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谈霸王别姬选角风波#

著名编剧芦苇在#影视大咖线上聊#栏目聊到《霸王别姬》的选角风波,当时程蝶衣的角色曾在张国荣和尊龙之间摇摆,芦苇坚持站张国荣,和陈凯歌有过辩论,最后是通过民主投票决定的选张国荣——芦苇:“当时徐枫提出来要不要考虑张国荣?我对他完全不了解,后来我们看了《胭脂扣》,我觉得太合适了。张国荣有一种罕见的心理刻画能力,我就觉得必须是他来演。尊龙也争取过,凯歌认为他在国际发行上有优势,而且演技也不错。但我觉得尊龙气质不合适,有一点硬朗,缺少柔媚,所以我坚持张国荣。我和陈凯歌为了这个事辩论了两回,也没结果。后来我们召集了主创来讨论,五个人进行投票,结果四个人站张国荣,凯歌便也不坚持了,认为你们四个都坚持一定有道理。他当时解释自己选择尊龙的理由是说,‘我的意思是说,尊龙是个国际影星,而国荣是个港台影星,是有差别的。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1)

《霸王别姬》编剧和原著作者的纠纷

名编剧芦苇在接受直播采访时提到和《霸王别姬》原著作者李碧华的一段纠纷:李碧华曾对芦苇很生气,因为芦苇和陈凯歌对《霸》原著小说的真实看法因为一个疏忽被曝光,伤害到了她——芦苇:“我们在做王天兵的采访时提到她的原著是三流小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陈凯歌说的。我说这个小说肯定不是经典小说,就是个二流小说吧。凯歌当时多了一句嘴,当时在聊天嘛,关起门来说话,他就说你这个评价比我还高呢,我认为它是三流小说。当然这个话是关起门来说话,不该公布于众,这个对合作者是个伤害。可是这个王天兵也不太懂行,这是懂行的人不会犯的错误,不会把这个话公开出去的。关起门来胡说八道什么都会说,但公开出去就是对合作者不尊重了。当时我们不是出书了吗?天兵居然就把这个话放在书里了,他做的就是最后的梳理稿,而我也疏忽了。李碧华对这个话反应比较激烈,甚至完全否认了我,认为(《霸王别姬》)跟我没什么关系。”芦苇提到陈凯歌当时找他来做《霸王别姬》的编剧,就是要他负完全的责任、最后的责任、全部的责任。因为凯歌导演认为李碧华是小说家,视角跟“老三届”的学生一样。李碧华是香港出身,不可能把北京的生活写得细致入微。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2)

芦苇耿直评价陈凯歌

芦苇也在直播中耿直评价陈凯歌导演,认为他的作品序列里有两个是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的,一个是《黄土地》一个是《霸王别姬》,而这两个又是公认的他成就最高的两部电影。芦苇说,“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但是也没有人去研究这个事。其实这是个很有趣的课题,关于创作者的局限性,电影毕竟是综合艺术,在这个综合艺术里没有全才。”被问到对于《霸王别姬》当年没去争取奥斯卡的看法?芦苇坦言当时觉得不着急,对陈凯歌的团队和他本人寄予厚望,心想既然能拿戛纳为什么不能拿奥斯卡呢?但没想到后来团队也散伙了,“陈导演也是一路下坡了”。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3)

张国荣《霸王别姬》在北京时的趣闻

著名编剧芦苇直播时分享一个张国荣拍《霸王别姬》来北京时的趣闻,称曾和摄制组的成员一起陪哥哥游颐和园,结果碰到数以百计的上海女大学生们也在游园[笑哭]——她们认出了张国荣,疯了一样扑上来要求拍照、签名,还有撕扯,抓他身上的东西。芦苇说,当时摄制组的几个大汉看情况不太对,眼看张国荣衣服扣子都被撕掉了,便赶紧冲进去把他架出来了。芦苇称那时候才意识到张国荣有多火,以前都不知道他是那么有名的一个歌星和演员。还说张国荣当时就一个人来的北京,生活很简单,非常亲和、和善、随意。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4)

张国荣白蛇传造型

《霸王别姬》张国荣京剧化妆师@万筱菊宋小川 在直播间分享#张国荣白蛇传造型#照,也聊到哥哥这个造型背后的故事:外面流传的照片仅有一两张,但其实有整整一套三十多张,只是摄影师留作私藏,没有曝光。宋小川:“当时拍《霸王别姬》中间有几天没有他(张国荣)的戏,他的经纪人陈淑芬还有几个香港朋友来到北京,专门让我给他扮几个人物出来。我让他挑京剧男旦的角色,他说喜欢白娘子,我就给他画了白娘子的妆。”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5)

宋小川说当时的摄影师手里,依然握着哥哥的这组珍贵白娘子造型照,但仅做私藏。宋小川:“哥哥走了几年以后,摄影师来到北京约我出来,说:你看,当时你给张国荣画的白蛇,一直存在我的影册里。我看了三十多张照片,非常艳丽。”但这位摄影师只分享给宋小川一张,其他的都留作自己私藏。“张国荣这套白娘子造型照里外传的只有一两张,整整一套都在那位摄影师手里,重金也买不到。他说这个不是花钱的问题,就是珍藏了。那些照片真的太漂亮了,状态非常好。这套白娘子的照片,张国荣也非常满意。这套是单独布光布景拍的,非常漂亮。”

张国荣在《霸王别姬》中的京剧化妆师@万筱菊宋小川 在直播间放出给哥哥化京剧妆的花絮照,还分享了一个哥哥精致爱美的小故事:92年的时候,化京剧妆的油彩是含铅的,对皮肤有损害。那时大陆还没有很多的美容店,北京在月坛那边有一家,张国荣每次拍完都去那里护肤。

送给哥哥礼物,却被扔到垃圾箱

化妆师@万筱菊宋小川 在直播中分享了一个趣事:自己送张国荣乔迁礼物,却被对方丢进垃圾桶。这是怎么回事呢?拍完《霸王别姬》后张国荣在香港搬新家,邀请宋小川等人去做客。宋小川问哥哥带什么礼物合适?哥哥说我什么都不缺,我们这有个讲究,你送我一双拖鞋,可以“拖走邪气”。宋小川便在北京用外汇券买了一双精致的棕色皮拖鞋,非常贵。然后送给张国荣后,两人一起拿着拖鞋合了影(图1),但紧接着哥哥便把拖鞋拿出来扔进垃圾桶了,因为要“拖走邪气”,还告诉宋小川“这不能穿的,有讲究”。宋小川后来补充告诉我们:“我当时从他家走之前还看了眼垃圾桶,心想太可惜了,我跑遍全北京买了一双500多块钱最贵的拖鞋,你给我扔垃圾桶里了

。我当时非常留恋这个拖鞋,看了好几眼,心想怎么就给我扔了呢。现在想想挺好玩的。”

程蝶衣和段小楼名字的来源

评人/作家的灰在讲《霸王别姬》缘何成为华语片“顶流”时,提到该片主角程蝶衣和段小楼名字的来源:“段小楼的名字来自狄龙、姜大卫主演的电影《报仇》,他们饰演的角色一个叫关玉楼,一个叫关小楼。《霸》原著作者李碧华对关小楼的名字情有独钟,所以在编剧的时候,就把男主角的名字取成了段小楼。

霸王别姬真正的导演(凯歌本人没有参与编剧)(6)

程蝶衣这个名字是导演起的,他当时有个作曲家朋友叫陈蝶衣,他可能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听,所以就取成了程蝶衣。这也是天作之合,这两个名字都非常有京剧韵味。”

霸王别姬为何是华语片顶流

《霸王别姬》是华语片中的绝对“顶流”,为何它的魅力经久不衰?在#影视大咖线上聊#栏目中,影评人/作家@的灰 分析了几点重要元素:浓厚的史诗感、京剧元素以及不管是导演、编剧还是演员,都无懈可击的制作班底。@的灰 :《霸王别姬》成为“顶流”是天时地利人和相互作用的结果。首先,《霸王别姬》最突出的是史诗感,大时代下的几个小人物的跌宕命运,从电影时间段来说,跨越的时代非常宽。程蝶衣诞生于民国不久后,所以才能在三四十年代时走红。它跨越晚清、民国,一直到建国后、文革,甚至到80年代。这段时间是中国历史大变革的时代,曲折跌宕。程蝶衣虽然是个角儿,但依然是这个时代中的底层小人物,身不由己。所以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表现这样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是非常悲壮,有史诗感的。这样的电影拍好了的话,会非常动人、引人共鸣。《霸》做到了这一点,通过艺术指导和高水准的制作,以及演员、导演等班底的倾力投入,造成它与一般的电影在审美上有很大的区别。另外,京剧的元素也很重要。京剧是传统文化,放在电影里拍非常有质感,能给电影增添浓郁的文化氛围。同时,京剧的黄金时代是凝固在民国年代的,后来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发展再继续进步。但人是要继续成长的,时代还是要继续发展的,程蝶衣就永远随着他热爱的京剧凝固在民国的黄金年代里。所以这就是最大的一个违和的悲剧,这种悲剧感非常浓厚。可以说,在华语电影里是非常少见的。再讲制作上,《霸王别姬》陈凯歌导演、张国荣先生,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张国荣也说过,电影是导演的作品,演员只是导演的棋子。张国荣从来不讳言这点。陈凯歌导演的作品,《霸》是辉煌的顶峰,之前之后都没有企及这个高度。《霸》是所有人参与的结果,这里面发挥重要作用的,先不说演员部分,编剧芦苇和原著李碧华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霸》的原著小说,李碧华最早在香港出版的版本,和后来的《霸王别姬》电影剧本以及李碧华在电影结束之后重新修订的版本相比,艺术底蕴上的差异是很大的。要追根溯源的话,《霸王别姬》最早不是作为小说出现的,而是80年代时香港电视台创作的一部电视剧,李碧华为这部电视剧写了简单的剧本。据李碧华自己的回忆,当时蝶衣这个角色是以张国荣为原型的,当时也是定好了请张国荣演,但当时的张国荣作为一个偶像明星,就算自己想演,他的经纪人也不会允许。据说是他都已经进组了,他的经纪人硬把他拽了回去。所以当时很无奈,请了余家伦演,他很努力,但因为没有京剧功底,所以拍出来效果很一般。李碧华一直以这个事为遗憾,所以后来她把剧本改编成小说。但李碧华最早的小说是个很普通的言情小说,真的就是在讲两个男人的爱情,也没有厚重的背景。李碧华当时对京剧的理解也不是很深,她描写的戏班子和角儿都是粤剧的架构,京剧的背景很浅,而且有错误。另外,这个小说主要以感情为主,大篇幅都是程蝶衣和段小楼暧昧的段子,菊仙这个人物没有正面出现,小赖子、小四儿之类的角色都没有。她的小说结构很简单,基本就是段小楼和程蝶衣的悲剧故事。所以说《霸》电影的居功至伟在于芦苇,因为李碧华的原著小说远远没有达到这么高的艺术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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