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元年腊月初八是我进宫的日子,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皇上为什么容不下襄嫔?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皇上为什么容不下襄嫔(刚进宫时我只有十六岁)

皇上为什么容不下襄嫔

永德元年腊月初八是我进宫的日子

那年我只有十六岁,是先帝的谢贵嫔,可如今我四十六岁了,是人人都要尊称一句的淑太妃。

太妃娘娘,陛下派人来禀,说是。。说是,太后娘娘不大好了。

我立即乘上轿撵前望太后所居的建章宫,她见着我说了句

【你来了】

【是阿,阿姊,是我,阿蕴来看你了】

她喃喃自语,一会儿说着殿下,一会儿说着父亲母亲,阿兄

突地她神色清明对我说

【阿蕴,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然后她神情恍惚,眼含泪水嘶哑地说

【陛下,臣妾悔了】

说完她永远地闭上了眼

我走出殿外,皇宫内敲响了丧钟,二十七响,是皇太后独有,我真正地成了孤家寡人了。

她们都走了,就留下我独自一人活着

我回想起她未出阁时的模样,那是她还不是皇子妃,不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时,她只是我的表姐徐淑臻,是淮阳候家的大小姐,亦是曾名动上京的大燕五姝之一

大燕五姝包括上京淮阳候家的大小姐徐淑臻西北征西大将军府的三小姐萧妩,江南承国公府的大小姐谢蕴也就是我,西南节度使温家的幺女温茹宁,还有昭惠长公主之女,仁康郡主李柔嘉。

可大燕五姝,竟有三姝都在皇室,前两人均是自王府而出,而我则是新帝登基后入宫的,我承国公府谢家本就兴盛是不需女儿入宫争宠的,是陛下望我谢氏能忠心于他

我又能如何,我生来是谢家的嫡长女,自是要担起肩上的责任,于是我在永德元年的冬天乘一顶小轿入了宫。

当今的皇后娘娘是淮阳候家的大小姐,亦是我的表姊,因此对我十分照顾。

宫中人人都说,祥和居的谢贵嫔虽不得陛下宠爱,却出身承国公府那样的煊赫门第,又是皇后娘娘的嫡亲表妹,那位主子可尊贵的狠哪,我们可得罪不起

是了,这后宫之中位分比我高的拢共才几位不是像我一样出身煊赫之家,就是诞育子嗣有功,我何须惧怕那些个才人美人呢?不过是花无百日红罢了

永德三年,我因诞育公主有功,晋位昭仪。当今陛下有好几个皇子,公主这却是头一个因而后宫众人都对其宠爱非常,连带着祥和居也是珍宝不断。

其中以萧贵妃最甚,不仅有长命锁,平安符之类的东西,更有婴儿穿的小鞋小袜,衣衫之类的东西。贵妃箫妩是征西大将军的三小姐,先前东宫的侧妃,我听先前在东宫中服侍的老人说,原先在东宫时,她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可在怀胎四月时却被当时的顾侧妃,也就是已故的谆柔皇贵妃从东宫的小阁上推了下去,落了胎,自此再不能有孕。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是个公主,因而我才明白她为何对恣恣宠爱万分。

公主的封号为康乐,我请给她取了小字恣恣,我希望我的女儿虽为公主,却能恣意无忧,安乐一生。有了她,我在这宫中才算是有了盼头。

阿姐常常带着五岁的小太子来看望我

当今太子是今上的长子,更是嫡子,是阿姐曾为太子妃时所生,很是得先帝的厚爱,出生不过三日,就被先帝册为皇太孙,寄予厚望,因而这个孩子自幼就养成一副沉稳的性子

可当他见到恣恣时却全然变了个样,我那女儿睁着她那双大眼望着她那皇兄,望着望着忽然间笑出声来,婴孩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满溢祥和居,那沉稳的太子一时懵懂地看着我,倒有了几分孩子的模样

我心下大喜,笑着说辰儿,咱们恣恣这是喜欢你呢。

那沉稳贯了的孩子眉梢带上一丝喜色,对着那襁褓中的婴孩认真说【既你认我是你的皇兄,那从今往后孤会护着你的,绝不让任何人欺了你去。】

我明白这句话有多重,我相信这绝不是一个五岁孩子的信口雌黄,而是一个兄长,一个未来帝王对其妹妹最重的承诺,也是最深的爱意。

经年后,他确实做到了。

永德五年,两岁的恣恣开始学走路说话,她开口说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皇母妃,而是大皇兄,这可把他父皇气坏了,于是我们的恣恣小公主在她父皇连续一月的轰炸下会说的第二句话就是父皇。

永德八年,已经五岁的恣恣已经能够流利地说完一大段话,兼之独自一人乱窜门了

【母妃,母后处的桂花糕真好吃,我们宫里怎么就没有呢】

【母妃,箫娘娘又新为我缝制了小裙子,你看我是不是大昭最美的姑娘】

【母妃,今儿我去看了德娘娘,她的落秋轩可真美呀,里头不仅有满树的梨花呢,就像下雪了似的】

【母妃,你知不知道何娘娘写的话本子可好看了】

我看着她那副叽叽喳喳的模样也真是不知随了谁,不过这满宫里的娘娘倒是对她宠爱非常,常常是有求必应

永德十年,我再度遇喜,不过这次是个皇子,行七,陛下赐名启恒,而我也再次进封位列四妃,如今我是谢淑妃了。

人人都说我有福气,不仅母家显赫,如今更是位列四妃,儿女双全,是这宫中顶顶有福气的主子娘娘

永德十三年,德妃薨逝。其实德妃我原先入宫前见过,是在昭惠长公主举办的春日宴上。那时她还不是淡若秋荷的德妃,那时她是礼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许妗,整个人明媚得如同春日的朝阳,一眼就知道是世家出来的女儿,那时我便在想,这样的女子将会嫁予怎样的好儿郎呢?后来,后来她入了东宫为良娣,嫁给了如今最尊贵的人。

她薨逝前我曾见过她一面,那时她派人传我到她宫中相见,她躺在梨花下的贵妃塌上,神情松散,似在想着故人,她没头没尾的一句【你是个有福气的,有了儿女傍身,陛下待你总归是有几分情谊的】

我兀自在一张圆凳坐下,看着满树的梨花纷纷而下突然开了口【妗姐姐,你若不是念着他,你也本能够像我这样】

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对我说【阿蕴,如今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

我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他若还在必看不得你这幅模样】

【可若我不念着他,还有谁念着他,他本是那样潇洒的一个人,最后却死在了乱箭之下,这叫我如何能不记!如何能不恨!】

她说得激动咳嗽了几声,我朝那帕子上望去竟有丝丝血迹,我虽知晓这些年来她身子一直不太好,可也没想到糟糕到了此种地步

她温和一笑似乎还是那个春日宴上明媚骄矜,抚筝动江南的尚书府千金,她将一方绣有梨花的帕子交给了我,里头是她的一缕青丝,她对我说【蕴儿,我自知命不久矣,现如今将这缕发丝代我与羽郎合葬,便是我的唯一心愿】

【妗姐姐,我答应你】

我说完后,她的泪珠簌簌而落【羽郎,我来见你了】

在我二十九岁这一年,德妃许氏薨。回去当即我就病了,烧得迷迷糊糊间我见着了阿兄,见着了妗姐姐,见着了阿爹阿娘,还见着了那个打马长街过的状元郎。

我好想他们,我想回家了

可我不能,我的身后有承国公府满门,有谢氏一族,我得撑着,撑这那一口气,去替他看四海来朝,万世永昌。

梦是时候该醒了

我还是祥和居的淑妃,她成了史书上永远的肃宁贵妃,我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永德十七年,这是我入宫的第十七个年头了,这一年突厥来朝求娶公主。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下大骇,阿姐膝下并未有嫡公主,如今宫内年岁最长,身份最尊贵的公主便只有我的恣恣,可我的恣恣堪满十四,叫我如何舍得她嫁到那蛮夷之地

我入宫十多年第一次去了勤殿,为了我的女儿去求那个高居帝位,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的帝王,我终是不得不屈服了。

我还未进到殿内,便听得一番激励的争吵声

【父皇,儿臣绝不同意将恣恣嫁到那般蛮夷之地,且不说北地的风沙如何大,就单论风俗那一项,她从小是儿臣看着长大的,儿臣绝不愿看着自己的妹妹远嫁异乡,更何况儿臣作为太子如若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往后又如何能护住天下万民,如若这般儿臣这太子不做也罢!】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逆言!】

【父皇您有许多个女儿,可儿臣就只这一个妹妹!】

【恣恣是朕的长女,朕如何会不心疼她】

我知晓陛下这是起了动摇之心,当今诸位皇子中,二皇子善文,三皇子好武,四皇子体弱,五皇子心智不全,六皇子一心钻研诗词歌赋,立志要做天下第一文豪,而我所出的小七年岁太小看不出品性,更别提刚学会走路的小八了,太子之位非辰儿不可,他是中宫出的嫡子,更是长子,身上流的是淮阳候徐家与皇室的血,自幼文武双全,机敏过人,便是陛下年少时也未有他那么出色

我明白,辰儿这是在以太子之位在威胁陛下

【臣妾淑妃谢氏求见陛下,请陛下召见!】

【传】我听见里头疲惫的声音响起

【宣谢淑妃觐见】

【臣妾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安】

说完我狠狠地磕了个头

【陛下,臣妾入宫十多年来一直安守本分,虽不敢说功勋卓著却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如今臣妾要为了自己的女儿求上一求,恣恣是臣妾的头生女儿,臣妾自小将她当明珠似地呵护,她自小在臣妾身旁娇养长大,怎能受得了西北那漫天的黄沙,她是臣妾的命根子啊!】

我泪珠滚落下来,再次磕个头

【臣妾求您了,不要让咱们唯一的女儿远嫁,臣妾求您了】

【母妃…父皇,儿臣也求您了,别将恣恣远嫁突厥】

【朕……】

【陛下,永昌伯求见】

【淑妃与太子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

【是,臣妾遵旨】

【可……母妃】

【辰儿,同母妃退下吧】

后来我回到祥和居,心中已有七分把握,我便猜测到永昌伯的来意了,他是来替世子求娶恣恣的,永昌伯不仅是为了世子,更是为了他。

娘娘,陛下颁了旨意,说是赐婚咱们公主与永昌伯世子呢,晋安王长女为安国公主嫁突厥的可汗

我便知道一切都成了

永德十七年,安王长女赵妤烟远嫁和亲,我添上了厚厚的一份嫁妆,临行前她对我说 ,阿烟谢娘娘隆恩

这是我替她谋的新生路,不过从今往后便要靠她自己走下去了

永德十八年,长公主康乐下嫁永昌伯爵府世子,红妆十里延绵不绝,夫妇二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颇为恩爱。

恣恣归宁那日我看着那对相携而来的新人,就仿佛看见了我尚未入宫的日子。

我看见恣恣脸上的那两抹酡红,望见了世子眉梢嘴角挂着的笑意,我便知道我的女儿嫁得圆满,至少比我来说,这是我为她挣来的一番天地。

我看着牵她手的那个少年郎相似的眉眼,不禁想起了故人

【你的父亲可还安好?】

【回母妃,家父尚好】

【如此,便好】

同年,太子开始选妃,依着祖制该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阿姐总是跑来我的祥和居与我念叨

【阿蕴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连辰儿也要娶妻了】

【阿姐,孩子们都已长大,我们怎么可能不会老,先前恣恣与驸马归宁,我就好像看到了我曾经在家中的日子】

【阿姐,我想他了】

【阿蕴,你如今还念着他,可他早就没了,你何必执着】

【阿姐,可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同我相识数年的情分】

【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连我也是一样】

最后太子选妃终于落下了帷幕,太子妃是许家的女儿,肃宁贵妃长兄的嫡长女,与肃宁贵妃如出一辙的温敦厚重,看上出颇有太子妃的大家风范

侧妃共有两位,一位张侧妃是永安候府的嫡幼女,瞧着是个活泼的,倒也讨喜

还有一位温侧妃出自西南,其祖父乃前任西南节度使,家父现任户部侍郎,性子恬静,容貌最为出色

自此,新任东宫的主子才堪选定。

永德二十一年,我三十七岁,这是我入宫的第二十一年,这一年我送走了那个出身将门,最喜舞剑的娇小姐

她一生无儿无女,却始终将我的恣恣放在心尖上疼,她始终活的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最后陛下为她加封谥号忠敏,晋皇贵妃之位,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永德二十五年,帝因病崩逝享年四十七岁,太子登基,尊先帝为永德帝,尊生母皇后徐氏为皇太后,其余各妃晋太妃,太嫔

先太子妃许氏晋皇后,入主宜兰殿,侧妃温氏封贤妃,张氏封永妃。

其余各皇子分封为王,长公主康乐加封宁安长公主

先帝对谁都薄情,他这一生负了许多人,可他唯独不负江山,于是在皇城的第五十四声丧钟响起时,我虔诚地跪下了去,行了个大礼,不为赵裕,只为永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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