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红是个四川姑娘。93年高中毕业就随同同乡小姐妹南下广东佛山打工了。茹红在佛山一家制衣厂里上班,一周休息一天,其余时间都食宿在工厂里,业余时间也很少。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智能手机,QQ、陌陌、微信啥的也没有。茹红的交际圈基本就是本厂的同事和同乡。工厂的工作非常机械和枯燥。工厂工作的小年轻们也都正值如花的年龄,情感需求正是疯长的时候。茹红虽说个子不高,却长得水灵,同厂追求的小伙子自然也不少。茹红选择了同乡加同事的小林当自己的男朋友。就这样,茹红和小林打着工,谈着恋爱,春节一起回家乡,简单而美好的日子过了二年。小林讲义气,参加一哥们组织的斗殴,结果一时疏忽,将对方一人打残了。小林下的手,虽不是主谋,却罪行也不小,恰又逢当地严打,被从重判了6年。茹红听了,哭成泪人。在探监时,小林让茹红不要等他了,茹红却宽慰小林,自己一定会等他的。茹红这一等就是三年,茹红23岁了。家人和朋友都劝茹红放弃算了,最美好的年华在等待中干耗,等小林出来,就是26岁的老姑娘了。也许茹红和小林的感情还不够深厚吧,也许家人朋友的劝说起作用了吧,也许茹红也不愿最美好的青春就这样等待吧。小林入狱后第四年,茹红离开了佛山,来到了苏州。

茹红还是在一家制衣工厂里上班。茹红和一同事合租住在工厂附近的一个老小区内,小区里有很多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一次国庆放假,茹红生病,合租同事回老家了。邻居小郭热心地给茹红送来药品和水果。病中的女孩是虚弱,也是最易动情的。小郭的热情照料,打动了茹红,他两谈起了恋爱。一年后,茹红和小郭结了婚。小郭文化也不高,家里有二套父母的房改房,父母住一套,自己住一套。小郭还开着一个小超市,偶尔炒炒股票,日子还算宽裕。婚后第二年,茹红生了个儿子。日子不好不坏地过着,直到孩子上了幼儿园。随着城市建设的推进,各种大卖场和品牌连锁超市的崛起,小郭的小卖部,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后来连房租都不够了,索性就关了门。茹红看儿子也上了幼儿园,也就出来找了份销售员的工作,可是工资也不多。茹红就劝小郭也出去找份工作,小郭找了一圈,高不成低不就,总认为自己是当过老板的,股票上还赚着钱。于是这个小家,就靠茹红那点薪水,小郭父母贴补,紧紧巴巴地过着。

2007年,股市从5954点高位暴跌滑落,小郭也给彻底套牢。小郭越发颓费起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总是幻想着,自己的股票那天又会雄起,自己再能发笔大财。但这一等就是八年,2015年,股市开始复苏暴涨,可惜好景不少,6月又开始暴跌,本来回本还小赚一点的小郭又再次深陷被套。事业的失利,如同阉割了小郭,在某种方面又让小郭变得极端自卑和自负起来。小郭开始承担家庭妇男的角色,但小郭非常不放心在外面工作的茹红。小郭禁止茹红交往男同事,异性朋友。就是女朋友带着茹红去集体活动,如有男同事在都不行。有次茹红一女朋友带小郭去吃饭,随后唱歌,有男有女,小郭知道后,直接提了菜刀跑到女朋友家去。这一闹,茹红女朋友都没有了。小郭还不给茹红用智能手机,还让茹红只能用自己办的手机卡,方便自己去查询。茹红几次闹着想离婚,小郭就用儿子威胁茹红,茹红心一软,就这么熬着了。

江西修水有种红色的茶,是用绳子捆着的,经沸水冲泡,却能开出一朵花来,在玻璃杯里煞是好看。可惜再好看,总是被捆着,不是天然也没有自由,还是令人遗憾的。

2018.6.1

小说莫笑红颜太多情(都市红尘往事之茹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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