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的剧情并没有在本质上脱离类型片的结构,或者说仅仅作为其反面而存在。在他开启杀戮之前之前,一切都像一部典型的好莱坞电影,一个被排挤嘲笑的喜剧演员逐渐走上正轨,并纳入到符号秩序中而被人认同。但这部电影选择开启了与之相反的一种可能性空间,即象征秩序破灭的一种可能性。小丑原来被迫接受的象征秩序是由母亲至高权威的在场而维系确定的,当母亲死后这一虚幻的自我认同体系就瓦解了,他也没能在托马斯韦恩那里获得父亲身份的认同。
其次,亚瑟对笑点的感知与众不同,这说明他没办法理解和感受平常人的快乐,推之,他也应该没办法理解痛苦。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解释小丑为何作恶而毫无心理负担,因为他感受不到他人的痛苦。但影片中却明显表明了亚瑟对痛苦的理解,他能从幻想的成功中得到快乐和自信,从真相中感受到痛苦和背叛。
一方面营造他与常人不同,不能理解社会制约;一方面又从他的经历塑造了一个因成功而喜,因背叛而悲的常人。小丑到底有没有共情能力,影片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有矛盾的。当莫瑞邀请亚瑟去上节目时,他给自己化了小丑妆,画到一半同事上门串供,亚瑟干掉了兰道,放过了侏儒盖瑞。前往电视台的路上,亚瑟被警察追查,但警察最终被无数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拦下,亚瑟成功到达电视台。摆着奇异的姿势,小丑登场了。
他说了一大段鄙视社会,蔑视道德的话,然后没自杀,把莫瑞砰砰砰打死了。这场杀人电视直播,直接引起了整个城市的动荡,打砸抢烧比比皆是。小丑被自己的信徒从警车中劫下,他用鲜血当做油彩,双手拉开了自己的嘴角,为褪色的小丑妆,补上了最招摇的特色——鲜红的咧开的嘴角。作茧自缚胖同事是生活里很常见的一类人,喜欢口嗨,喜欢嘲笑别人,虽然遭人讨厌但是也不算大奸大恶之徒。
胖同事第一个错是送危险武器,这个举动绝不能被看成是善意,因为亚瑟有精神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精神病不能持危险武器也算是常识,他却把危险武器送给了亚瑟,往小了说是一次过分的玩笑,往大了说就可能导致亚瑟进监狱。第二错是诬陷亚瑟自己向他买的危险武器,亚瑟承受这种伤害的能力是很弱的。第三错是打着看望亚瑟的旗号来告诫他不要连累自己,这对于刚刚被欺骗的心碎的亚瑟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可笑的是当时亚瑟仍然会附和式的大笑,仍然保持和善的外表。
如果胖同事真心关心亚瑟来看他,不提连不连累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免于一死了呢?可惜现实里没有那么多如果。另外,从整部电影来看,亚瑟是自我,小丑是本我,而黑人女孩 妈妈 外界的部分美好作为超我存在着。不时的狂笑是本我的外化,是小丑一面想要从体内挣脱。本我平时被超我的道德原则所约束,所以亚瑟依然表现出善良的一面,但是随着家庭,爱情,梦想的幻灭破碎,亚瑟的超我也不复存在,亚瑟也被本我的小丑所占领,恶魔降临。
亚瑟在台阶上起舞、无意义的大笑中编剧似乎试图将一种虚无的绝对的恶安置在小丑身上,但在电影的刻画中,小丑的每一个伤疤都有其形成的原因,因而他从一个纯粹的恶的化身,变成了仅仅作为现代社会的冷酷逻辑所产生的反面而存在——正如这部电影的剧情也仅仅是作为一个大团圆式的意识形态电影的反面而存在。正因如此,小丑才没能逃脱整个社会的逻辑,他最终是通过重新参与到社会的压抑-暴力反抗的游戏中反过来为制造它的社会提供了合法性,《小丑》就是一个关于亚瑟寻找父亲的形象和认同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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