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马厩中的猿猴

玄怪笔记中记东晋赵固的马猝死,用似猿猴样的动物活了牠,此后马厩尽是栓有猿猴以使马不得瘟疫。唐代房玄龄著《晋书·郭璞传》郭璞(276—324),东晋训诂学家,字景纯,河东闻喜人。幼聪慧超人,博学多才,好古文奇字曾为《尔雅》作注,尤喜阴阳卜筮之术是中国风水学的鼻祖。一日郭璞拜会将军赵固,逢赵固心爱之马突然死去,甚感悲惜闭门谢客。郭璞让小吏领到马厩看那匹死去的马,便告知门吏去通报说郭璞他能将马救活。赵固听到大喜过望忙来相迎,急问郭璞用什么办法医活那马。郭璞言到:“可派遣健夫二、三十人,持竹竿自东行三十里,到山林陵树的地方使竹竿打拍,见有一物出来,将牠捉住带回来,得此,马活矣。”随即按其照做,果抓到一物,似是猿猴速将牠带回府。猿猴进马厩即跳梁往死马头部,“嘘吸其鼻”。少倾,马随即站立,“奋迅嘶鸣,饮食如常”。亦见东晋干宝《搜神记》第三卷。宋朱翌《猗觉寮杂记》“作死马医”中引用此事。世俗无可奈何尚欲救之者,谓之“作死马医”。朱翌杂记中:“养马家多畜猴,为无马疫。”

《搜神后记》第二卷:赵固常乘一匹赤马以战征,甚所爱重。常系所住斋前,忽腹胀,少时死。郭璞从北过,因往诣之。门吏云:“将军好马,甚爱惜。今死,甚懊惋。“璞便语门吏云:“可入通,道吾能活此马,则必见我。“门吏闻之惊喜,即启固。固踊跃,令门吏走往迎之。始交寒温,便问:“卿能活我马乎?“璞曰:“我可活尔。“固欣喜,即问:“须何方术?“璞云:“得卿同心健儿二三十人,皆令持竹竿,于此东行三十里,当有邱陵林树,状若社庙。有此者,便当以竹竿搅扰打拍之。当得一物,便急持归。既得此物,马便活矣。“于是左右骁勇之士五十人使去。果如璞言,得大丛林,有一物似猴而飞走。众勇共逐得,便抱持归。此物遥见死马,便跳梁欲往。璞令放之。此物便自走往马头间,嘘吸其

古代猿猴是什么变的(古代马厩中的猿猴)(1)

鼻。良久,马起,喷奋奔迅,便不见此物。固厚赀给,璞得过江左。

另《独异志》中东晋大将赵固的爱马死了,靠郭璞才救回一命。方法是抓只猴子到面前以鼻吸之,于是死马复活了。《独异志》还记:“如今以猕猴置马厩,此其义也。

南北朝北魏贾思勰著《齐民要术》载:“常系猕猴于马坊,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引用了一本失传的《马经》,也有类似的记载:“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其实猴子不仅仅能避马的瘟疫,还能治疗人类的疾病,《本草纲目》在“猕猴”条下写道:“(猕猴)肉:主治诸风劳……治久疟,食之避瘴疫。” 明赵南星撰文:“《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讲的是让母猴每月来的月经,流到马的草料上马吃后可以避免马的瘟疫。“天癸”就是指母猴的经血,母猴的经血流到马的饲料上,马吃了之后就不会患上马瘟了。经研究认为母猴所排泄的尿液散发出的气味,的确对马瘟疫有预防、抑制作用。唐末五代时韩谔《四时纂要》所载:“常系猕猴于马坊内,辟恶消百病,令马不患疥。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术》曰:常系猕猴于马坊,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北宋许洞《虎钤经》卷十“马忌”条说,“养猕猴于坊内,辟患并去疥鲜。”

古人依据经验认为马无夜草不肥,想要把马匹养得肥壮,就必须特别重视夜饲。为了不让马想睡觉不吃就在马厩里养只猴子,蹦上蹦下即可吵得牠无法休息而食草料了。而马在猴子的搅扰下有适当活动,又常吃夜草而营养充足,身体自然健康,比较不易生病,所以又附会成养猴可防止马儿得瘟疫。民间置猿猴于马厩中来避免马的瘟疫由来已久。自东晋以来,在马厩中必豢养猴子,可使马不得瘟疫。明朝宫中专职养马的御马监养了不少猴子。御马监的主要马场在北京东北方二十里外的郑村坝,细节不得而知,光以位于皇城内的“内马房”而言,就曾经“猴满为患”。明孝宗为了节省用度,放掉了其中大部分,武宗即位时还剩下十只。猴子每天固定的伙食花费是白米一斗、红枣二斤八两。平均每猴每天要吃一升米。

在出土的东汉画像砖里就有马厩中猴子蹲坐在高处,握着缰绳情景。马厩里养猴子是古代的惯例,因此古代的南北方言中有很多有趣的对猴子的称谓,比如北方管猴子叫“马流”,南方叫“马骝”或者“马留”古代的先人从实际中发现猴子与马之间性格可以互补。东汉王延寿《王孙赋》形容猴子的形貌、栖息的环境和动作特色。赋的后两句“遂缨络以靡羁,归锁于庭厩”。赋中虽没说系猴于庭厩有防疫的作用,但证明东汉已有系猴于庭厩的做法。

马的本性安静木讷却又易受惊吓,马群会有惊群的现象。猴子生性好动,难得片刻安静,牠能打破马厩的宁静,马群增强了对突发声响刺激的心理承受力,减少了惊群的发生。李时珍就此引“马经”解释:“马厩畜母猴,避马疫。”原来古时西北方养马,常常同时将猴子养于马厩中,以给马匹防病消疫。李时珍解释:此法“胡俗称马骝云”。“马骝”原出于“留”即留在马厩中的猴子。李时珍《本草纲目》卷“猕猴”条:“养马者厩中系之,能辟马病。胡俗称马留云,梵书谓之摩斯咤。”李时珍曰《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

通常马是站着消化和睡觉的,只在疲惫或生病时卧地。马厩中养猴可使马经常站立而不卧倒,可提高马对血吸虫病的抵抗能力,古人所云“避恶,消百病”有此关系。

日本有厩猿信仰,猿是牛马的守护神,猿管理着“厩”是照看马厩的安全。日本有许多“驹牵猿”的画,日本的猴写作猿读音为“萨鲁”。

枥木县日光东照宫“神厩舍”三只猿猴:一双手捂眼,一双手捂嘴,一双手捂耳;日语发音是“眯扎鲁”、“伊哇扎鲁”、“基卡扎鲁”作成饰物的“三猿”之后增补了一猿变成了“四猿”它坐得或站得很端正,有的一双手捂心,有的一背着手但大多是双手捂着私处音“思扎鲁”,译为“不做”或“不为”,解释为不动作之猴儿、不作为之猴儿。

由于猕猴生性活泼在马厩里上串下跳,避免了厩马懒惰贪睡,使马能保持身体强健少得疾病。猕猴体型瘦小稳坐立于马背上,古人就以饲养的猕猴来驯服烈马。北宋诗人梅尧臣有《咏杨高品马厩猢狲》诗云:“尝闻养骐骥,避恶系猕猴”

宋画马名家李公麟画猴戏马,马惊而圉人鞭之,时称为奇笔。李公麟画于紫极宫的这幅图又见载于《锦绣万花谷》、《古今事文类聚》等古代类书。宋陈师道为此作《猴马》诗:

沐猴自戏马自惊,圉人未解猴马情。

猴其天资马何罪,意欲防患犹伤身。

异类相宜亦相失,同类相伤非所及。

志行万里因一误,吐豆龁荄甘伏枥。

提到马厩里的猿猴就会想到弼马温认为是低下的官职其实不然…御马监里有典薄管、监丞、监副、力士官下面还有很多力士,这些官和勤杂工人数加起来不少。古代宫中专门为皇帝养马的人开始身为奴仆,视养马业绩也能让皇帝瞩目、宠爱并跻身高层。唐王毛仲原是李隆基的家奴,后来养马卓著被封为大将军官一品飞扬跋扈至极。他的孙子一生下来就被赐五品官,他还感不满。唐肃宗宦官首领李辅国本是普通养马小儿,由于养马有术而升迁被任命为掌管御马的飞龙厩使,并借此掌握宫中大权最后控制皇帝、皇后,朝廷百官无不畏惧。古时养马的官绝对不是没人瞧得起的弼马温而是高官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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