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和朋友去汕尾是跟团去的,算是我贫瘠旅游经历中第一次出远门,车程4个小时。也是第一次去海边,旅社给的照片介绍很是朴实。至于为什么是红海湾而不是厦门这个当网红城市,还是因为穷。一天包车和两餐180,实惠。
彼时开发未完善,沿着整个海滩,没有一个公厕,所有设施都被商业垄断,用淡水洗个脚也要花钱。
2015-红海湾
以前不需要防晒,大中午无遮挡踩着海浪走很久,没有戴墨镜的情况下,久了会有眩晕感。
海清聊隐入尘烟时提到,长期直面太阳劳作,眼睛会有黄斑,呈现另一种颜色,我妈的眼睛就是茶色,不是黑色。眼旁我曾以为是淡淡的痣,后来才知道是太阳留下的永久的斑。
爬上礁石,底下是阵阵浪花留下的小蟹、薄壳,远眺海很蓝,近处带些绿,风浪起时呛到的苦海水,连灌好几口脉动才恢复味觉。傍晚时分,海温急剧下降,小腿在抽筋边缘。入夜的海,无边的黑色能把人吞噬。
剧烈光合作用的海草
Photo By Planet.L
县城记五条人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以闽南语系作品为主的公众人物,虽然看《刺客伍六七》时唱的是普通话。
闽南流行文化(音乐和影视)被台湾霸榜多时,他们令我惊喜,尤其五条人用海丰话讲述当地故事,但问题是,这张专辑09年就发布了,10年后我居然第一次听到。
哼闽南语歌的时候,我常会转化成家乡的方言,汕尾虽然不属于潮汕,但是语言转化上要比福建和对岸方言容易。
道山靓仔里穿着破拖鞋不剪发的年轻人伴着车铃穿巷而过,阿炳耀里村口树下端坐一天的“疯子”,成千上万这样的人散落在县城小镇的角落里。
2020 对岸57届把奖颁给了一部汕尾乡村某个基层问题的记录片,全景式地展现了该问题的不同阶段,可能是个孤本,不再有了。
电影奇迹倒有个镜头拍到了鲘门站,但就是个背景板,还没有更细致且大众的影像记录这里。
疾驰缓行
再次来到汕尾。高楼拔地起,五星级酒店金光熠熠,下个路口,鱼塘和草地。几只黄牛甩着尾巴,不规则的自建房连片相接,偶尔藏着一两家“私房菜”,夕阳时分灯带挂满屋顶。割裂感如眼前的潟湖广阔。
白鹭时而落在桥上时而停在船头,漂浮的人工小岛好像也不是它真正的落脚地。
路边随处可见的牛
晚上就在私房菜馆天台就餐,前一天下雨,好几只虫子随着风扇的风卷进饭菜里。
从饭馆出来散步,既不见共享单车,也没有共享电动车,大批摩托小电动并排驶过,和老家一样,公共汽车和太阳一起下山。
小孩和老人的比例相当,追赶的嬉闹声绕在耳边,另一边是自带道具和团服的广场舞阿姨们。我们这群戴着口罩的像是个闯入者,好像必须得收进口袋入乡随俗。店家贴着的场所码,只给这群戴口罩的异乡人准备。
美食毒药——生腌
跟着太阳下山的自行车
到当地做了个核酸,工作人员看着我深圳和东莞的行程突然开始警惕,无奈上千个高中风险地区记不住(我也不在里面)没赶我走。核酸的多数是去医院的老人,也有拿着村委会纸质凭证免费核酸的打工人。
以前想着每去一个城市就去当地的大学,现在只有核酸躺在清单里,勾也勾不掉。前一晚车子路过华师,似乎还在建设中,煞白的体育场灯光特别显眼。
城市与农村,相隔200米
车开往最后一站,坐上快艇上龟龄岛,速度带来的海风掩盖了救生衣酸臭味。晌午不见山羊,只有遍地珍珠。
自偷渡出现在新闻上,岛上鲜有游客过夜。破碎的垃圾桶垒满了几个月前的空瓶子,也不见岛上居民收去卖,任凭标签随着风雨褪色。
岛上人烟稀少,天南地北,妈祖庙也得照例贴上防疫封条。立于山上的雕像还可供观瞻,眺望着前方碧蓝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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