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不识凌霄,却爱凌霄,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灵霄有怨玉宇无尘?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灵霄有怨玉宇无尘(少年不识凌霄却爱凌霄)

灵霄有怨玉宇无尘

致凌霄花
文|白音格力

年少时,不识凌霄,却爱凌霄。

凌霄花开在诗人舒婷的橡树上,攀着高枝,看着一株木棉深情的爱。或许因为叛逆,感觉“凌霄”,两个字,那么凌厉,孤独。有什么能高于云霄呢,除了孤独,还有什么?

自此,便认定凌霄花,是孤独的王。带着孤傲,决绝,甚至带着傲睨自若的眼神。

走过了少年,很多年后,突然撞见一墙的凌霄时,竟然眼睛一热。有片刻感觉心停止了跳动,又突地、猛地,一跳。

——我看到的是那个少年啊。

凌霄花并不独特,甚至称不上美,花厚,如喇叭,有些俗气。但满藤的凌霄在一起,橙红橙黄,相牵相持,攀在最高处,擎着一种信念似的。

七月开始花事已不多,至八九月渐渐只能享受盛大的凋零之美。

凌霄花一定是七月的传奇,八九月的神话。

其实六月中旬凌霄就开得满藤都是。今年偶遇一栏,在一偏僻地脚,栏杆上蓬蓬勃勃,惹人欢喜。在藤枝的阴凉处小坐,看到凌霄粗老的干,想起看过的紫藤老枝。那种老,看了是会让人心生悲悯——怎么会老成这样,老得这样老?

过了七月,这个城市里的花已不多,月季、蜀葵、黄花萱草最常见,要看荷花,需要寻找。凌霄便成了一景。一直那样开啊开,开到八月又九月,一直热烈着,从来无悔。

我搜了古人写凌霄的诗句,才知道,凌霄花在古人笔下,原来有如此高的地位。

清人李笠翁评价凌霄花说:“藤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李笠翁为什么认定它是“可敬者”呢?因为觉得它是“天际真人”。 宋代贾昌期赋诗赞曰:“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原来,竟与我不识凌霄的少年一样,欣赏那“高于云霄”的性格。

炎炎红日里,凌霄竟然能开在最高处,墙的最高处,枝的最高处,难怪白居易称其为“拂云花”,若非有“孤标”之性,真是难有如此之境。

我为我的少年,那么孤傲地喜欢过凌霄花而感动,而欣喜,继而悲欣交集。

不得不提诗人舒婷的名作《致橡树》,少年时惊羡那“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深沉炙热的感情。

但少年,更多的是孤独。那种无人分担、更无从共享的孤独,是惆怅的,是阴郁的,是寂凉的,带一点自怜,又带一点自傲;是野草,疯长孤独的头颅;也是黑夜,无边无际,张开寂寞的空空的怀抱。就像第一次知道凌霄花,感觉它的孤独,在云霄之外,没有一棵橡树的分担,没有一株木棉的共享,是孤独的王,正如我的少年。

于是,我去寻找过凌霄花。以一个少年的孤独,寻了又寻。但小城无凌霄,也许它住在乡下荒野,它住在自己的节气里。

我还是孤独地走过了我的少年。后来,直到很久以后的后来,凌霄花唤醒了如今的我——原来,我的少年,曾那么那么爱凌霄花,也就不孤独了。

我想,正因为孤独过,所以现在的我爱着自然的一切,爱着一切细小的美。很欣慰,多年后与凌霄,多了亲密之语。与它说起一个少年,心拂了云般,轻轻与过往言和,说声:再见,少年,再见孤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