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醒时尤觉情思切,不晓世界何为真。

“轻染、轻染,你醒醒。”

“啊!”我睁开眼睛,刺眼的光射入了我的眼帘,同时摄入我眼帘的还有梦中重叠的一模一样得脸,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我的脖子,猛地撑起身体,仿佛缺氧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因为用力过猛,我差一点摔下椅子,好一会才平复过来。脑袋却一刻也没有空闲,正在翻江倒海。

“咦,老公,你回来了,我在这儿睡着了,今天你这么早?”我放下自己还摸着脖子的手,抬头看向庄呈荀。

这是一张夹杂着沧桑与温情的脸,眼睛露出的关怀让人心安,居然这时才发现,他的额头和鬓角有些许银色夹杂在其间;额头的皱纹使他的神态显得有些倦怠,据说今天是他们神经科研项目的一个验收时间节点,这是极度耗费精力的工作。

看看手腕上的表,才3点,我觉得他或许刚刚完成工作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心中有些许感动。但看着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脸,忽然之间又开始觉得恍惚,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还是是假!是现实还是梦境?

“怎么回事?做噩梦了?梦到了什么这么激动。”庄呈荀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递了杯水过来:“来先喝口水,和我说说,梦到什么了?”

望着老公那关怀的眼神,我不想骗他,而且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赶紧接过水杯猛灌几口,才觉得好了些许,我微微休整了一下言语才说道:“我梦见咱们吵架了,我好像要和你离婚,你把我吓到了,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做梦!”

“瞧你吓得,不会是梦到我还想杀了你吧,傻轻染!”老公坐在我椅子侧边的扶手上,然后用手轻轻的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前,我怎么感觉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然后才抬眼看着远处的夕阳。或许是错觉。

他紧了紧搂住我的手,缓缓说道:“轻染别怕!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我的整个人生之所以有意义,就因为他是用来陪伴你的,我的生命因你而欢悦,我的事业因你而有动力。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死都不可以,我要和你寸步不离生死相依。这是我对你的誓言,你也是我的!”

我垂着头没有说话,也用手紧了紧搂住老公的腰上的手。怎么就这么想把手拿开呢?刚忍住了拿开的冲动,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候,耳边又响着一个声音:“繁花永远伴随着四季走序,人心永远因为凋零而空虚,如果能够让文字和画般配在一起,就算刹那芳华我也愿意,这幅画,送给你!”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病人,对于时不时会从脑袋里面冒出来的声音,我也实在无奈,我要么就是抑郁症,要么就是天赋异禀,呵呵,我不得不自嘲地想着。我这,会不会被抓进精神病院啊!据说精神病之前的症状就是抑郁症。

放眼看过去,夕阳照射之下的岛显得特别的宁静,笼罩在一丛橙黄色之下,温馨而浪漫,有些像爱情的颜色,我觉得爱情就是这个颜色,我是不是一个完全浪漫主义的人呢?好像有谁说过,但是不太记得了!

轻染这个名字是我给自己取的,自从双亲飞机出事以后,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奈的感觉到俗世的悲哀。人于天地之间,或许也就是这样了吧,原本以为自己或许轻轻的碰触一下这凡尘,然后默默的归于凡尘,于是我决定写小说,笔名就是“轻染”,轻染俗世来,本无风雨哀嘛!

缘份就是这么奇妙,以前和庄呈荀青梅竹马之时,我其实没想过会和他互守终身,也就是一个像亲人一样的哥哥,现在咱们居然就这样默默的靠在一起,一起看着天边的云落……这很像一首诗,我似乎写过:

人之于天地间,

不过是将自己置于牢笼,

像贝多芬一样关闭双耳,

让自己不听歌声不听啸叫,

把现实的黑暗融入混沌,

混沌迟早会见到光明,

哪怕光明下的身躯,

在大自然里也在逐渐僵硬,

有时人就是这么悲哀,

被现实捶打到无情。

却还说要勇敢,

让自己保持悲欢,

去寻找那片心海,

迎着光 安放身心,

或许,

你就是那“光”照亮我前行!

是给他的吗?我也不太记得了。我抬眼看了看山巅的灯塔,这是自从住到这里之后,他就在岛尖上加了一个灯塔,他说希望那个永远屹立不倒的灯塔,能够照亮我回家的路。

“他,或许就是我的光吧!是吧!是吗?那哪些莫名其妙的梦呢?难道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幻觉都是小说家的分裂前兆?”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突然离开,或许我不会和庄呈荀在一起。那天的倾盆大雨,浇灭了我生的希望。

我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只剩下拿着皮夹克的他护住了我;而他自己,已经像浑身湿透的落汤鸡,还为此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三夜方才醒过来。

那一刻,我忽然间就觉得有人保护也是好的,爱与不爱好像没那么重要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那些梦呢?那些时刻围绕在身边的声音呢?那带着我走下地下室的黑猫,她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如果因为好奇而想去探知某些真相应该是无碍的吧!

我下定了决心,悄悄地看了庄呈荀一眼,然后用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左手,十指紧握,手心相扣。“老公,帮我把那本书递给我好吗?”我指着桌子上一本纯白色封面的书说到。

“咦,怎么自己包这么白的书皮?”庄呈荀拿起书看了看,顺手递还给我。

“纯洁啊!走吧,回去吃晚饭了,我饿了。”我微微一笑,拿起书,站起身来说道。感觉额头上已经沁出些许微汗,脸应该也红了吧,这么明显的谎言谁又不知道呢只是没有揭穿罢了!但是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自顾自之间,我没有发现庄呈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莫名其妙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天山之巅雪山岩,冰雪犹开并蒂莲,花蕾含笑红尘远,生生世世爱相伴。你就是我的爱,我的永远……”我烦躁万分,用力的用手一挥,想要把这些莫名奇妙的声音挥走。

“亲爱的,你怎么了”老公看着我挥手,连忙关心的问道。

“喔,没什么,有蚊子。”我连忙牵着他的手快步走向回家的路。时光悄然流失在相伴渐行渐远中……

夜,暗了下来,那只不知道谁家的黑猫又跑了出来,睁着一对鸳鸯眼,对着我轻轻的“喵呜”一声,我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和女巫打招呼一般,打着暗号……

庄呈荀一回头,黑猫就吓得转身逃窜,只剩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消失在黑暗中,撞得旁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我估计这时的她心里一定是厌恶的,他一定在在诅咒:“这该死的猫。”

三问灵魂从哪里来(灵魂又闻幻声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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