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魏辅唐从古书中就懂得了:“治栗治兵”,“寓兵强农”的道理和方法,他常说:“富国强兵要重视耕战,管小地方,也要讲生财‘治兵’之道,才能搞得到个名堂出来”。

过去土匪有哪些规矩(管小地方也要讲生财治兵之道)(1)

所以当他还在水槽沟住的时候,就把强占罗姓的田地进行改修,那地方沟深谷窄,层层梯田,田的面积小而形状很复杂,耕种费力又不便利,收入也很小。于是沿河砌了一条又高又长的石墙,名为“拦河墙”,雄伟坚固,颇为有名。将小田展大,垦荒填沟扩大面积。把老沟的水引向堰道,浇灌这些田地,保证粮食收入很快增长。

魏辅唐剥削劳动力的手段也相当高明,在他抬田修堰劳力使用上也有不同的办法。在家长年背枪的,做工不给分文工资,随时多少给点零花。佃户帮工在他家管饭不付工酬,凡外来卖苦力的,供饭也给工钱,抽大烟的发烟土代工资,一切全管上,但是谁在劳动时偷奸耍猾,怠工不力就决不宽容,轻则斥责怒骂,重则棍棒相加,甚至有打伤腰,抬石运木折骨断筋,终身手足成残废者。“淫威”、“手段”,迫使广大劳动人民为他造福,他的幸福是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建筑起来的。

迁回魏家坝,虽然田畴宽广,水源却十分短少。何况把河边沙滩变成水田,用水更加困难,势必要从赵家坝开条大堰过来,才能解决水源问题。如果只开这条堰,引灌魏家坝,会招致非议,说是专为自己谋私利。

魏辅唐深思熟虑后,又打出了大兴水利为地方造福的漂亮招牌,要把沈、赵两坝的堰先后一起开,大家沾个便宜,免得有人反对和责难他。实施中有个插曲,一天魏老大来说:“辅唐,听沈、赵两姓都反对修堰,因堰从坟林过,要破坟伤棺又掘了地脉,那两姓人多势大,又何必结此冤仇?”

魏辅唐说:“大哥,人旺象,并不是靠风水,况且到时挖堰也决不会伤棺露尸,两姓都有 ‘雷公田’,修起堰就变成河堰田,他们也能得到好处,不会记仇的。”魏老大又说了:“穷终归他们穷,你何必替他们操心攒劲咧!”

“大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土之滨,莫非王臣?’膘肥了汤在锅里,他总是跑不出青木川去嘛,今冬先在沈家坝开始,让沈家先尝甜头,明年修赵家坝就不会有拦挡了。”秋种已毕,就动手修堰,有雷公田的全出工,水能上堰的出半工,工具自备,大量竹木、器材,因是地方建设,一律不计酬。

并派武装随时监督。堰边有两座坟,属谁家的谁迁走。这堰出西沟绕过沈家坝,灌至财神庙一带。堰头河底开凿石槽、垒石成坝,开山斫木,填沟去坡,其中阎王地有一深沟,功最艰巨,架木为槽,引水过沟,第二年沈家坝一带所有旱田也都插上了秧苗。

赵家坝修堰一开始,便派了罗光华带一队人枪,驻扎在赵家坝祠堂,名为做工,实则弹压防变,赵家人当年扯抢已吃尽了苦头,谁还敢再来“捋虎须”,只背后说:“现在魏家当兴,赵氏当灭”,堰从坟陵边过已没人敢吭一声。

堰两边砌了高坎石墙,堰下床宽底平。堰还要经过小儿庙石山嘴,当时还不会放石炮,全是石匠用钻子打开山嘴,凿通堰槽。把临河的大沙坝整成好几块大田,春季遍坝麦田,禾苗儿青青;夏天插秧,堰里流水潺潺,水就好象一股暖流,流进了魏辅唐的心窝,软酥酥的。他竟微笑着说:“兴利我先得了利,既落得好名声儿,又多收了粮食,真是名利双丰收啊。”

多年以后,坐在酒席上的金山寺的舒保长开了腔:“团长,你前几年给青木川修堰办好事,我们高家坝年年栽秧缺水,如果从望鱼台扎堰头把文昌宫所有的田都灌上水,这也是个好事情。”

魏辅唐说:“那堰工程不小,要花很多钱才能修起,我垫不起这么大的投资。”舒保长道:“不能让你先垫钱吃亏,出不起钱修堰的,把田就当给你,每年有租子可收,有息可生,等于将本求利吗?”

“那也好,你先回去查地形看田亩,动手办理,我派瞿映章来协助你。”农民们一冬的风雪寒冷,一身的冷汗和疲劳,千锄万挖,荆棘让路,石土搬家,河水流进堰里,又流进田里,田里熟透的粮食,流进了魏辅唐的仓里。利也兴了,利也得了,舒保长的官儿也越升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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