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画室添些趣味 锁儿子规划牢房
罗芬芳从宏文县回来，一晃4个月过去了，那肚子早出怀了，她本就生得苗条个子还高，乍一看六个月也像。时间也到了年底，冬天的半山腰，风不大但是冷，罗芬芳躲在屋里，几乎没出过门。
冯四道那租房本是木结构老房子，墙壁都是竹篾块儿外抹泥巴草节，夏天山里有风一把风扇还将就，到了冬天着实冷，这也难不倒罗芬芳。她让冯四道请了木工，就她那间卧室加装了木工板墙和吊顶，再装上空调，怎么着也能对付过去。冯四道每日外出跑车，罗芬芳的一日三餐初时尚能自理，不过是菜呀肉的冯四道一车拉回来，简简单单做了就得。渐渐地罗芬芳就烦了，她哪儿自己做过饭呢？在外地有时在公司吃有时在租房里自己做，她一个人怎么都行，可现在肚里有娃，一人吃两人消化呢。
冯四道也心疼她，就近在附近山里请了保姆。罗芬芳倒也乐得清净，再不用自己费神。罗芬芳不是不想在罗城市里租套房，但是她怕呀！罗芬芳在城里读的中学，那同学多了，在医药公司上过班有同事呢，与魏霄和顾主任那档子事儿不定公司咋个传。住在市区里生活倒是方便了，那风险那后果怕也承担不起。
罗芬芳想过回宏文县，但那儿没房子，回去还得租房，就那龙莎莎两口子不但不会帮忙，不定还得添多少堵呢！这时候罗芬芳就想着要是自己有个老妈，对自己不知有多心肝宝贝呢！或者冯四道老妈还在，儿媳妇怀胎大肚的，能受半点委屈？只是没这福分，两家老人一个都没了。罗芬芳不奢望她姐知道自己怀孕还能对自己好，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的娃娃亲爹是谁，就她姐那样还能容忍亲妹妹肚子里怀的可能是自己丈夫的骨肉？罢了！自作自受，就得承担后果。罗芬芳让冯四道打听过宏文县的房子，上次回去就快封顶，又过了四个月应该快交房了吧？返回来的消息还不错，铝合金门窗已经安装，外墙涂料都已完工，交房就在年后了。罗芬芳算着日子，年后春暖花开宏文县的房子接了，肚里的孩子也就生了，住哪呢？
罗芬芳很想把宏文县的房子卖了，在罗城市添些钱买套三居室。钱不是问题，还是当初那些问题，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怕人知道呢！要回宏文县住，罗芬芳也不甘心，犹豫着就拖着，冯四道啥都听她的，她没主意冯四道也不提。有时罗芬芳挺知足，冯四道对自己的好，不是况程与魏霄能给予的，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呀！有时罗芬芳又恨冯四道没有况程与魏霄那样会挣钱，可以不用自己算计钱从哪来只能花到哪里。但罗芬芳心里明白，况程与魏霄是别人的老公，给自己花钱不过就图他们生理上的那点兽欲。冯四道就不一样了，巴不得一天开二十四小时车，赚得一分一厘都交自己手里。
罗芬芳已经变成了冯四道的女人，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罗芬芳甚至想过等生了孩子，开间画室办个少儿绘画培训班，也能给家里添些收入。既然已经没敢奢望再过从前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那就踏实下来，把眼下的生活过得有些趣味。罗芬芳也终于明白了姐姐为什么一味退让一次又一次放过魏霄的不忠，有家才是一个女人最厚实的依靠。生下孩子回宏文县去，躲开这里的一切是是非非，罗芬芳决定把冯四道家那套多出的房子抢过来，就用它办个画室！
罗芬芳心里决定了要那多出的房子，宏文县的弟媳妇龙莎莎还能放手？两个傻儿子呢，看看都窜个子长，就那智力没个长进，愁人！龙莎莎备了好礼送去幼儿园园长家，让人给退回来了，人家不收。大的那个尽吃饭还有力，老和别家孩子干仗，人家哪儿是他对手呢？他下手没个轻重，手上捡啥是啥尽往人头上脸上划拉。茶馆是不能让他来，他能把麻将整块儿吞肚子里去，当糖糕呢！
龙莎莎两个傻儿子关在他爸家里，老头儿老娘苦不堪言。孩子是一天天大，自己老两口一天天见老，总有吼不住这俩傻子的时候！于是龙莎莎就想着得专门加固一套房子，牢房似的把他们关起来！那多出来的房子正合适！
冯五斤自赖住在老丈人家不走，时间长了也嫌烦，初时冯五斤撬他堂哥生意很挣了几笔钱，对老丈人老两口子说话都变味，后来开了茶馆三更半夜地回来搞得哐当响。好在老丈人家也是拆迁户，索性给了龙莎莎一套，不给也不成，冯五斤就赖上了呢！眼看着两个傻子是没指望了，过继一个给哥哥分摊压力也没成，总得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吧？冯四道也算了，就他们那茶馆混个一家温饱没问题，要再买套房子，那就困难了。买啥呢？不有现场的一套吗？看看房子封顶，外墙涂料上墙，冯五斤与那龙莎莎就商量开了。
“莎莎，开了年房子就出来了，装一套出来，给儿子们住吧？”冯五斤与龙莎莎在床上翻滚一阵后，摊开了说话，“老头儿不乐意，你也看见了。”
“装哪套？”龙莎莎这会儿脸还烫着，这冯五斤脑瓜子灵活，床上功夫还厉害，每次都弄得爽翻了天。自打开了麻将馆冯五斤就不再出去包工程，龙莎莎也没法，只好丢了铝合金门窗的生意，两口子一门心思地泡在茶馆，倒也自得其乐。就是俩儿子的事儿烦心，将来可咋整呢？总有那不长眼睛的姑娘愿意嫁吧？说不定儿子们再大些智力有长进呢？冯五斤一笑，你这婆娘不明知故问吗？
“多出的那套，先下手为强！”当年老妈去世冯五斤躲了连外债一块儿躲得干干净净，现在这房子，冯五斤得快进，三下两下装修了，哥哥也没法，都让了兄弟半辈子了，这次还得让。何况哥哥傍的是富婆，哪儿在乎一套半套房子呢？那搬家费安置款不也不了了之了嘛！
“就怕那狐媚子不肯呢！”龙莎莎啃着冯五斤的手腕，心里犯了疑。托好些人打听那罗芬芳的公司呢，没一个问个落实，就是冯四道那出租车公司，罗芬芳也托人打听过，愣是没套出来他们住哪儿，好些人都不知道冯四道有老婆那事儿！他们搞啥鬼呢？瞒得风雨不透的！
罗芬芳早防着呢！她早打定主意这孩子没出生之前不能让任何熟人知道，冯四道爱面子爱吹嘘，罗芬芳就警告他和自己结婚这事儿不得往外透露半个字！等到某一日罗芬芳告诉冯四道自己怀了他的骨肉，罗芬芳更是严令不得走漏一丝消息。
跟特务似的？冯四道尽管不解，但罗芬芳说啥是啥，他得听。都嫁自己了，都肚子里揣上娃儿了，她还能有别的啥想法？
罗芬芳就说过不想让她姐知道，她们姊妹早闹翻了；她也不想龙莎莎知道，怕她使坏心眼。冯四道明白龙莎莎对罗芬芳有敌意，也明白龙莎莎想要多出的那套房，他心里想说都是自家亲兄弟，要就拿去，他没意见，就是罗芬芳咋想，他不敢问。既然罗芬芳说了瞒着两家亲姊妹兄弟，那就照办！
龙莎莎两口子得不到罗芬芳半点消息也无可奈何，眼不见心不烦巴不得他们就消失了呢！这可倒好，那房子不便宜自己了？龙莎莎两口子想到一块儿了！那房子看着就是爽，两口子不知道上去看过多少次了，窗户外钢条焊死，门要定制外面再加钢筋，门锁要大号的，木床就不用了，直接定做铁床。至于桌子板凳都得实木，地板就水泥地板，地砖也不用贴，装啥灯具呢？每间屋有颗灯泡就成！怎么简单怎么来怎么坚固怎么弄！龙莎莎两口子打定主意只等铝合金门窗装好，屋里通水通电，立即下手！
罗芬芳不来也不着急，可就是这边工地也怪，忽然也停下来了，一去看水电不通再去看水电还是不通，去问拆迁办才知道，里头扯皮呢！承建方资金链出了问题，县里的自来水公司跟电力公司直接给工地断了供！这把龙莎莎给急得，开了年就装修？得等着了！
转眼就过年了，罗芬芳压根儿没打算去宏文县看看，冯四道却不能不回去，年年都得给他爹妈烧香呢！好在冯四道家里的保姆就是附近山上的，冯四道一溜烟就到了宏文县。过年这种事早没了从前的声势，不过冯五斤的茶馆天天爆满比平时好了很多。没见着罗芬芳，龙莎莎两口子少了赌气的对象倒也清净。坐上麻将桌的冯四道把啥都忘了，何况那桌上还有个人，诸葛军家里合租房的房客，郭盈盈。（未完待续）
作者落木，原名周建勇。执业药师，达州市作家协会、渠县(网络）作协会员，经典文学网签约作家，四川省散文学会、中国作家网会员。有作品刊发在《中国教师》《参花》《花溪》《河南科技报》《广州文学》《达州日报》等报刊杂志，著有中长篇小说多部连载于网络平台。本长篇为作者授权在本号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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