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三侠剑79:红衣女剑客把掌中宝剑柳彩虹使开,凌厉非凡神出鬼没,大战七老毫无惧色。七老犹如困兽之斗,明知道“五斗三才”阵保不住了,他们还不甘心失败,企图做垂死挣扎,无奈大势已去。只见红衣女侠出剑如风,疾如急风骤雨,霹雷闪电,顷刻之间,宝剑闪处,红光迸射,“噗!噗!”二老洪斗、三老韩斗是双双毙命。

蒋斗跟傅斗一看,疯了似的直奔红衣女剑。夏侯商元恐怕师叔有失,飞身形跳过去把他二人拦住:“小辈,休得猖狂!老朽奉陪。”三个人“丁”字型战在一处。三十几个回合之后,夏侯商元使了个黄龙大转身,躲在蒋斗身后,探膀臂抓住他腰带子,把蒋斗举在空中。此刻傅斗往前一冲,晃单掌猛击夏侯商元的后脑。夏侯老剑客冷丁一转身,拿蒋斗的脑袋撞傅斗的脑袋,耳中就听“叭嚓”一声,这二位头颅碰碎,血浆迸流,当下亡命。

至此,广东龙门的五老一个也没剩,全都死在圣人台。这时,就剩下大瑶山海天派的三才--梁万才、周世才、马宝才。这三个人哇哇暴叫,直奔夏侯商元。艾老剑客上前拦住。本来艾莲池是慈悲的心肠,他跟胜英一样但能容人且容人,可是今天由于情况特殊,就打破了惯例。艾莲池老剑客一晃掌中的白鹤剑,就见剑光起处,鲜血横流。马宝才、周世才先后死于剑下。

就剩下一个梁万才了,艾道爷往后一撤身,口诵佛号:“无量天尊,梁老剑客,我劝你不要再打了,只要痛改前非,贫道放你逃命。”说着话,他往后一撤身,把道路闪开。先天怪手梁万才一看伸手也没便宜,眼见大势已去,无力挽回。梁万才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里,他冲艾莲池冷笑一声:“艾老剑客,你真放我走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报仇吗?”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非要报仇,那贫道随时随地奉陪。”梁万才连忙把宝剑捡起来,跳下圣人台,落荒逃走。一口气跑到断魂谷的绝壁崖,回头一看,“五斗三才”阵完了,漫山遍野全是死尸,喊杀声由强变弱,由高变低,局势都被十三省总镖局给控制了,梁万才二目垂泪,心中暗想:各位师兄弟在天之灵别散,我梁万才迟早有一天要给你们报仇雪恨!这老家伙擦擦眼泪,扭头走了。

到了后文书《侠义金镖》的时候,梁万才重摆“五斗三才”阵,要把以黄三太为首的各位英雄斩尽杀绝,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胜英在尹志安的帮助下,占领圣人台、断魂谷,破“五斗三才”阵之后。留下一半人在这儿料理后事,率领一部分人直扑马公城。话分两头。单说小将军施世文和诸葛山真、弼昆长老等人奉命攻打马公城,头一天他们就将喽兵化装成五行八作、三教九流。

干什么的都有,一个个暗藏利刃,潜伏于城内,等“五斗三才”阵信炮一响,马公城的伏兵就动手了。施世文把三簧宝剑往空中一举,吩咐身边的旗牌官:“点信炮!”事先埋伏在城内喽罗兵,听到信炮响,各亮家伙闯将出来,把整个马公城就给封锁住了,大街小巷全都是军兵,老百姓吓得关门闭户,抖作一团,谁也不敢出门了。

施世文率领军兵迅速占领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后集中兵力猛扑王宫。玉王张其善以为有了“五斗三才”阵,便可高枕无忧,忽然闻报马公城被胜英的人占领,顿时如五雷轰顶,直吓得魂不附体。一时王妃、爱子、娇妻美妾全都集中到身旁放声痛哭,嚎作一团:“王爷,这可怎么办哪?王爷咱们活不了啦!”

张其善强作镇静说道:“大家肃静有什么可乱的?城破将亡,古今一理,城在我张其善在,城不在我不在,大不了咱们掉脑袋,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来人哪!准备砒霜,咱们一起自杀。”张其善的旨意传下,王妃们全都惊呆了,心说:弄了半天,最好的主意就是自杀,那滋味可怎么忍受。死神就在面前,一个个呆若木鸡,好像木雕泥塑一般。

时间不大,有人把砒霜取来了,张其善亲自动手,抱出一坛子好酒,把封头撕下去,把砒霜倒在酒里,然后用勺子搅和了一会儿,斟满了十杯:“过来!挨个给我喝!”张其善也操起一杯来,他想等别人喝完了,他再喝。正在这时,听见有人高声喊喝:“王驾且慢!王爷不能喝!”张其善抬头一看,闯进仨人来,为首的正是银面仙狐北圣人夏长青,在他身后跟着东海老魔麻叔仁和绝命客剑叶秋生,还有飞天鼠秦尤等十几个王官。

张其善一看见他们,把酒杯放下,无力地瘫软在龙椅之上:“咳!各位,我没想到失败得这样惨,如今大势已去,我不死还等什么?各位,你们为我也不容易,我这王宫里有的是金银财宝,你们随便拿、尽量装,然后逃命去吧!”张其善说罢,二目垂泪。夏长青眼泪也掉下来了:“王爷你何必气馁到如此程度。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说马公城保不住了,我们还可以另选其它的地方。只要有人就有一切,留得三寸气在,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臣等愿保王驾千岁逃出虎口!”

“各位咱还走得了吗?”“试试看吧,宁愿臣等战死,也得把王爷救出去。”张其善晃晃头:“各位,恐怕晚了吧?这周围全是十三省总镖局的人,你我往哪里投奔?”秦尤说:“王爷,咱就得骑着马找马了,你要问我上什么地方去,我也不好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起身。”张其善点点头,把宝刀挎好,命嫔妃赶快收拾细软。

王宫里顿时乱作一团。这些嫔妃看看这也想带着,摸摸那也想带着,张其善心里非常着急,手中握刀高声喊喝:“你们连命都保不住了,还爱惜那些宝贝有什么用!快点跟我走!”言还未尽,就听宫门外头,“杀呀,别让张其善跑了!”“哗……”王宫里好像涌进千军万马。“啊?”把张其善吓得真魂出窍,就见守门人撒脚如飞,跑进来了:“报……报王爷,可了不得了!王宫被他们包围了,请王爷快点定夺!”

张其善容颜大变,就知道跑不出去了。他又退回到原座,“各位,我多谢你们的好心,我是走不出去了,你们各位赶紧逃命吧,不要管我了。”秦尤和夏长青一商议,眼下就得豁出这条命闯重围了,不然的话,谁也好不了。秦尤紧走两步躬身施礼:“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是个死呗,您要振作精神,臣不才,愿意闯重围保王爷逃命,你要不放心,在此稍候片刻,看我们的!”这些人各拉兵刃闯到宫门。

按下张其善不说,单表秦尤、夏长青等人,飞身上墙,打凉棚往外头一看,兵似兵山,将如将海呀!全是胜英的人了。秦尤拢目光再一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小伙,在他的身后跟着铁牌道人诸葛山真、红莲罗汉弼昆,还有神刀将李刚等人。秦尤一琢磨,这些人的武艺并不算太高,要把他们打败还有逃跑的可能,因此他扭回头对夏长青说:“老剑客,就从这里往外冲,您在头前开路,我跟您随后。”

“好哩!”夏长青一晃掌中万字青铜铎,飞身形跳到宫门外。秦尤、东海老魔麻叔仁、绝命剑客叶秋生也跟着出来了。飞天鼠秦尤高声断喝:“呔!诸葛山真不必猖狂,红莲罗汉慢要撒野,秦大爷在这儿呢,只要有姓秦的三寸气在,你们想进王宫势比登天!”秦尤话音未落,夏长青就冲过去了,晃掌中双铎,与施世文就战在一处。施世文跟他伸过手,深知这老家伙的厉害,因此世文格外小心。

他们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胜英领着人到了。诸葛山真一看三弟领人来了,这心就放下了:“三弟,大阵的情况如何?”“二师兄放心,'五斗三才’阵咱们已经破了!”“太好了。咱们的人呢?”“小弟命一部分人收拾料理后事,余下的人我全都带来了。”“三弟呀,现在就剩下这一伙顽敌还在抵抗,保护王宫阻止咱们进兵,要把他们杀了,事情就好办了。”

胜三爷一看,有秦尤、绝命剑客叶秋生、银面仙狐夏长青、东海老魔麻叔仁,就剩下这一伙了。胜英点了点头,他发现施世文不是夏长青的对手,而且还不是差得一点半点,胜英放心不下,晃动鱼鳞紫金刀就想过去助阵。正在这时,从身后转过一一人:“三哥,杀鸡焉用宰牛刀?把这老匹夫交给我了!”昆仑侠回头一看,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飞天玉虎蒋伯芳:“五弟,你要过去?”

“对。三哥,我这口气还没出来呢,我跟他这笔账今天也该了结了,把他交给我吧。”胜英点头应允,蒋伯芳飞身形跳到战场,高声喝喊:“施将军请你撤回来!”施世文正有点招架不住,他偷眼一看蒋五爷来了,心中高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把头上的汗水抹净:“五爷,您可多加谨慎,这个老家伙十分厉害。”

施世文归队不提,单表蒋五爷晃动亮银盘龙棍来到夏长青近前:“老匹夫,认得我吗?”夏长青冷笑一声:“蒋老五,扒了你的皮我认得你的骨头。”“好,认识就行。夏长青,可惜你号称堂堂的北圣人,竟做这些无耻之事,用软刀子杀人,把我蒋伯芳生擒活拿,送到澎湖请功受赏,大概这笔账你还记得吧!今天我蒋某要报这受辱之仇。”

夏长青冷笑一声:“姓蒋的,恐怕你办不到吧?要想在我身上报仇,你还得练三十年!”一句话激怒了蒋伯芳,跳起来抡棍就砸,跟夏长青战在一处,众人都在两旁观战。蒋伯芳的能耐,那是人所公认的,这条亮银盘龙棍神出鬼没,再加上五爷岁数又不大,血气方刚、筋骨强壮,因此打起来是倍加勇猛,六十几个回合之后,夏长青就冒了汗了。

就在这时,欧冶芳有点沉不住气了,十分替蒋伯芳着急,恐怕丈夫有个闪失,急得她来回直转。金头虎贾明看着她可笑,赶紧凑过来了:“我说五婶啊,你还看什么热闹,还不过去伸手,一旦我五叔有个马高镫短,您可怎么办?”贾明一加火,欧冶芳才下定决心,拎着棍子就上去了。夫妻二人两条棍便把夏长青给围住了。

夏长青气得嗷嗷直叫:“你们这是什么能耐呀?以多为胜?老剑客我跟你们拼了!”虽然说他下的决心不小,可是凭他一个人想胜这两条棍势比登天还难。就在这时,蒋伯芳使了个“拨云献日”,棍走上盘,猛击他的头顶,夏长青用双铎往上一架,欧冶芳利用这机会,棍走下盘扫他的双腿,夏长青首尾难顾,没躲利索,这一棍揍到他左腿上,“啪”把左腿给敲折了,夏长青“咕咚”就坐下了,还没等他清醒过来,被蒋五爷反手一棍,正揍他脑袋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这位堂堂的北圣人就死在王宫的正门。

北圣人一死,整个张其善的人马就震动了,逃跑的有一半多就剩下一小撮还在顽抗。正在这时,东海老魔麻叔仁飞身形跳过来,“休走!蒋伯芳你拿命来!”麻叔仁一晃掌中的五行乾坤铎,直奔蒋五爷。蒋伯芳并不答话,晃动亮银盘龙棍跟他战在一处。夫妻二人大战麻叔仁,三十回合没分输赢。正这时候夏侯商元赶到了,老剑客手捻山羊胡往里边一看:“老五啊,你们两口子下来喘喘气,把这死不要脸的交给愚兄。”

蒋五爷听出是大师兄的声音,虚晃一棍跳出圈外,欧冶芳也停了手,退归本队。夏侯商元晃着大脑袋,一不慌二不忙,来到麻叔仁近前:“麻老剑客认识我吗?”麻叔仁一咬牙:“大头鬼呀,咱们俩是冤家对头,怎能不认识?”“好,认识就好。麻叔仁我劝你别打了,你看得很清楚,'五斗三才’阵破了,马公城丢了,现在就剩下弹丸之地这座王宫,还能挡住我们吗?你手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你何苦为张其善卖命?今天我老人家高兴,有好生之德,不忍要你的性命,如果你愿意走的话,马上放你逃走,要是不听劝告,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胡说八道。拿命来!”麻叔仁根本不听劝,这下激怒了夏侯商元,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以麻叔仁的能耐,怎么抵得住夏侯老剑客,没到二十个照面,被夏侯商元轻舒猿臂,把腰带子给抓住了,单臂展力,举过头顶。照这情景,麻叔仁若说句客气话,哀求哀求,夏侯商元就把他放了,可这个老家伙,死爹哭妈的货,硬种一个。虽然失败了,还嘴不软:“夏侯商元,你敢把我如何?”

老剑客一听:“你这嘴可够硬的,我摔死你个猴崽子!”王宫的门前有一对铜狮子,他把麻叔仁的脑袋对准左面的狮子就撞去了。到底这位东海老魔的脑袋没有铜狮子硬,当时就变成了柿饼子,连声都没吭,就死于非命。麻叔仁一死现在就剩下俩人了,绝命剑客叶秋生和飞天鼠秦尤。绝命剑客手晃七星宝剑,飞身形跳过来大战夏侯商元。

秦尤这小子眼睛转了转,心中暗想:不好啊!满指望保着玉王张其善,将来能成其大事,既给我爹银面鬼秦天豹报了仇,我还可以当大官,发大财。万没想到这一切都付诸东流,眼前大势已去,我得怎么办?难道我真陪着张其善死吗?不,不能那么傻呀?我还年轻,我不能这样甘心失败。人要摔得倒,爬得起来,不如看准了机会,逃出虎口,另投他处。

按下秦尤不提,且说绝命剑客叶秋生,晃起七星宝剑大战夏侯商元。两个人打了三十回合,没分上下,因为绝命剑客有武功在身,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他拼了命了,一人舍命,万将难抵,到了这个时候是倍加勇猛。正在这时,突然,民房的上面有人高声喊喝:“夏侯老剑客,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把他留给我!”

众人一听,就是一愣。顺声音一看,就见房上站定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此人细条条的身材,高有八尺开外,面似姜黄,两道朱砂眉,深眼窝子,一对黄眼珠,鼻子端正,四方阔口,颏下一部银白须髯洒满前胸,身上穿着米色的短靠,勒着十字袢,背后背着一对熟铜双锏,飞身形飘落在夏侯老剑客眼前。

夏侯商元不认识他,有些愣怔,就见来者一抱拳:“夏侯老剑客,您不认识我吧?”“啊,恕老朽眼拙,我不认识。”“这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嘛。请您闪退一旁,把叶秋生交给我,我们有一笔陈年旧账,现在需要结算。”夏侯商元不明白他说话是什么意思,急忙退归本队。单说这个人,迈步来到绝命剑客近前,冷笑了一声:“叶秋生啊,认识我是谁吗?”

“你……你是何人?”“你好好看一看,仔细端详端详我是谁?”叶秋生揉揉眼睛,仔细观看,好半天这才认出来:“啊……啊!你不是柯山,柯特岚吗?”“哈哈哈……好记忆,你说得一点不错,正是我老人家,叶秋生,咱两个人的账该结清了吧?”这一句话把叶秋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俩有什么账要算?说起来这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山东潮州府东门外,有一座潘家寨。潘家寨有位老员外,叫潘世贤。表面上是个文人,实质潘世贤乃是独霸山东了不起的武林高手。幼年时曾受一高人的传授,学就满身的本领,到了五十岁之后,潘世贤心灰意冷,退归原籍,不久成了家。有一个女儿。这姑娘叫潘淑娟,一家三口吃喝不愁。十几年过去了,潘世贤生活得很安逸。他认为人这一辈子,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

别看年轻的时候轰轰烈烈,但是练武的人,难免有个马高镫短,一旦被人家给打个腿断胳膊折,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潘世贤回到原籍,一家三口欢天喜地,小日子过得很美满。当时离潘世贤家十里地,有个柯家寨,柯家寨有个小伙叫柯山,这个小伙酷爱武艺,久慕潘世贤的大名,想拜他为师几次遭到潘世贤的拒绝。

后来,潘老剑客改变想法,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这身武艺留给后人,不能将它带入棺材里。这才答应柯山的要求,收他为徒。于是,柯山就搬到师父家里来了,闲暇的时间跟师父学艺,师父家里的杂务事,他也整个承担过来,买菜、洗衣、砍柴,以及外室、内室整个都叫他包下来。因此,潘老夫妻更省心了。他们看柯山为人忠厚,人也聪明,长得也不错,又那么爱学,老夫妻是十分喜爱。

没事的时候,老伴就跟潘世贤说:“老头子咱女儿也不小了,跟柯山年貌相当,我看不如把丫头就给了他,咱收个倒插门的女婿,咱们俩百年之后,孩子也有了依靠,你看怎样呢?”“嗯。”潘世贤点点头,不过他跟老伴的看法还有不同之处。他认为现在提亲,为时过早。这人哪,应当多考验几年,等把柯山摸透了,确实觉得这人不错,再把女儿给他也不晚,因此,这门婚事就搁下了。

由于在一个家里生活,经常接触,姑娘潘淑娟心里头对师兄很有好感,渐生爱慕之心。可那时候的女儿家,心里有什么,嘴不能说,她只在心里默默地爱着师兄。这时候又来个人投靠潘世贤,这个人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姓叶,叫叶秋生,他是广东汕头人,也是慕名而来。一见面就跪在潘世贤面前,口称师父,叫得比蜜还甜,非要拜他为师不可。

潘世贤一看这小伙长得挺精神,问起他的身世,他家里什么人都没了,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家里边有房子三间,土地十亩,也已全变卖了,千里迢迢来到山东潮州,想拜潘剑客为师。潘世贤一看,此人一片至诚,不忍心把他撵走,因此就点头收下他了:“秋生啊,你就先住到我家吧。咱们学着看,你要是个材料,我一定倾囊相赠,要不是这个材料,过些日子你从哪来,还回到哪去。”

叶秋生点头答应。打这以后,他就住在老潘家了。潘老剑客家生活富裕,虽然说三口人,可是使奴唤婢能有十五、六口,住着好几层院子、二十几间房子,他就把前层院,给叶秋生倒出来住。日久天长,他发现叶秋生聪明机灵,很会来事,见着老人说老人的话,见着年轻的人说年轻人的话,上上下下的人都跟他处得来,另外,叶秋生为人热情,生性好学,而且一学就会,在这一点上超过柯山。

潘老剑客心想:这孩子有天分,不如我就收他为正式的徒弟吧。可为了这件事,他还跟柯山商议了一下,毕竟柯山是正式的弟子。这一说,柯山满口应承,非常高兴,毫无妒忌的意思:“师父,您应该收,我这师弟不错,我们相处两个来月,发现此人人品端正,您要教这么个徒弟比我强得多,我没意见。”就这样,老头择良辰挑吉日,请了不少宾客,正式收叶秋生为二弟子。

这件喜事过去之后,老头没事就传授他们俩能耐,在传授八卦太极掌的时候,他毫无保留,对这俩徒弟是一视同仁,这二人也学得刻苦认真。之后,潘老剑客又传授他们别的能耐,长拳短打、马上步下、各种兵刃和软硬功夫均是倾囊而赠,这哥俩全都学到身上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五年过去了,叶秋生就二十岁挂零了。跟家里的人也更熟悉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老夫妻突然作出决定要把女儿淑娟许配给柯山。前者老夫妻就有这个意思,始终没作出决定来,现在又过了好几年了,感觉到柯山这孩子确实是好,干脆把女儿就给他得了。老夫妻的议论很快就传出来了,院里院外,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事。有一个丫环回到后屋就跟小姐淑娟说了:“姑娘啊,我给你道喜呀!老爷子、老夫人作出决定,要把你许配给柯山柯大爷,听说年底就要完婚。”

姑娘听完了心中十分高兴,淑娟早就有意把终身许配给师兄。可父母不张嘴,自己不能提,如今父母这个决定正中自己的心愿,丫环又说:“姑娘啊,老爷子跟夫人还说,这是最后半年,还得好好考验考验柯山柯大爷。如果在此期间柯大爷什么毛病也不犯,这门婚事就算定了,如果从中出点偏差,怕这门婚事还得拖延。”听了丫环这番话,姑娘又有点担心了。

淑娟一想: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呀,万一师兄不加检点,惹得爹娘生气,这事就麻烦了。怎么办呢?我跟师兄又不见外,干跪把他叫到后花园没人的地方,咛嘱他几句,也就放心了。可是姑娘又不能到前屋去,就跟丫环说:“你去见柯大爷,你告诉他,今天晚上二更天,在后花园假山旁我们俩见面,我有话跟他说,千万叫他去,别失约。”

“哎。”这丫环遵命照办,高高兴兴奔前屋了。来到柯山这屋里,柯大爷不在,正好叶秋生在屋里,这丫环转身刚要走,叶秋生把他拦住了:“小红,你有事吗?”“啊,我找柯大爷。”“找柯大爷什么事?”“是这么……他……”小红一想,这事不能跟别人说,因此支支吾吾,憋得脸都红了。叶秋生就更怀疑了,他把脸往下一沉:“丫环,你可是个奴才呀,别忘了奴不欺主,问你什么你就得说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成?”

小丫环一听这话吃不住劲了:“二爷,没别的,小姐让我来,让我……找柯大爷。”“噢?师妹叫你来的?什么事?”“她问……”丫环本不想说出实情,架不住叶秋生再三催问,没办法就把事说了。说完一溜烟就走了。叶秋生听罢是心中烦乱,十分不悦。原来,这五年当中,他对师姐也有了好印象,他为什么对师父和师娘那样尽心呢?原因是他也有个贪图。

心说:如果把师姐许配给我,不但我得一个美人,而且这万贯家财也落到我手了。但是他也发现,在这方面柯山是他有力的竞争者,这姑娘完全有可能许配给柯山,落不到自己手里,为此他日夜忧心哪。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丫环小红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根底,知道师姐的心目之中只有柯山,而没有他,不由得醋性大发。这小子一琢磨,怎么办呢?嗯,你不是怕事情黄吗?我非给你们挑黄了不可,说什么也不能叫你们称心如意。

他编了套瞎话,起身奔内宅来找老剑客潘世贤。潘老剑客这两天心里比较高兴,正在房里看书,听见脚步声音,抬头一看是二徒弟秋生进来了:“秋生啊,找我有事吗?”“师父,没什么事,到这闲坐一会儿。”“那坐下吧。我给你们留的功课都练了吗?”“练了。早早就练完了。”“噢,你师兄呢?”“我……不知道,我师兄这几天就好像掉了魂似的,老也摸不着他的影子。”

“噢,是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这……,我不敢胡说。”叶秋生装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潘老剑客有些怀疑:“秋生啊,虽然你不是我们家的人,但是我拿你当亲儿子一般对待,你有什么话还背着我吗,究竟是为什么?”“师父,这……这我没法讲,我是后来的,我要多一句嘴,怕惹您生气。”老头一听,肯定里面有事:“秋生,今天不说你也得说,究竟怎么回事?”

“师父,别跟外人说,要传到我师兄耳朵里,他对我该忌恨了。最近一个时期,我发现师兄有点不本分,没事就往后宅跑,特别是到半夜的时候,经常夜不归宿。”“啊,你知道他上哪去了?”“咳,这我可不敢瞎说。”“说!”“咳。他……他经常上……,上我师姐那房里去。”潘世贤一听就明白了,老剑客的脸“腾”地红了:“啊?真有此事?”

“师父,我岂能信口胡说,如果您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您到后院假山那等着,您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他们俩人今天晚上还有个约会呢。”“哎哟!”潘世贤气得头昏脑胀。老头子好悬没晕倒:“好吧。秋生啊,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准外传,懂吗?”“师父,这是您逼问,您要不问,烂到我肚子,我也不说。”老头一摆手,叶秋生退出来。

他回到屋里头心中高兴,心说:这机会叫我给赶上了,管叫你们捧打鸳鸯两离分。这小子幸灾乐祸暂且不提。到了晚上,老头子连觉都没睡,拎了把鞭子,短衣襟、小打扮,就藏到假山旁边了,等啊等啊,等到二更天,一见对面红灯一闪,丫环小红先出来了,提着灯在这转两圈,再往后一看,淑娟也来了。淑娟披着个斗篷东张西望,老头一看,气得连北都找不着了,正待发作,就见眼前黑影一晃,果然柯山也来了。

原来丫环小红在吃晚饭的时候,又到了趟前书房,见着柯山把这事说了。柯山本不想来,又不知道师妹有什么事,如果不来,对不起师妹,所以按时间来了,可两个人见了面还没等说话呢,老头这火就压不住了,蹦出来大吼了一声:“柯山哪,你个畜生!丫头你个贱婢,气死我了!”抡鞭子就打。把姑娘吓得以手掩面,带着小红跑回内宅。柯山“扑通”往地下一跪,他没敢跑:“师父,我有实情回禀。”

“你回禀什么?”“噼啪”抽了十几鞭子之后,潘世贤说:“柯山,咱们师徒的关系到此结束,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断去师徒之情,不准你再说有我这师父,你要再说我可摘你的牙,给我滚!”“师父,您允许我把话说完。”“我不听、不听、你给我滚!滚!”这么一嚷,满宅的人全听到了。叶秋生也听着信了,他心里高兴,脸上假意带着惊惶,趿拉着鞋跑到后宅:“师父这怎么了?师父别生气,师兄啊,既然师父瞅你生气,你就躲一躲吧!”

老头非逼着他离开,柯山没有办法,掉着眼泪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奔柯家寨。到家里他越想越窝囊,心说:怎么碰得这么巧,我得罪谁了?又一想,难怪师父生气,我做的事情也欠考虑,男女哪有夜间私会之理!我师妹也不对,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跟我说吧何必偷偷摸摸,难免师父怀疑,这件事做得太对不起我师父了,他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恨,一下病倒在家中,吃药无效,一病不起。

且说潘世贤,把柯山撵走之后,老头也气病了,病了五、六天,这才好起来。老伴就问他:“你为什么呢?”“咳!别提了,家丑不可外扬啊,你给我生的好女儿,她太下贱了!”他把事情的经过一说,老太太受不住了,到内宅见女儿就向究竟为什么?姑娘一点儿也没隐瞒,一边哭一边讲,把真实的情况讲述一遍。老太太心说: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啊,嘱咐师兄几句,让他多加谨慎,别惹师父、师娘生气,这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老头子气成这个模样,就好像出什么大事了。

老太太叫女儿别难过,回头又劝老头。三劝两劝、把老剑客给劝得回心转意了。潘世贤一想:可也是,大男大女了,人之常情,就是偶尔碰见说几句知心话,也不算太过分,我这火怎么那么大呢?再想到柯山素日的孝心,也觉着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事到现在,有点追悔不及了。老头命人去找柯山,说让他回来。结果仆人回来说:“老爷子,柯大爷来不成了,病一个多月了,现在仍卧床不起。”

“什么病?”“我们问了,说是加气伤寒。”潘老剑客就明白了,这事是从自己身上引起来的,本应亲自过府探病,还有点放不下架子,不去又觉着对不起徒弟。心说:这么办吧,我闯荡江湖有点秘方,有一味药专治加气伤寒,不如派人送去,让他好了之后,我们爷俩再见面,我好好向他解释解释。老头是一片好心。打定主意回到内宅,把抽屉打开,取出一粒“起死回生再造丸”,来到前厅准备让人送去。

正这时候叶秋生从外边进来了:“秋生啊,你师兄病了,为师打算去看他,我这两天身体也不太好,不愿意走路。这么办吧,你代我到柯家寨看看你师兄,让他身体好了之后到家来,我有话对他说。”叶秋生拿着药就要走,潘老剑客又说:“你等等,这儿还有一副药,你给他一起带去,要看着他服用下去。”“遵命!”

五虎上将大破天下第一铁桶阵(群侠大破五斗三才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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