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的日子52集高清(与青春有关的日子)(1)

坐于图书阅览室窗边,在笔记本电脑上读文献。累了就望望窗外,让足有七层楼高的一排法国梧桐扫去我的倦意。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向外看去,原来是一群手拉着手的小学生在队伍最前方举着小旗的老师的引导下,来这所大学春游。

“你们看,这座建筑上写了三个什么字呀?”老师温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飘荡在校园里。

“图书馆!”机灵又活泼的孩子首先嚷了出来,队伍里一片熙熙攘攘声。

“图书馆呢,就是这所大学里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看书、上自习的地方哦!”高扬的声调里透着神秘又怀着道不明的敬畏。

如果我是小学或者幼儿园的老师,我这样向我的孩子们解释图书馆这个名词,“图书馆,在老师看来,就是我们无论呆多长时间也不会腻的地方,是足不出馆就能环游世界的地方,是我们可以无知也无畏地大剌剌的做白日梦的地方。”

正值春天,是最适合在图书馆消磨时光的季节。

五年前的春天,是我在大学校园里度过的最后一个春天。

那时的我整日泡在图书馆,啃噬大量的相关书籍,在某一扇桃花映面的窗下,端庄地用笔一字一句撰写我的毕业论文。

后来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知道你的这篇论文刚在上海大学生电视节上获了奖,你的这些确实文字让我陶醉,但是当它作为一篇论文,那么我认为文学性色彩太浓,理想化气质积郁地让人晕厥。

我勉为其难地笑笑,图书馆的春天直叫我爱做梦。


那个春天,一位在杂志社实习的同学,约我写一篇名人小传的稿子,可自己择定具体的人选。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竟然是三毛,陈懋平。不知是因为她出生在春天,还是她骨子里的不羁、烂漫和深情揉杂着辟出一道春光。

我找来图书馆收藏的她所有的书,一本一本地精读。有的时候在椅子上坐累了,就干脆倚着陈书架席地而坐,耳朵里循环播放的是《追梦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来飘去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读三毛的文字,便是在这世上极端的毫无二致的热的荒漠发掘一片清新的绿洲。一开始读出来的是欢快是明朗是火热是五彩,渐渐的竟读出来的况味,就如同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三毛是我读到的理想化气息最重的女子。

正如她自己所讲的,

“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我的解释里,就是精神的文明。”

“长久被封闭在这只有一条街的小镇上,就好似一个断了腿的人又偏偏住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巷子里一样寂寞,千篇一律的日子,没有过分的快乐,也谈不上什么哀愁。没有变化的生活,就像织布机上的经纬,一匹匹的岁月都织出来了,而花色却是一个样子的单调。”

“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


20出头的女孩子,本就是爱做梦的年纪。

就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我疯狂扫读着大量的名人传记,构想着未来的,我的人生的N 1种可能性。

我想我可能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故事构架能力成为一名编剧,或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导演,也或许,我会成为一位作家,搞不好,也可能是一名致力于社会新闻深度调查的记者呢!

后来我真的去做了一名记者,也尝试了纪录片解说词撰写的工作,还在24岁出头的年龄真的出版了一本书,而且还即将出版自己的第二本书。

我也尝试着做英语培训机构的辅导老师,花了两年的时间体验大学里辅导员的工作,甚至也去香格里拉独克宗古城体验了一个多月的义工生活,买菜、烧菜,送餐、洗盘子,写菜单、涂墙漆,导游、陪聊、遛狗。

离导演的路似乎越来越远了,但是编剧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尝试。那个写出了爆红的青春电影的剧本——《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的编剧“九把刀”,人家也是社会学硕士呢。

生命的过程,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青菜豆腐,都得尝尝是什么滋味,才不枉来走这么一遭!

有段时间,我所在的寝室的女孩们热衷夜聊。

从食堂哪个窗口又新出了什么菜品聊到后街卖重庆麻辣烫的小女孩的身世聊到某专业课老师上课时的姿态以及口头禅,从电影鉴赏课的作业聊到最新上线的电影聊到国际巨星的穿搭聊到东大街骡马市的商场的活动。

也聊文学,聊彼此的梦想,聊与我们有关的爱情。

天南海北的孩子之间总存鸿沟,而梦想,是唯独能渡我们到彼此世界的船只。

我们以为最有可能去经营一家格子铺的女孩成为了大学辅导员,我们认为最有可能成为老师的人,后来辞职去开了一间格子铺。

叫我们最猜不透其梦想的女孩,经营了一家餐厅。

那个整日致力于瘦身的胖女孩,瘦成了一道闪电;那个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的女孩,越来越丰满。

没有什么不在变化,梦也是。

现实仿佛一道光亮,而梦则如同晶莹剔透的冰块,离现实越近,梦的身躯便缩得更小了些。

我们的成长,是于责任感的意识开始。

对自己负责,对他人负责。

多年后再回想那个未央湖公园的春天,我们为了省门票翻墙进园。后来在划船中我们因无意中折损了一只桨,有组织有计划地冒险将船划到小桥旁不足半米宽的石墩边,逐一弃船跳至石墩上,被眼尖的租船老板发掘,在其工作人员的一路追逐下,仓皇逃走。

还有刚入学的那个冬天,我们迎着西北凛冽的风,聆听着钟楼12点钟声敲响,握着冰淇淋蛋筒,阔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西大街。

所有的疯狂小事都被尘封在记忆里,恐怕再也不会情景重现了。

但是正是它们,连同我们的梦,构成了整个青春。

于图书馆的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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