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义”字,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义薄云天的关云长,想到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的“义”,所以这个“义”字也被人们寄予了浓厚的感情。

《说文解字》解释“义”:“己之威仪也,从我羊”。认为“义”是自己的庄严的仪容举止,繁体字“義”是“我”“羊”组成的会意字。《段注》:“言己者,以字之从我也。传曰:君子之望,俨然可威,礼容俯仰,各有宜耳。”《段注》还说:“威仪出于己,故从我。”徐锴《系传》:“羊者,美物也。羊,祥也。”

看上去很复杂,其实这个“义”字的解释,都是围绕着基本组合——“羊”和“我”来解释的。不管是从美羊羊的视角,还是从我之庄严威仪的视角,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一句比一句有道理。不过,这些解释都是基于篆书“义”字写法的基础上来解释的,如果再往前追溯一下,看一看甲骨文和金文的“义”字,我们应该有其他更多说法可以谈讨。

“义”字甲骨文字形是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1)

上部是“羊”,指祭祀用的牺牲;下部是一件兵器。这个兵器有棱有角,还具有锯齿状的刀刃,也有人认为是一把大斧头。不管是具体什么兵器,看上去的确很威严。如果和祭祀用的“羊”结合起来,表示的应该是一种祭祀礼仪。

“义”字的金文字形是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2)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3)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4)

上部的“羊”更形象了,而下部的兵器形状也逐渐变得和“我”差不多了。

“义”的篆书字形是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5)

上部的“羊”更真切形象,下部的“我”也就定型了。到了隶书和楷书,基本保持了篆书的形体结构。

许慎没有看到甲骨文的“义”字,由篆书字形“羊”和“我”的组合,解释“义”为“已之威仪也”,也并非没有一点儿道理。

从“义”的甲骨文的字形来看,一把大斧子,一头羊,或者一块羊肉,这是什么组合?是斧劈羊肉分而食之?还是一种威严的祭祀仪式?如果是后者,那么羊就是祭品,斧子则代表着一种威严的礼仪,由祭祀的威严礼仪,引申为个人的庄严仪容,也是能够说得通的。

当然,“义”字的本义就是“礼仪”,由“礼仪”引申为“公正合宜的道德、行为或道理”,并又引申出很多美好的字义,以致于儒家提倡做人的起码道德准则“五常”——“仁义礼智信”中,就把“义”排到第二位,认为:“义者,宜也,则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之意也。”所当做就做,不该做就不做。连孔子也感慨地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简化字“义”字最早出现在元抄本《京本通俗小说》上,后来就被用作繁体“義”的简体字。从“義”字到“义”字,两者跨度确实大,而且两者似乎没什么联系。推测一下,也许是简化时感到“義”字太复杂难写,就找一个同音字,又容易写的。同音字里,最简单的就是“乂”字。

“乂”字的篆书字形是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6)

其本义是“割草”。割草当然要用刀具,所以也有篆书在“乂”旁又加个“刀”字的

峄山碑诏字写法(义薄云天始于仪)(7)

在“乂”上加一点,用“义”代替“義”,真是简化到了极致,尽管失去了“義”字原有的韵味,但简化程度之高,恐怕也是简化之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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