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香港街头,众人围着说书人,听他娓娓道来:有人在晚上用英文向警察局报警,接警的警察以为是外国人不敢怠慢,赶到现场发现报警的是名流浪汉。流浪汉告诉警察他丢了鞋,一只被英国人偷走,一只被日本人偷走,他们把中国人的鞋都偷走了,中国人无路可走。说书人口中的流浪汉正是江誉镠,粤剧的金牌编剧,1909年出生在广东南海,是江太史江孔殷的第十三个儿子,人称南海十三郎。
说书人精彩的讲述吸引了路人的围观,被警察以妨碍交通罪带走,意犹未尽的听众不惜袭警求同被带走。
十三郎生在大户人家,天资聪颖,在香港大学学医期间,在舞会上对莉莉一见钟情,痴情的十三郎不惜放弃学业追随莉莉来到上海,在遭到莉莉家人反对后两人被迫分离。
十三郎在梨园听戏时结识粤剧名家薛觉先,十三郎的才华获薛觉先的赏识邀他加入觉先声剧团。慕名前来的唐涤生为十三郎抄曲希望能拜师学艺,从不收徒的十三郎破格收下他,师徒两人惺惺相惜。唐誓要成为名编剧,向世人证明文章有价,好作品可以流芳百年。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剧团解散,十三郎为让弟子能有更好的发展狠心赶走唐,随后加入第七战区编写剧本劳军,刚直不阿的十三郎看不惯同行编剧为夺人眼球编排的低俗表演,动手暴打同行,怒斥同行道德沦丧,中国有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前途。
战后,十三郎跟同行打架的事迹圈内人尽皆知,鲜有戏班找他做编辑,恃才傲物的十三郎不肯向世俗低头,创作媚俗之作去迎合大众,渐渐无人再找他写剧本。穷困潦倒的十三郎流落街头,遇到已嫁作人妇的莉莉,对方并没有认出他。十三郎在遭受事业与爱情的接连失利的双重打击下万念俱灰,回广州途中跳火车自杀,被人救起的十三郎虽捡回一条命但脑震荡让他丧失了记忆。年迈的江父怕他疯疯癫癫的闯祸,把他送到香港。
流落在香港街头的十三郎被正到处派人找他的薛觉先的弟子发现,把他带回家,薛觉先当年凭十三郎的剧作《寒江钓雪》红遍省港澳,一时风头无两,他深知这一切是十三郎带来的,薛觉先看他戴着破碎的眼镜要给他配付眼镜,被十三郎谢绝,说道:其实做人不必看得太清楚,过得去就算了。什么都看得那么清楚才痛苦,做人最要紧的是心干净就行了。清高孤傲的十三郎不愿接受友人的帮助,慌称上厕所趁机离开。无奈的薛觉先只得由他去,命弟子再遇到他时多周济下。
一日,在茶馆喝茶的十三郎遇到昔日弟子唐涤生,唐涤生一直在找他,唐如今已成为知名的粤剧名家,再见恩师,唐激动不已,诚邀恩师加入他的剧团,并请十三郎第二天来看他的新剧《再世红梅记》的首演。他乡遇故知让十三郎重新振作起来,第二天收拾的焕然一新的十三郎兴冲冲赶到剧场却在门口遇到唐突发脑溢血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师徒匆匆一见转眼就阴阳两隔,十三郎一时无法接受这世上唯一的知己猝然离世,他疯了,被送进精神病院,一住就是5年。
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十三郎来到寺院,凭借他的多国语言技能给寺院带来丰厚的外币捐助。一日,十三郎在给来寺庙超度亡者的人登记时,发现来人要超度的正是他的家父江孔殷,从家仆口中得知江家在国内政治运动中被批斗,江父拒不认罪绝食身亡。父子间温情相处的一幕幕犹在眼前,但世上最疼爱他的那个人已然不在了,心无所依情无所寄的十三郎离开寺院再次流浪街头。
说书人告诉众人,真正的天才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早死,像唐涤生那样;二是疯了,像十三郎那样,悲剧收场。因为天才是永远不会跟世俗妥协的。众人追问说书人十三郎什么时候死的,警长道出结局,他在1983年接到报警有人冻死街头,死者衣衫褴褛光着脚,此人正是名噪一时的粤剧编剧十三郎,身旁放着他生平最爱的画作雪山白凤凰。
说书人离开警局前被警长问他和十三郎的关系,说书人喟叹:一个潦倒的编剧在讲另一个潦倒编剧的故事。
心声泪影女儿香
燕归何处觅残塘
红销夜盗寒江雪
痴人正是十三郎
这首诗涵盖了十三郎的五部佳作:《心声泪影》、《女儿香》、《寒江钓血》、《燕归人未归》、《夜盗红销》。
《南海十三郎》 是由高志森导演,杜国威编剧, 根据南海十三郎生平事迹改编,谢君豪、潘灿良、苏玉华、吴绮莉等主演的传记电影。讲述粤剧名编剧南海十三郎的颠沛流离命运多舛的一生。影片于1997年5月15日在中国香港上映。在1997年第34届台湾金马影展大放异彩,获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剪辑、谢君豪凭借在该片中的精彩表现击败张国荣的《春光乍泄》获最佳男主角。
《南海十三郎》在片尾打出“献给全港编剧共勉”字样,希望内地编剧也能共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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