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位诗人,当我们学生时代在课本上与他的作品相遇,一直以为他是老愤青;年岁渐长,读多了他的诗,才猛然发现,原来他也曾是位爱茶撸猫的精致文艺小青年。

他,便是宋朝诗人陆游。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1)

世人皆知,唐朝的诗,宋朝的词,都是一个时代的文学特色。然而,个性的陆游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在盛行细腻词风的宋朝,硬是拼出了传世诗名。更让人咋舌的是,陆游留下的《剑南诗稿》中,收录的诗竟多达九千三百四十四首,比唐代“诗魔”白居易还多了数千首,足见其诗才和诗情。

在小约眼里,陆游是个生错了时代的诗人。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2)

陆游所处的时代,正是北宋灭亡之际。山河飘摇,他空有一份爱国情怀,却苦无报国之门。他与爱国词人辛弃疾的投缘,或许就在于此吧。只是在当时朝廷软弱的大环境下,两位爱国文人只能藉诗文抒发内心澎湃难抑的爱国激情,成为了那个时代的愤青。一句“关河梦断何处”,一句“但悲不见九州同”,在我们那代人幼小的心中刻下了陆游的愤青形象。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3)

后来,看多了他的诗才知道,原来他也有“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的文青闲情。他的诗除了有报国无门的悲愤,还有一份“茶痴”兼“猫奴”的文艺范儿。在他的九千多首诗歌中,茶诗便有300多首,再次远超唐朝那位“茶痴”“诗魔”;一首“狸奴睡被中,鼠横若不闻。残窝架上蜀,祸乃及斯文。”更是写尽铲屎官的无奈。当然,这份无奈更是多了几分宠溺的情怀。他若生在宋初,必是位闲逸的文艺小青年吧。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4)

陆游与茶的机缘之深,让他自己都不由怀疑是否身是茶圣陆羽再世。一句“《水品》《茶经》常在手,前身疑是竟陵翁。”自诩前世是“竟陵翁”陆羽还不够,甚至将陆羽的别号“桑苎翁”直接借用,得意地说“我是江南桑苎家,汲泉闲品故园茶。”

说起陆游与茶的缘分,便要从他的家乡说起。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5)

陆游生于绍兴望族,说起来与鲁迅还是同乡。鲁迅爱茶,与出身茶乡自小受到熏陶不无关系,陆游亦然。

绍兴在宋代便盛产贡茶“日铸雪芽”,明代的张岱虽嫌弃它金石气息太浓,宋代权贵却偏好这口,因此便有了宋人所言的“会稽山茶,以日铸名天下之说”。闻着茶香长大的人,一生都摆脱不了茶的羁绊,鲁迅兄弟如此,陆游亦如此。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6)

即便是大宋末期的战火,陆游举家迁移避难,也不曾斩断他与茶的情丝。避难的三年中,安文名士陈宗誉收留了陆游一家,安文在唐代是贡茶婺州东白茶的产地。对陆游来说,生活并没有因避难而有太大的改变。反倒是父亲陆宰去职赋闲,让家居避难生活添了几分悠闲。那几年,父子俩或读书作文,或饮茶会友,与避难恍有隔世之感。父亲不禁感叹“谁道山居恶,山居兴味长。”这悠闲的日子,直到陆家后来回归会稽才结束。

曾向蓬莱宫里行北轩阑槛最留情:当年万里觅封侯(7)

少时日长茶闲,及至出仕,虽官运不济,陆游与茶的机缘却依旧深远。这个话题,咱们下回再接着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