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1)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888位真人的故事

我是刘瑞@非洲小刘。

我16岁参军,那天,我跳进了三米的深坑,感到膝盖半月板处扭了一下,我并没有在意,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没放在心上的小伤,后来给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最终被评为八级伤残。我也提前离开了热爱的军营。

从军营到非洲,从单身到奶爸,我经历了不同的人生,而每一个选择,都遵遁了内心的选择。随心而行,随遇而安,却品尝到生活的百般滋味。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2)

(和爱人在非洲维多利亚湖游玩,骑骆陀的体验很新鲜)

1995年,我出生河南濮阳台前县,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从县城这头走到那头,只需要短短半天时间。如果奔跑起来,连半天也用不着。小小的县城,小小的世界。

爸爸当过兵,退伍回来后在城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汽车配件店。小县城客源有限,店里生意很一般,只够糊口。家里人多,开支就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在我之前,我妈已经生了我哥和我姐,我是超生。那时谁一旦被抓到超生,不但会被罚一笔钱,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可我妈觉得,既然怀都怀上了,那就是缘份。于是,从怀上我开始,她就一路东躲西藏,直到把我生下来。

因为超生的关系,我虽然是在爸妈身边长大的,可一旦有外人,我就得喊他们大伯、伯母,爸妈也会表现得没那么喜欢我的样子。

小时候不懂,只觉得困惑极了,父亲就是父亲,怎么变成大伯了呢?我问爸妈,他们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3)

(在部队时的日常训练项目之一)

我从小是个淘气的孩子,喜欢当孩子王,经常带着一群小伙伴在县城跑来跑去,玩男孩们的打仗游戏,把我们家附近闹得鸡飞狗跳。用邻居奶奶的话来说,真是猫嫌狗厌的男孩。

我是家里最小的,看到我淘气,不光爸妈会教训我,连哥哥姐姐看到我,也总喜欢唠叨几句。这反而激发了我的叛逆心理,上学后,我模仿着电视上的古惑仔,开始混兄弟打架,就是不肯好好学习。

上学的时候,我常常把各种教材摞在课桌上,当成一个碉堡掩体,然后躲在书墙后面,做许多乱七八糟的遐想,在本子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画……

那些遐想里,最浓墨重彩的,就是当兵的梦想。小时候,爸爸常常给我讲军营的故事,声音里满是怀念。不知不觉,也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颗向往军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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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泅渡训练)

一次,我和兄弟们在外面瞎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划伤了一个挺长的伤口,不得不去医院处理伤口。医生说要缝针。我担心缝针会留疤,影响以后参军,顿时急哭了,这事被家里人笑了好久。

现在想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有的人天生就适合读书,而我,汗水注定挥洒在火热的军营中。

16岁那年,因为意气之争,我一时冲动,和一位同学打了起来。大家都是楞头青,打起架来都没收力,我俩都负了伤,同学的眼角被打出血了。

同学家长闹到了学校,坚持要学校处分我。可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怎么打得起来?爸爸跟学校说好话,可我觉得没意思,加上对书本实在没兴趣,坚决不肯读书了。

爸爸说,不行就当兵吧,进了军营,也能磨磨你的性子。

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我自然乐意。从报名到体检,我都是自己去的。入伍申请通过后,爸爸问我想去哪当兵,我说去边疆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刚好当时有到大西北的指标,我毫无悬念地去了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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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之前,我并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但依然青春无悔)

离开家那天,我坐上运兵车,妈妈哭得很厉害,爸爸也抹起了眼泪,那是我见过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泪,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家的时候,总觉得被家里人管着,不自由。可真要走了,我又从那些管束里品味到了对我的关心,有些怀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路颠坡,我们到了驻地,我成了一位新兵。我的战友们大多20岁上下,我是最小的,却分到了训练强度最大的侦察营。

给爸爸打电话时,他问我要不要找他的战友帮忙换个工种,我说:“不用,我要去最厉害的单位,成为最厉害的兵。"

电话那头,爸爸笑了。

入伍前,我心中满是对军营的向往,可军营很快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那就是规矩大于一切。定点训练,定点吃饭,定点睡觉,就不说了,吃饭时小兵不能先动筷子,要等班长动筷子才能动这些都不说了。

连卫生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被子必须叠成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豆腐块,整间宿舍物品的摆放还要做到横平坚直,窗明几净,没有一处卫生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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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后,在家里开网店)

每天都会有人来抽查内务,要是手伸出去,摸到哪里有灰,谁的豆腐块叠成不标准,轻则挨班长训,重则通报批评,丢个大脸。

日常训练更严格。每天上午练四小时,下午练四小时。哪个动作没做到位都会挨训,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班长,就没好果子吃了。

入伍前,我是孩子王,现在却像被套上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别扭极了。我甚至怀疑起了自己当兵这个选择。好在我遇到了一位宽厚的班长,帮我渡过这个时期。

班长是重庆人,20多岁,我入伍的时候,他已经在部队待了五六年了,个子不高,是个灵活的小胖子。他从不打人骂人,而通过许多小事一点一滴影响我们。

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们在食堂吃饭,我咬了一口碗里的鸡爪,觉得太硬了,不好吃,就随口吐到了桌上。班长却把鸡爪夹起来吃掉了,说:“小刘啊,你这是在浪费粮食。”

班长的口气很平静,我却臊红了脸。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糟蹋食物了。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7)

(和爱人去看湖,享受静谧的时光)

部队里一直有老兵带新兵的传统,在班长和老兵们的帮助下,我渐渐地适应了军营。侦察营的训练强度是最大的,说不累是假的,可在我看来,人不热血枉少年。每次训练,我都会拼命做到最好。也因为这份拼命三郎的劲头,让我在训练时受了伤。

一次,我们在进行1500米的障碍穿行训练,中途有一个三米的深坑,我们需要跳进去,再快速出来。我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感到左腿膝盖的半月板扭了一下,我没想太多,接着训练。

可练着练着,整条腿都越来越重,有些使不上力。训练结束时,挽上裤腿一看,整条腿都肿了,膝盖已经肿得看不出形状。

肿成这样自然没办法再训练。部队请假不容易,我仗着年轻,也没去医院,只是呆在宿舍休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肿。我以为可以回到从前的训练强度,可从那以后,腿就连二连三的受伤。

持续了一年,我只好去部队医院看病。诊断后,医生告诉我,因为半月板不断磨损,里面的韧带已经断掉了,得开刀,做韧带重建术。不做的话,腿就彻底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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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街头,宛如80年代的中国)

我没有告诉家里人,一个人在医院做了手术。到了现在,我膝关节里都有一个固定韧带用的螺钉,如果遇到持续不断的阴雨天,或是锻炼猛了,都会像抽筋似的难受,得二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当时被评了八级伤残。

做完手术回到部队,我的训练强度降低了很多。一个战士,不能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有什么意义呢?那段时间,我只觉得前路迷茫极了,躲起来哭了几次。好在有战友的陪伴,我慢慢平息了心情,学着活在当下。

部队里都是一群大男孩,训练之余,我们也会给自己找乐子。最常玩的一个恶作剧是,几个小兵排成坚列,让排在前面的人模仿班长,带队往前走。

走着走着,后面的人喊着口号,却停在原地不动,让领头的人自己往前走,就看他什么时候会发现。等他发现了,就是一通笑闹。

平日里,一块入伍的战友还会较劲,比比谁的百米跑的快,谁拉的单杠拉的多等等,给繁重的训练增加了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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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尼罗河的码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2016年,我退伍了。在部队,我领略过真正的激情,也感受过挫败,经历过平淡。无论怎样,那些一起吃苦,一起受累,那样的经历和体验在外面都是不可能有的,那是我最怀念的时光。

退伍之后,我原本想开个烤鱼店,还特意花一万多元去重庆学烤鱼技术。可妈妈担心开店会亏钱,怎么都不同意,还说我老大不小了,成家才是最要紧的大事。我的复员费在她那里,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只好按照妈妈的安排,开始相亲。

相过几次亲后,我遇到了一个投缘的姑娘。她开朗活泼,又是大学生,懂得多,我喜欢听她说话,她喜欢我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我们不说一见钟情,也是一见如故。

第二天,她通过中间人询问我要不要继续交往,我觉得她为人挺不错的,就答应了。

交往了一段时间,她说在国内呆腻了,正好有家建筑公司要去非洲开分部,能出国工作,她想出去见识下外面的的世界。她的家人都反对她出去,说女孩子不要那么爱折腾,出去不安全什么的。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10)

(和爱人在非洲的家里看落日,生活平淡而美好)

我跟她说:“我支持你,你读过大学,就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给自己留遗憾。我在家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感情还在就结婚。”我陪去郑州面试。

她穿的鞋不太合脚,走到半路,脚后跟磨出了水泡,挺痛的。我就把自己的运动鞋给她,自己赤脚走了两公里,送她去了面试场地,才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面试通过,她很快去了国外。我留老家,帮着家里管管汽配店的生意,开了一个网店,卖汽车配件,汽保工具等,可以说是线上线下联动。

花了很多时间,网店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了。这期间,我和她一直在网上分享彼此的生活,感情也在慢慢增进中。

她也不是完人,会使点小性子,喜欢买东西,给自己买,也给我买。在国内的时候,从来都是月光族,可很有底线,从不会透支。

花钱也好,小性子子也好,大部分时候,我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或许这就是网上说的一个在闹,一个在笑吧。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11)

(我爱人和她的非洲同事,非洲也有美女)

异地一年后,她回来探亲,让我跟她一起去非洲。那时,她在乌干达的一家建筑公司当财务,公司包吃包住,基本生活没有问题。

她告诉我,华人那边地位比较高,很好找工作,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时我们的感情已经很稳定了,我说:“过去可以,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她笑着点头。办婚礼,办去非洲的签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去非洲前三天,我们领了证,我成了有家室的人。

去非洲之前,我想象中的非洲,是个贫穷落后,而且很热的地方。网上很少看到关于非洲正面报道,偶尔有,也是说那里治安如何如何不好。

因为相信老婆,我什么都没想就去了,可真坐上前往非洲的飞机上,一个又一个担忧冒了出来:英语不好,真的能在那边找到工作吗?当地人会不会排外?会不会遇到暴力事件?老婆笑我,看不出这么大个人,竟然这么怂。

从中国到乌干达没有直达飞机,中途转了两次机。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对我来说,新鲜又刺激,也给了我做心理建设的时间。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12)

(看到非洲人在大瀑布钓鱼,真的钩到鱼吗?)

下了飞机,打车去住的地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我意外地发现,有的地方很像80年代的中国,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老婆在乌达干上了一年班,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环境。就像当年在部队,老兵带新兵。现在我身边有她,也很快适应了非洲的生活。

我找了一份采购的工作,会简单的英语就能够完成工作,实在不会讲,就用网上找的图片沟通,也很方便。

在非洲生活久了,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非洲人活得特别随性,干活从来不勤奋,要是没人管,他们能干着干着就开始唠嗑,一唠就是两小时。而且不像华人会把钱存起来,都是有多少用多少,比月光族还夸张。

非洲很多地方是一周发一次工资,领到钱,出去吃喝玩乐。两三天就花完了,再回来饿着肚子懒懒散散地上几天班,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但这种随性也有很可爱的一面。一次,我们在露天酒吧看乐队演出。有位客人听着听着,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舞台边上来了一段即兴舞蹈,旁若无人,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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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有富人也有穷人,农村小孩们通常都没有鞋穿)

在这边待久了,发现这边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落后。乌干达有破旧的楼房,也有大型商场,里面同样有国际一线品牌,装修和国内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售价不便宜。

这边也有不少超市,还能点外卖,吃火锅,要不是家里有两个黑人保姆,有时我都觉得还在国内。

说到请保姆,并不是我们多有钱,而是这边人工本来就很便宜。今年,我们有了宝宝,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我们请了保姆,两个保姆一个月才2000元钱,这在当地已经算是高工资了。

这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

在非洲生活4年,发现很多有意思的地方: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酷热,而是四季如春,既随性又生机勃勃;既有花30万在自家别墅修建游泳池的富豪,也有一个月只能挣100美金左右的穷人。

真正的非洲人很懒,可在当地华人的影响下,有的非洲人也变得勤快起来,大有内卷的趋势;非洲小孩从不内卷,特别是小学生,大多只上半天课……

60岁老汉雇佣保姆(和老婆在非洲生活)(14)

(孩子出生了,一家两口成了一家三口)

今年,孩子出生以后,为了更好地陪伴孩子,支持老婆工作。我选择了辞职回家,一边当奶爸,一边做起了自媒体,展现一个更立体,更丰富的非洲。

做这个帐号,我没有想过盈利,只是单纯地分享自己在非洲的日常,以及自己看到的非洲文化。

不管是早年当兵,还是后来跟着伴侣来到非洲,我都听从了内心的选择,无关利益,只关乎本心。随心而行,随遇而安,幸运的是,除了当兵时落下的腿部伤痛,其他方面都挺不错的。

踏踏实实地生活,好好珍惜当下的每一刻,这就是我的烟火人生。

【口述:刘瑞】

【编辑:艾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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