大的洪水才能派上用场。是否当初还想向下开凿,因死人事件而中途停止?
本是探寻北京唯一的瘟神庙,却意外了解到一座有浓厚历史印迹的城堡……再经潮河,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波光粼粼,伸向远方。潮河阅尽沧桑,是一幅历史画卷,记录了两岸变化,内容浩瀚,无法尽说……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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