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冲破传统桎梏的相恋
马克思1818年公历5月5日生于德意志邦联普鲁士王国莱茵省(现属于德国莱茵兰-普法尔茨州)特里尔城一个律师家庭。燕妮·冯·威斯特法伦大马克思4岁,出生于一个德国贵族(男爵)家庭。在当时的社会来说,马克思与燕妮门不当户不对,还是异地恋、姐弟恋,所以他们的爱情遭受了各方面的阻力。1836年晚夏,在波恩大学攻读法的一年级学生马克思,向自己热恋的姑娘求婚。燕妮就和18岁的马克思约定了终身。贵族出生、年华似锦的燕妮,被公认为是特利尔最美丽的姑娘和"舞会皇后",许多英俊贵族青年为之倾倒,求婚者众多,毫不夸张的说荣华富贵是唾手可得。但是她却不顾封建社会和资产阶级社会的传统观念,瞒着父母勇敢把自己许配给一个普通市民阶级的子弟。1836年,马克思转赴离家遥远的柏林大学读书,远离他的“无限美好的燕妮”。1841年,马克思提前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年轻的哲学博士刚刚回到特利尔,就赶去他最心爱人的家里,把博士论文亲手送到燕妮的父亲手里,但是仅仅靠一篇博士论文显然不能作为维持生计,因而两人还要继续等待,结婚的念头也被打消。
一场历经现实考验的婚姻
从他们私自约定终身到结合,等待了漫长的七个年头,时间来到了1843年,马克思终于与燕妮·冯·威斯特法伦结婚。在这七年中,她除了曾与未婚夫马克思有过少数的几次相聚之外,就只能互寄书信寄托爱恋与思念。正如她在给马克思的一封信中写道:“你的形象在我面前是多么光辉灿烂,多么威武堂皇啊!我从内心里多么渴望着你能常在我的身旁。我的心啊,是如何满怀喜悦的欢欣为你跳动,我的心啊,是何等焦虑地在你走过的道路上跟随着你。处处有我在陪伴着你,走在你的前头,也跟在你的后面。但愿我能把你要走的道路填平,扫清阻挡你前进的一切障碍。”婚后,燕妮一直承受着家庭贫困的境地,面临着沉重的经济压力,贫困和动荡使马克思和燕妮七个孩子(四女二子)只活下来三个,其他四个孩子都因贫病而夭折。直到1867年资本论系列第一本出版以后,家庭财政状况才有所改善。燕妮在给友人信中这样描述贫困的生活:“孩子终日在死亡线上挣扎。有一天,我正抱着他坐着,突然女房东来了,要我付给她五英镑的欠款,可是我们手头没有钱。于是来了两个法警,将我的菲薄的家当——床铺衣物等——甚至连我那可怜孩子的摇篮以及比较好的玩具都查封了。他们威胁我说两个钟头以后要把全部东西拿走。我只好同冻得发抖的孩子们睡光板了。我们的朋友施拉姆赶忙进城去求人帮忙。他上了一驾马车,马狂奔起来,他从车上跳下来,摔得遍身是血,被人送回我们家来,那时我正和我可怜的发抖的孩子们在哭泣。”在这种境况下,燕妮还是深深地爱着马克思。她除了母亲和主妇的责任,除了为每天的生活操心之外,还担负起了许多其他工作。燕妮是马克思不可缺少的秘书,马克思的几乎所有手稿,包括其中大部分是很难辨认的,在送到印刷厂或出版社去以前,总得由她誊写清楚,她曾写道,“我回忆起在他的一点研究工作中,为他誊写潦草文章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
一场充满无限悲伤的告别
马克思与燕妮的黄昏之恋更加强烈。1880年,燕妮患上了肝癌,她以惊人的克制能力,忍受着极大的疼痛,马克思寸步不离的照料着妻子。1881年秋天,焦急、失眠和体力消耗过度,致使马克思患上肺炎,有生命危险,但他仍然时刻记挂着燕妮。他们的女儿在谈到双亲暮年生活的时候说过,"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早晨的情景。他觉得自己好多了,已经走得动,能到母亲房间里去了。他们在一起又都成了年轻人,好似一对正在开始共同生活的热恋着的青年男女,而不像一个病魔缠身的老翁和一个弥留的老妇,不像是即将永别的人。"1881年12月2日,燕妮永远告别了共同生活了38年的丈夫。这是马克思从未经受过的最大打击,过度的悲伤摧毁了他的身体,他甚至不能亲自参加妻子的葬礼,送她最后一程。在以后的几个月里,他接受医生的劝告,到气候温和的地方去休养。可是不论到哪儿都忘不了燕妮,止不住悲痛。他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双重疾病,思想上是燕妮之死,身体上是胸膜变厚和支气管炎加剧,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彻底恢复健康。”两年后,一直沉浸在对妻子怀念中而不可自拔的马克思,也追随燕妮而去。”
英国伦敦海格特公墓内的马克思墓(右)与纪念碑(左)
最后我们一起来看一下马克思写给燕妮的三首诗,诗中既抒发了爱恋与思念之情,又充满了激情与力量。
一
燕妮,你笑吧!你会惊奇
为什么在我所有的诗章里
只有一个标题:《给燕妮》!
要知道世界上唯有你
对我是鼓舞的泉源,
对我是天才的慰藉,
对我是闪烁在灵魂深处的思想光辉。
这一切一切呀,都隐藏在你的名字里!
燕妮,你的名字——每一个字母——都显得神奇!
它发出的每一个音响是多么美妙动听,
它奏出的每一章乐曲都萦绕在我耳际,
仿佛是神话故事中善良美好的精灵,
仿佛是春夜里明月熠熠闪耀的银辉,
仿佛是金色的琴弦弹出的微妙声音。
二
尽管书页数不尽,我也能让你的名字把千千万万卷书籍甜满,
让你的名字在里面燃起思想的火焰,
让战斗意志和事业的喷泉一同迸溅,
让现实生活永恒的持久的真理揭晓,
让整个诗的世界在人类历史上出现,
那时愿旧世纪悲鸣,愿新时代欢欣。
让宇宙啊,亿万斯年永远光芒不息!
燕妮的名字,哪怕刻在沙粒般的骰子里,
我也能够把它念出!
温柔的风送来了燕妮的名字,
好象给我捎来了幸福的讯息,
我将永远讴歌它——让人们知悉,
爱情的化身啊,便是这名字燕妮!
三
言语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表达碌碌无为?
难道是为了传播荒诞无稽?
它是否述说出高贵的感情?
而我的爱情啊,是个魁伟的巨人,
它能倒海翻江,它能把高山夷乎!
啊,言语!你这精神宝库的偷儿!
可以把一切都缩小和贬低,
唯独只爱尽情地歌颂赞美,
人们不愿公开张扬的秘密。
燕妮!要是我能控制迅雷的轰鸣,
要是我能掌握语言的精灵,
我便要在整个世界的高空,
用耀眼的闪电编织成文字,
向你表达我的忠心的爱情,
让全世界长久地把你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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