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瓦拉同志
前燕属于“五胡十六国”政权，由鲜卑族慕容部首领慕容皝创建，也是《天龙八部》中慕容复祖先始创之国。前燕版图最盛时，囊括东北、华北等地区，与东晋、前秦接壤，是一个实力雄厚，具备统一天下能力的强大政权。前燕最终被前秦所灭，14年后又成功复国，此时被史家称之为后燕。本文的主角慕容垂，正是前燕的“掘墓人”和后燕的建立者。
慕容垂既是前燕皇族，由是开国元勋
慕容垂原名慕容霸，鲜卑名为阿六敦，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在位时称燕王）第五子，景昭帝慕容儁的异母弟。作为马背上的勇士，慕容霸年仅13岁时便跟随父兄在疆场上搏杀，在吞并宇文部、讨伐高句丽、攻取幽州、击溃敕勒、掠地河南、阻击东晋等战役中立下赫赫功绩，堪称一代军神，并因功官至征南大将军、荆州牧，封吴王。
慕容皝在世时，非常喜爱慕容霸，而等到慕容儁即位后，却因为嫉恨弟弟，便对他进行百般压制和羞辱。因为慕容垂曾因坠马磕掉牙齿，所以慕容儁便迫使他改名为慕容缺（“缺”字的繁体字形为“垂”左“夬”右）。不久又因“缺”字触犯了谶纬文书，便省去“夬”字旁，称他为慕容垂。
不仅如此，慕容儁为了铲除弟弟，还命人逮捕、拷打弟妹段氏，命她诬陷慕容垂有谋反之心。然而段氏忠贞刚烈，虽然连遭酷刑折磨，但始终不肯诬陷丈夫（“俊收段氏及弼下大长秋、延尉考验，段氏及弼志气确然，终无挠辞。”见《晋书·卷一百二十三》），最终在狱中自杀身亡。经此一事，慕容垂对兄长恨之入骨，但却也因此躲过进一步的迫害。
前秦皇帝苻坚对慕容垂甚是器重
慕容儁驾崩后，太子慕容暐即位，太原王慕容恪（慕容皝第四子）以太宰身份执政。此时，慕容垂得到重用，并曾在枋头重创由权臣桓温率领的晋军，由是威震天下。然而等到慕容恪薨逝、叔父慕容评代为执政后，却因为嫉妒慕容垂的功劳、才华，便与太后可足浑氏一起，对他进行连番迫害，最终迫使其叛逃出境，投奔敌国前秦，时在太和四年（369年）。
慕容垂投奔前秦后，备受皇帝苻坚的器重。不久，苻坚派丞相王猛率大军讨伐前燕，并命慕容垂以向导身份随军参战。太和五年（370年）底，王猛率军攻陷邺城，并在途中截获准备逃往故都龙城的慕容暐君臣，正式灭亡前燕。虽然灭亡前燕的主帅是王猛，但慕容垂也立有大功，若站在前燕的角度看，属于货真价实的“卖国贼”、“带路党”。
王猛力劝苻坚除掉慕容垂，但被后者拒绝
前燕灭亡后，慕容垂继续为前秦征战四方，并因战功升迁至京兆尹。然而慕容垂的存在却让丞相王猛忧心忡忡，在他看来，慕容垂内心深处肯定不甘心于前燕的覆亡，一旦将来有风吹草动，必然会举兵作乱、恢复故国。正因如此，王猛便一再劝诫苻坚诛杀慕容垂以绝后患，但均被有“宋襄之仁”的苻坚拒绝，从而为自己种下祸根。
果不其然，等到淝水战败后，前秦迅速陷入分崩离析当中，先前被其征服的国家和部族纷纷举兵光复，而慕容垂也以平定叛乱为由重返河北，并积极联络旧部起事。经过一番运作后，羽翼丰满的慕容垂终于打出反秦的旗帜，并于太元九年（384年）正月在荥阳自称燕王，史称后燕。由灭亡祖国的“带路党”转变为“中兴之君”，慕容垂前后用了14年时间。
慕容垂光复大燕国，史称后燕
慕容垂称王后，随即率军围攻故都邺城，经过近1年时间的战斗，终于将其攻克。然而慕容垂并没有选择在邺城建都，而且定都在中山城，并以此为基地，向四周扩充势力。经过近十年的努力，后燕不仅光复全部国土，还陆续消灭翟魏、西燕两个政权，而且还吞并东晋的淮北地区，疆域甚至比前燕还要大很多。
然而后燕的鼎盛期仅仅持续数年时间，便因参合陂之战惨败给北魏，化作“流水落花”。太元二十一年（396年），不甘心惨败的慕容垂御驾亲征，然而追索半天却找不到魏军的藏身之处，心中不禁恼恨万分。在回师路过参合陂时，慕容垂见到那里依然堆积着如山一般的燕军将士尸骸，心中愤恚羞惭至极，于是下令祭奠死者。
后燕与其他政权对峙图
据史书记载，此时“军士皆恸哭，声震山谷。垂惭愤呕血，由是发疾”（引文同上）。不久，惭愧交加的慕容垂病死，终年71岁。慕容垂死后，太子慕容宝（参合陂之战燕军主帅）即位，此后后燕政局动荡不安，没几年时间便在北魏的攻击和内部政变的双重打击下走向覆亡。
史料来源：《晋书》、《十六国春秋》、《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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