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学术生涯让霍金面朝宇宙,那《时间简史》、流行文化和他身陷轮椅的生活就让他走向了大众,成为这世界上最著名的学术明星和流行偶像。

记者 | 宋诗婷

霍金的生活经历(霍金的生活简史)(1)

霍金(三排右三挥手帕者)与牛津大学船艇俱乐部的成员合影(1960年摄)

天才的基因

“那个时期在牛津占主导的看法是非常不用功,你要么是不费吹灰之力而非常卓越,要么接受自己能力有限而得到第四等。因为用功而得到好等级被视为一种‘灰人’的标志,在牛津词汇中这是最坏的诨名。”史蒂芬·霍金在自传《我的简史》中这样评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牛津校风。

这是典型的“牛津风”,崇拜智商的年轻绅士们秉承着“绝对厌倦和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努力追求”的理念混日子,却依然在学识上高人一筹。这是种姿态,很多人在牛津习得了这种顶级精英的姿态,但对于霍金来说,这种傲慢来得更早,甚至是写在基因里的。

1942年,父亲抱着婴儿时期的霍金

虽然生活上拮据和另类,但霍金在智识和职业选择上确实从家庭中受益颇多。“情绪问题在这里被视为微不足道,这个家庭需要的是纯粹的智慧氛围。”简在《飞向无限——和霍金在一起的日子》里曾这样定义霍金一家的家庭基调。历史、政治、哲学、科学……一切深刻的、社会性的议题都在日常讨论之内,只有私人话题不被关注。除了旅行,玩自己发明的复杂游戏,一家人最主要的消遣就是阅读,即便在餐桌上,父母和孩子都可能边吃饭边盯着手头的书看个不停。

除了营造一个以智识为核心的家庭氛围,霍金父母的学识也能在具体问题上帮到他。父亲弗兰克一直鼓励霍金探索科学领域,虽然后来霍金多次提起,自己的数学能力一度是他探索宇宙奥秘的短板,但在少年时代,牛津大学理工科出身的父亲曾指导他数学,这让他对数学和其他理科知识的认知远远高于同龄人。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热带医学的研究者,父亲一直身体力行,亲自调研,埋头做实验,这种孤独却专注的工作方式让霍金觉得,自己未来从事科学研究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

虽然霍金家的教育已经足够自由开放,但和所有家长一样,霍金的父母也不能免俗,他们一度希望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指导和矫正孩子的人生。弗兰克虽然努力,但职业生涯平平,在他看来,缺乏风度和不善于经营社会关系是他不得志的关键。所以,他曾希望霍金可以考进西敏学校,未来成为集学识和社交手腕于一身的人才。

这个想法虽然落空了,但霍金还是凭借超人的天赋和良好的教育经历进入了父母的母校牛津大学,而且,从霍金后来与同僚、媒体和公众的关系来看,他的确吸取了父亲的经验教训,将社交能力变成了自己的优势。

霍金的生活经历(霍金的生活简史)(2)

12岁的霍金

爱情简史

在患ALS(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之前,霍金的人生与其他高校精英没有两样。他很少去教室里听课,也曾把作业本撕碎,扔到导师的垃圾桶里。为了排解无聊,多交些朋友,他还曾尝试他向来不擅长的体育运动,成了赛船俱乐部里一名蹩脚的掌舵手。

除了完成学业,恋爱是大学校园的一大主题。在这个问题上,霍金绝不特立独行。提起对女人的审美,霍金没有半点智商上的傲慢,他和所有热爱女性的普通男人一样,最喜欢的永远是那些性感妖娆的美女。很多年后,霍金接受英国《卫报》采访时还提到,如果时光能逆转,他要见的不是看上去不太随和的艾萨克·牛顿,而是令他魂牵梦绕的玛丽莲·梦露。

坐在轮椅上的霍金尚且对女性有着美好的憧憬和想象,更不要说骑着单车在校园里飞驰的那个少年霍金了。

在牛津的最后一年,霍金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简·怀尔德。霍金极少提及两人的相遇,但在简的《飞向无限》里,她详细记录了自己与霍金从相识到相恋的整个过程。这些恋爱细节也大多能在埃迪·雷德梅恩主演的电影《万物理论》里找得到。

霍金的生活经历(霍金的生活简史)(3)

霍金和简在剑桥大学举行婚礼

尽管遇到霍金时,一些ALS的症状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显现,但在简眼中,这个睿智的男人依然闪着光:“一个清瘦男孩,倚靠着角落的墙站着,背对着灯光,说话时用细长的手指做着手势,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镜,他身穿一件沾满灰尘的蓝色天鹅绒夹克,戴着红色天鹅绒领结。那就是史蒂芬·霍金,那个在夏日街头蹒跚而行的年轻男子。”

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在伦敦soho区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对刚刚高中毕业、即将升入伦敦大学威斯特菲尔德学院学习西班牙语的简来说,这家餐厅过于昂贵了。晚安后的节目是霍金家族的最爱——去剧场。在泰晤士河南岸的老维多利亚剧院看了一场名为《狐狸》的话剧后,这对首次约会的男孩女孩准备回家。因为晚餐和话剧票实在太贵,霍金花光了身上最后一枚硬币,连车费钱都掏不出。就在简准备慷慨解囊时,她却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于是两人赶快跳下车,跑回剧场找钱包。

这场有些小插曲的约会让两人彼此接近。没过多久,霍金就邀请简参加学校举办的五月舞会,在这场对牛津人来说意义非凡的舞会上,不跳舞的霍金在角落里与简悄悄起舞,两人正式坠入爱河。

牛津毕业后,霍金成功转入剑桥继续学术研究。两人恋爱期间,简无数次往返于伦敦和剑桥,探望日渐虚弱的霍金。在简的叙述中,霍金对这段感情是犹豫的,医生已经判定,他大概还只剩下两三年的命,对于一段爱情,他怎能做出长远规划?在这个问题上,简也一度犹豫。但和家人的佛罗伦萨之旅打消了她的疑虑。在与母亲的一次交谈中,她得知了母亲选择在战争开始时嫁给父亲的原因。“如果他受伤了,她希望能独立照顾他。”简在《飞向无限》里写道。

母亲的爱和奉献精神鼓励了简,1965年7月14日,霍金与简在剑桥郡的礼堂举办了婚礼。在那张广为流传的婚礼照片上,拄着拐杖的霍金和身穿白色婚纱的简都笑得阳光明媚。

在简看来,她和霍金这样生于上世纪40年代的人是传统婚姻观和生活方式的最后遵从者,即便再才华横溢,再特立独行,婚姻与家庭依然是他们人生的核心:“在我们这代人看来,这就是我们期望的人生历程,主要目标都直截了当:浪漫的爱情、婚姻、房子和家庭。我们算是怀着如此生活理想的最后一代人。我和史蒂芬的情况与他人不同之处在于,我们只有短暂的时间来实现这些目标。”

的确,婚后的霍金和简在努力地克服困难,实现他们的家庭理想。霍金继续沉醉在他的浩瀚宇宙里,他在科学圈攻城拔寨,渐渐成为学术界不可忽视的新星。而简的生活半径是应用数学系、位于小圣玛丽路的家和厨房。在那本记录她与霍金生活图景的《飞向无限》里,除了结婚生子、照顾丈夫和完成自己的学业,简用大量篇幅记录了他们租房、买房、修缮和设计房子的生活琐事,文笔细碎,极尽细节,足见“家”在两人心中的重要性。

简与霍金的生活可谓是一部“文理科夫妻相处指南”,其中的乐趣和苦楚都源于二人思维方式的差异。

尽管简婚后的生活主要围绕霍金展开,但在剑桥,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是得不到尊重的,简深知这一点。简的父亲是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再加上从小就游历四方,这让她早早就有了做外交官的理想。嫁给霍金后,丈夫的身体日渐虚弱,简几乎要24小时看护他,外交官的理想破灭了。但她依然在忙碌的家庭生活之余继续学习,不仅读完了大学课程,还持续研究中世纪文学,拿到了伦敦大学的博士学位,尽管这张毕业证书她比普通人晚拿了很多年。

随着病情恶化,霍金逐渐丧失了打字的能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简充当了他的打字员。作为文科生,简不仅是个录入员,她用自己外交官女儿的表达力,和长期的文学训练弥补了霍金在书面文风上的劣势,帮助他把论文写得优雅耐读。“我可以在智力上与他并肩作战,而不仅仅是为他做体力活,这也是为文科和理科建立沟通的桥梁。”简在《飞向无限》总结了与天才的相处之道。

在共同生活的25年里,简与霍金养育了三个孩子,经历过霍金病情的数次转危为安,搬过几次家,游历和访学过很多地方,共享了学术界和社会各界大大小小的荣誉。

在婚前,简已经做好了与霍金共渡难关的准备,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这战线会拉得这么长。作为一个科学家,霍金从不相信上帝,而简出身于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家庭。两人婚姻的中后期,简深陷在照顾家庭的压力和自我的压抑中,感到身心疲惫,让她继续奉献家庭并关爱这位科学家的动力竟来源于宗教,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话题。

霍金的生活经历(霍金的生活简史)(4)

霍金和他的儿子罗伯特(摄于1967年)

荣誉与黑洞

尽管在上世纪70年代,霍金就已经在学术界成名,但他在大众领域受到关注几乎完全源于那本科普著作《时间简史:从大爆炸到黑洞》。

1982年,霍金有了写一本宇宙科普读物的想法,支撑这一想法的动力很接地气,“为女儿攒一点学费”。即便是出版一本科普读物,霍金依然有着属于他的执拗和不服输。“如果我准备花时间和精力去写一本书,我就要让它传播给尽可能多的人。”霍金在《我的简史》里表态。

让这本书尽可能简单易懂的方式就是减少术语和公式,少到不能再少,少到整本书只有一个公式E=mc2——文科生都见过的著名的质能方程式。

除了言简易懂,《时间简史》的成功还在于,霍金和编辑彼得·古查迪用这本书为公众打开了一扇关于宇宙和时光的想象之门。这个意象并不难制造,霍金的妻子简早就沉浸其中:“尽管我的物理和数学知识只不过是初级水平,但这些问题依然令我兴趣盎然。乘着想象的翅膀,穿越数十亿光年的旅程,去探索时间和空间的起源,这激发了我的热情。”在《飞向无限》中,简代表文科生发言。

事实上,霍金的确做到了,《时间简史》让众多普通人和像简一样的文科生对宇宙产生了兴趣。这本宇宙科普读物在《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上存在了147周,在伦敦的《泰晤士报》上更是以237周的登榜成绩刷新了纪录。

复盘《时间简史》的走红时,霍金还是清醒的。除了内容上的讨巧,他相信,精明的营销之道也是这本书畅销的关键。《时间简史》的原书名来源于霍金——《从大爆炸到黑洞:时间短史》,编辑古查迪将破折号前后内容调转,并把“短”改成了“简”,一个词的变化让这本书更富诗意和流行感,更像是一本能被放在机场货架上售卖的畅销书。

《时间简史》的畅销让霍金名利双收,也让他和他的生活呈现在公众面前。的确,在媒体和公众眼中,霍金是个太好的关注对象。他身上有公众期待的矛盾感:和《潜水钟与蝴蝶》中的鲍比一样,一个智慧的大脑被困在一个残缺的躯体里。公众很容易忽视掉从轮椅到宇宙之间那生存的挣扎和生活的艰辛,直接把这冲突性对比浪漫化。稍作了解后,大家又发现,这位轮椅上的科学家不仅不刻板,他还积极乐观,会讲段子,喜欢听歌剧和摇滚,并且热爱女性,这样一来,他身上的戏剧性和娱乐性就更强了。更何况,一把轮椅和扭曲的坐姿让他在视觉上极具辨识度。

霍金那聪明的脑袋当然知道公众和媒体为什么关注他、喜欢他,但他并不介意,甚至享受这种关注和簇拥。按照惯常思维,霍金不能说话,全靠一台能够发声的电脑合成器讲话,这将是他与公众交流的障碍。但在实际与媒体打交道中,霍金的这一劣势却变成了优势。合成器的美式口音成了霍金身体形态之外的另一个标志性符号。不仅如此,这台机器虽然已经极力高效运转,但操作起来还是缓慢,这让从小就喜欢抖机灵和一语惊人的霍金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权衡措辞,避免陈词滥调和不合时宜的作答。曾多次采访霍金的BBC记者迈克·怀特就曾抱怨,在与霍金的对谈中,记者不得不交出主导权,这位科学家变劣势为优势,牢牢地把握了谈话节奏,让他的公众形象无懈可击。

成名就难免被误读,难免被夸大其词。尽管严谨的学术界对媒体口中霍金的学术贡献争议颇多,但成名的确对霍金有好处,他比以往更容易申请到科研经费了,因霍金之名组织的学术研讨会也能请来更多大人物。

对霍金一家来说,一夜成名是有双面性的。一方面,困扰这个知识分子家庭十几年的生存压力、财富问题迎刃而解,但另一方面,媒体的围观让他们的生活无处躲藏。在简眼中,公众的关注让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霍金更加放肆,如果说,曾经的自我与自傲是魅力,那两人婚姻的后期,霍金“宇宙中心”的做派就有些令人无法忍受了。“史蒂芬很享受被媒体围绕的感觉,正是媒体的宣传让他变成了一个全世界家喻户晓的人物。在这个挑剔而时常充满敌意的社会,他的声名鹊起不仅代表了他的思维在解密宇宙上获得成功,还代表了他的身体战胜死亡和残疾被大众视为奇迹。对他而言,所有的媒体宣传都是好的,只要能增加书的销量就是合理的。”当然,这是简的一家之言。事实上,《飞向无限》这本书是再版版本,当时,简已经和霍金和解,书中删掉了很多对霍金指责和抱怨的内容,而那些内容都留在了这本书的首版《音乐移动群星:霍金传》(Music to Move the Stars—Life with Stephen)里。

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霍金表面的光鲜无法帮这个家庭走出生活困境:“我们被视为楷模,被捧得很高。但事实上,我们和其他家庭一样急需建议,但是我们不能去寻找,不能承认需要帮助,因为这相当于推翻信心满满的表象,而其他人正需要这样的信心来鼓舞士气。”

简眼中的分裂状态让这个家庭的矛盾更为凸显,像所有俗气的成功故事一样,霍金的名声大噪成了这个艰辛支撑的家庭走向瓦解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书中,简并没有隐瞒,两人婚姻的后期,她生命中出现了第二个男人,那就是唱诗班的指挥乔纳森·海勒·琼斯。简在乔纳森身上找到了多年来缺失的关爱和理解,以及她渴望已久的平等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霍金、简和乔纳森三人的关系都是暧昧不清的。按简的说法,在婚内,她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与乔纳森没有任何不合道德的行为,而乔纳森始终以一个帮助者的身份出现在她与霍金的生活中,霍金对此是默许的。简依然是霍金的伴侣,承担绝大部分对霍金的照料和日常安排,乔纳森则陪在简身边,很多时候也是她照顾霍金的帮手。这种关系在常人看来有些难以理喻,但放在简与乔纳森的信仰体系里似乎又合乎情理了。

霍金的生活经历(霍金的生活简史)(5)

1995年9月16日,霍金与第二任妻子结婚

不只简找到了新的情感,霍金也与护士伊莱恩·梅森日久生情。1990年,霍金与简分居,经历了五年的谈判和纠葛,1995年两人终于协议离婚。霍金很快迎娶了梅森,而简也在两年后嫁给了乔纳森。

对于伊莱恩·梅森与霍金的感情,简在《飞向无限》里的评价是负面的,她把伊莱恩·梅森视作挑拨者和介入者。而在霍金的自传《我的简史》里,梅森的确与他共度了一段还算不错的时光,对方作为护士的专业性曾将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几次。至于后来被媒体和公众广为关注的梅森虐待霍金传闻,当事人霍金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尽管,两人的确在2006年结束了11年的婚姻关系。

婚姻最终走向终结,但在经营离婚后与前任、与子女的关系上,简和霍金都的确算得上是有教养的知识分子。他们经历了离婚前后的对抗后,很快走向了和解,他们始终保持着友好关系,与孩子们互动频繁,甚至不久前霍金逝世的消息,都是简向外界公布的。

科学英雄与流行文化符号

毫无疑问,霍金已经是今天世界上最著名的学术明星,也许人们不知道他研究的究竟是什么,但没有人不知道霍金这个名字。霍金超越了科学范畴,成为大众偶像。

作为大众偶像的霍金已经不只是个科学家,他还是一个流行文化符号,这与他多年来的兴趣和自我经营有关。

在学术研究、研讨会和论文之外,霍金是公共事务的参与者和倡导者,也是半个娱乐圈里的人。作为最著名的ALS患者,霍金与前妻简很早就开始为ALS患者维权,是运动神经元疾病协会的主要捐助人。在两人共同生活的20多年里,简和霍金也的确通过自己的申述和维权,为残疾人争取到了一些权益。在他们的努力下,艺术剧院和电影院开始提供放得下轮椅的特殊座位。大学里也慢慢开始修建残疾人通道。在残疾人的辅助设备上,霍金的案例也值得医疗界参考。

如果说,为残疾人维权是霍金自我需求的表达,那参与到流行文化和娱乐产业中就是他展现个性,并进行自我包装的一面了。

他与大众文化最广为人知的联系是影视剧。早在上世纪70年代,霍金就在BBC一部名为《打开宇宙之匙》的纪录片里成为主角。在那部纪录片里,霍金的科学研究成果、对宇宙的浪漫描述和他的家庭生活一起,成了观众观看和消费的对象。

在那之后,很多电视台、媒体为霍金拍摄过各种类型和角度的纪录片。但大众真正关注到霍金的故事却是通过一部BBC电视剧和一部奥斯卡获奖影片。

2004年,中国观众熟悉的英国演员“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在电视剧《霍金》中扮演了霍金,这部剧播出时受到广泛关注,这也是霍金的故事第一次以虚构影视剧的方式呈现在大众面前。相较于BBC的《霍金》,埃迪·雷德梅尼主演的《万物理论》将霍金的故事传播得更广了。这部电影根据简的著作《飞向无限》改编,她本人也参与了编剧工作,因而,这部电影被公认为对霍金生活还原最真实的影片。雷德梅尼也凭这部电影拿到了自己的第一座小金人——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除了自己的故事在大众文化中不断被讲述,霍金本人也在参与创造新的故事和话题。作为“星际迷航”系列的超级粉丝,他曾出现在这部电视剧中,与爱因斯坦和牛顿前辈打扑克。他也是《辛普森一家》里的常客,不仅他的形象常常出现在动画片中,他本人还为自己的角色配音。霍金最被美剧迷追捧的客串是《生活大爆炸》,他依然本色出演,在剧中高傲地指出了谢尔顿一处运算错误。

除了频频在影视剧里客串,霍金也频频出现在脱口秀节目上,用他那合成器发出的美式英语调侃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为观众贡献了很多经典段子。

从小到大,音乐都是霍金的一大爱好,在他刚刚得知病情时,是古典音乐和歌剧陪他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因此,霍金对参与音乐项目怀有热情就不足为奇了。他和英国摇滚乐队Pink Floyd、Radiohead 合作,还参与过很多世界顶级乐团的专辑制作和表演。

流行文化追逐的是霍金科学家与残疾人的双重身份,更是他放下严谨的科学精神,拥抱大众和时代的姿态。前者是霍金成为流行符号的背书,后者才是他打开大众文化之门的金钥匙,而这把金钥匙早就被霍金父母放在那辆破旧的伦敦出租车里了。

(参考资料:《我的简史》,霍金著,吴忠超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Music to Move the Stars—Life with Stephen,简·霍金著;《飞向无限——和霍金在一起的日子》,简·霍金著,孙晶怡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