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高十》是导演何汉立跟拍三年的入行处女作,讲述了一位叫做唐尚珺的农村青年瞒着家人读了十年高中百折不挠的求学故事,然而,通知书到手之日,却是老父亲病危之时,唐尚珺用十年光阴,换来了人生彻悟!该片采用纪录电影的原生态纪实手法,透过曲折的小人物命运窥见了中国教育改革的大时代洪流。其实唐尚珺背后,还有很多大家看不见的千千万万个“唐尚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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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1日 腾讯纪录片频道顶级首播《高十》76分钟版

从2014年初开始拍摄,到2016年底《高十》30分钟电视版在广西综艺频道播出,之后每逢高考季,《高十》和主角唐尚珺都会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成为高考的焦点话题。2021年该片主角唐尚珺还上了微博热搜排行榜,国内许多媒体争相报道他的现状。2022年8月8日,复读了13年的唐尚珺,在社交平台公布了自己收到的上海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次引发各界关注。

唐尚珺第一次中考就因为生病错过了考试,零分无法读高中,只能复读初三,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复读。2009年第一次参加高考,唐尚珺因旧病复发,高考失利。后来的多次高考虽然受到旧病的影响,但是每年分数都是呈增长趋势,从大专线到三本线、再到二本线,继而升到一本线。2016年考上中国政法大学,当年因家庭发生重大变故而错过了人生最佳的大学“末班车”。多次掉队,让他成为一只无法“归队”的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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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十》76分钟完整版海报

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直到2022年,唐尚珺依然在参加高考,他仍然深陷高考泥潭,无法自拔……唐尚珺已经读了十六年高中,他成为中国经历高考次数最多的“在校复读生”。

《高十》76分钟完整版把当年电视播出的30分钟版本所删减的大量细节重新剪辑回来,将人物命运抉择的艰难坎坷与社会教育资源的参差不齐进行真实还原,具备网络的传播价值,更具备反思教育改革的价值。

导演何汉立是唐尚珺初中时最要好的同班同学,2012年7月何汉立大学毕业,进入广西广播电视台工作,2014年初知道了唐尚珺补习的事情,当时唐尚珺还是“高八生”。

“复读”选题在当时属于负面题材、敏感题材,在电视台的选题会上被一票否决了,“高八”选题没有通过,没有专项经费支持,何汉立只能自费以“个人创作”的方式用个人业余时间去拍摄。除了要完成台里繁重的日常工作任务,何汉立还要挤出额外的时间和精力去跟拍唐尚珺。还好当时有广西台纪录片部主任刘竺的默默支持,即便拍摄中遇到了各种外在压力、阻力、困难,何汉立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由于该部纪录片在某些方面影响地方形象、触及地方利益,何汉立费尽了千方百计才能混进学校去拍摄。能把反面题材拍出正能量的励志片,在片中隐藏了敏感信息点,避开了高压线,把笔墨落脚在亲情上、落在对人性的洞察上,巧妙地把负面题材拍成了正面传播的节目,最终能冲破各种压力,顺利播出,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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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十》是近年来“体制内”较少见的一部小成本、大价值的社会类现实题材纪录片,在没有立项和经费支持下,何汉立集导演、摄像、撰稿、剪辑、包装多角色于一身,独立创作完成了这部入行处女作。《高十》一经播出,便获得了业内的一致好评,入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国梦短纪录片展播奖补片目,荣获中国纪录片学院奖“最佳新人奖”、广西新闻奖一等奖、广西广播电视奖一等奖、 “纪录·中国”创优评析一等奖、广东“优秀南派纪录片评选”优秀作品奖、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优秀短纪录片提名奖。何汉立也成为了中国纪录片界的新锐力量。

从发现选题开始,主人公一直处于排斥隐晦的状态,既要考虑减少拍摄对主人公的干扰、不影响事件的本质发展结果,又要不错失关键环节的真实捕捉,所以何汉立只能对唐尚珺周围的人隐藏身份以朋友相处。随着拍摄的深入,何汉立才发现这不单是主人公个人的人生选择,而是一个庞大群体的共同命运。教育部明确规定,公办学校不允许办补习班。但是所拍摄学校的“高三”班级中,超过一半都是补习生,为了打入封闭式学校内部,曾几度被拒之校门外。这些补习生即使是同桌舍友,也互相不知道各自的情况,他们把各自的秘密隐藏于内心,坚忍奋斗。何汉立开始觉得他们怪异,然后慢慢理解,惊叹于他们的毅力,也同情他们的处境,最后思考大时代背景下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不用解说,依靠现场声和画面就可以推动情节的发展。大时代背景下真实记录无法预料结局的个体命运,这或许是纪录片最原始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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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质疑声认为,唐尚珺已成为高考专业户,靠复读学校的奖金为生。导演何汉立却不这么认为,他现身说法,农村80后的生活是挣扎在温饱线上,没有太多资源接受优质教育。何汉立清楚地记得他小学一年级,家里没钱买作业本,遇到村里比较有钱的亲戚他会问:“阿伯你能买一根铅笔和一本作业本送给我吗?”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酸。何汉立还因为交不了学杂费而被学校多次罚站,检讨,他的大姐初中没毕业就去广州打工了,二姐初中毕业后也去广州打工了,二姐出发时还带了几本英语课本去,哥哥初中毕业后也去广州打工了。由于家庭贫寒,哥哥姐姐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何汉立和他弟弟。而何汉立从小学到大学,从来不把作业带回家写,因为寒暑假一回到家,都是尽最大努力去帮父母分担农活。何汉立与唐尚珺的家就在相邻乡镇,唐尚珺的家庭也是5个兄弟姐妹,家境相似。推此及彼,但凡像唐尚珺这些复读生有其他改变命运的路径,都不会选择浪费青春,把自己关在这种圈子里。世界多精彩,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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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一开始接触到的教育资源就不公平,而复读,反而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教育公平。所谓的“复读乱象”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让经济落后地区的学生有更多机会改变他们的命运。何汉立希望复读的现象在这个社会上永远消失,因为复读存在也意味着社会教育资源仍然不平等。

只有经历了底层生活困窘的人才会知道,农村进入城市的第一代是非常辛苦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这种内心动荡精神空虚躁动的时代,能花十年去做一件事情,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令人敬佩的,执着的品质不能丢失。而且唐尚珺本身也是很孝顺的,他也想早点工作回馈父母,可是如果他最初只是读了专科然后毕业出来工作,一个月三两千的工资能养活家里人吗?只能养活他自己。农村青年基本都往城市跑,农村已经是空村,只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小孩,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小人物的命运只能随风飘摇。善意的质疑声是推动时代进步的一种不可缺少的作用力。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观,人生短短几十年,唐尚珺应该珍惜当下,放下执念,好好经历人生应有的阶段。其实在《高十》作品结尾也有这样的含义,唐尚珺奋斗了十年,拿着名校通知书给家人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喜悦,父亲得了癌症,将不久于人世,要是父母不在了,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感悟了,亲情至上,名利乃身外之物,趁着双亲还在,能孝敬就孝敬。所以在2016年他考上中国政法大学后,他没有去读,因为后来父亲病危,他正好看到网上有广告招兵买马,广西某高中给2万块奖金,他回去复读了,拿了2万元给父亲治病。两年后父亲就去世了。救命稻草也好,赌博心态也好,神经病也罢,人非圣贤,谁又能真正放下过当初执念?唐尚珺只是高考改革阵痛的承受者,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把原因归咎于他的变态行为,而不去思考和质问这个社会的不公?全国各地还有无数的补习生在高考路上煎熬着不为人知,他们各自的辛酸又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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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十》30分钟电视版的播出已经过去6年了,如今《高十》和主角唐尚珺仍然在网络发酵,受到广大网友的持续关注,所以导演决定将原始素材重新剪辑成76分钟完整版,于2022年9月1日在腾讯视频独家上线,虽然不能像电影《我不是药神》那样能推动政府体制改革,但是《高十》能够揭露教育改革的冰山一角,能反映出社会边缘弱势群体的喜怒哀乐,引起共鸣,导演就感到欣慰,记录当下、存档历史不正是纪录片人的使命所在吗?

读大学也未必是条好的出路,因为现在去读,毕业后也是奔四十的唐大叔了,没有哪个单位会要高龄的而且没有工作经历的人,毕业即是失业,唯有创业了,但是白手创业也是一条比高考还难上加难的布满荆棘坎坷之路,希望这位中国“经历高考次数最多的复读生”能尽早寻觅到自己心中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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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感慨“高十让我看到了世界上我并不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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