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由新锐导演鹏飞执导、英泽主演的电影《米花之味》主创亮相上海路演现场,电影将于4月20日正式登陆全国院线。《米花之味》之前曾参展威尼斯电影节,获得不少好评,“好莱坞记者”网站评论说,《米花之味》是一部充满对比和冲突的戏剧,它美丽,苦乐参半,机敏而令人愉悦。
《米花之味》里有许多重冲突和对比,譬如城乡差异、传统与现代的碰撞、发展和保育的冲突等等。具体讲的是由英泽扮演的打工妈妈返回云南傣族乡间,发现女儿身上有很多留守儿童都会出现的问题,比如爱撒谎、玩手机、与同学争执、跟老师唱反调乃至偷寺庙钱等等,母女间由隔阂走向团圆。尽管留守儿童这样的社会议题看似沉重,但与鹏飞的处女作《地下香》一样,这部电影也延续了诗意的风格,按照影评人木卫二的说法,“影片显得云淡风轻,心不在焉”。
《米花之味》海报
在映后交流上,导演鹏飞解释了片名的由来。“米花之味”让人想到小津安二郎的名作《茶泡饭之味》,而鹏飞说他这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在写剧本的时候得知米花代表团圆,就想着也可以起一个米花之类的名字。“其实米花是傣族在泼水节的时候用于供佛的一种食物,还会送给亲朋好友代表着祈福与团圆,所以我就想用一个代表团圆的食物”。
片中有大量表现母女间的感情戏,英泽谈到她和小演员叶不勒的沟通:“我是在开机前四个月左右到滨江体验生活的,然后基本上跟当地人一起同吃同住,跟那个演我女儿的小女孩一起体验生活,每天做很多的活动,培养默契还有信任感。主要是学习了很多当地的生活技能,也靠跟当地人打交道的时候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等等。”
英泽还是《米花之味》的编剧之一,她说在编剧时加入了很多女性和儿童的视角,这和她自己的成长经历有关。因为她从小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所以片中留守儿童的情感,她是感同身受的。
说到体验生活,鹏飞还分享了他吃到傣族人家特产“蚂蚁”和“蝙蝠”的趣事。为了如实描写当地留守儿童问题,他自己前往中缅边境用一年时间与当地人同吃同住,边体验生活边创作剧本。在体验生活第二天吃中饭的时候,负责招待鹏飞的傣族人家盛情款待,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罐子,跟他说这是当地特产。
“结果我一看是蚂蚁!当时是那种酸笋泡过的辣子,他说这个是治风湿的对身体有好处。我想这肯定得吃啊,不吃不合适。然后就把那蚂蚁放一勺在白饭上,那个蚂蚁每一只都看得很清楚,我就吃了,边吃还边说很好吃的。就感觉整个嘴巴噗通噗通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爆裂感,有点像吃鱼子酱。后来六一儿童节去一个小学那里做活动,活动结束后校长给我们做了一顿饭,有个汤里有肉,那肉很硬不好咬,我说这是什么东西?跟我说蝙蝠。”
这样的经历还有很多,比如鹏飞还被当地人当成人贩子。“一开始我没有跟他们说我是来拍电影的,因为我怕他们会给我呈现不一样的一面。所以我说我是一个志愿者,然后我有时候会开车送孩子回家或带孩子出去玩。人家就说,这个人贩子在我们村藏了三个月了。”后来,中途鹏飞去台北参加电影节,回来给孩子们带了衣服和零食,但孩子们都不碰。“我就问他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们说我们阿婆说你是人贩子,会把我们的心给吃了。我说我要真是人贩子,我的业绩也太差了,都好几个月还没逮到一个。后来英泽就来了,他们就说,同伙来了,同伙来了,后来我们剧组也来了,他们更吃惊了,嚯,这么多同伙!”
《米花之味》剧照
这部电影的制作团队是清一色的资深电影人,比如摄影师廖本榕获得过台湾金马奖最佳摄影奖,声音指导杜笃之曾获第5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技术大奖,也多次获得台湾金马奖、香港金像奖最佳音效奖,而整部影片的配乐是北野武的御用配乐师铃木庆一。在谈到和这些前辈的合作时,鹏飞坦言自己在电影行业中还是一个小学生,“跟那些前辈一起工作确实学到很多东西。”
在观众提问环节,有一位观众提到一个细节,有一个老人在做米花时,有一排年轻人跟不上节奏,手被打伤了。导演鹏飞说这个细节确实是有意为之,代表一种传统的流失,“年轻人都不会了,包括他们的傣语,有些年轻人还是愿意去学,但是很多人都不说了,就只会几句什么吃饭睡觉就这些,所以也是一个传统流失。”
在影片的最后,母女俩走进幽深的钟乳洞,在佛像前起舞,哀悼亡灵。对于这场戏和这个场景的安排,鹏飞有自己的考虑:“在溶洞里面虽然看似是一场祭拜,但是我为什么要安排溶洞,我没有安排在寺庙里面呢?因为通常情况下,他们是先在寺庙里面跳,这是一个祭拜,然后会在各个寨子转,但是有一些还是会去溶洞去祭拜那个石佛,但在我看来,石佛其实它是水滴形成的矿物质之类,经过千年万年一滴一滴形成的一块石头,是我们给它命名或者是在我们心里是佛,是我们脑中的一个东西。 所以我也希望最后舞蹈能够在这溶洞里面,甚至能抛开佛的东西,真的是人心、人与人之间心灵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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