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积蓄自己静待春天花再开吧(在春天里栽种每次算这笔账)(1)

在春天里栽种:每次算这笔账,我心里都疼

文‖蔻子 图‖网络

“雨生百谷”,正好播种。

每年过了谷雨节气,春节后打的几万个营养钵,营养钵里孕育的几万棵棉花苗,就该搬家啰——栽棉花,就是把棉花苗从营养钵槽中移出来,栽种到田地里。

仅仅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只是感觉距离秋天的收获好像是又近了一步,父母亲就似乎完全忘记了打营养钵的极度劳累,一听到布谷鸟“布谷布谷”的鸣唱,他俩像是盛开的槐花,生怕错过春天的邀约,可劲儿开呀开——快起床,栽棉花啦!

天刚蒙蒙亮,父母亲就把我们姊妹仨从被窝里揪起来。睡意正酣、睡眼朦胧,我们个个像吃饱懒动弹的牛,个个都不愿挪窝儿。姐姐总是嘴里嘟嘟噜噜,我和哥哥大部分时间一声不吭,在父母的喊声里,极不情愿却一点儿不敢磨蹭地下了床,困意却像一大袋面粉,把我压迫得走路抬不起脚,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响声堪比牛的叫声,沉闷得响亮。(欲欣赏蔻子老师上回写的佳作,欢迎点击以下链接:许昌她的感悟:爱着,恨着,钝着,活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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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我心里更多的是抱怨与无奈密密交织的矛盾——十几亩地、几万棵棉花,一棵一棵地栽,又是十来天异常艰苦的攻坚战,比打营养钵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尽头?我总是边打瞌睡边默默问自己。

一番催促,等我们姊妹仨迷迷糊糊来到院子里,父亲已经套好了牛车,装好了犁、铲子、篮子等农具和一袋化肥。我们仨迷迷瞪瞪地坐上牛车,出发了。

擒贼先擒王。先来到的是“西南地”(我家西南方向的一大片田地),每当这块七八亩、最大的地里栽满绿油油随风起舞的棉花苗,全家人仿佛是把一面胜利的旗帜插上了“敌人”的制高点,其余区区一亩两亩的小片地块,即使有七八块儿,也休想要挟和瓦解全家人必胜的信念。

栽棉花必须分工明确。

我和父亲负责犁地。犁地是栽棉花的前奏——犁出的一条条沟儿,是棉花苗的安身之处。我在前面牵牛,父亲在后面扶犁。扶犁是个技术活儿,不仅因为牛走得时快时慢没个准调,还因为牵牛的我半梦半醒、深一脚浅一脚,领的道儿像长虫一样曲曲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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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总是用尽全力去扶犁,嘴里还不停地喊:“往左点儿……往右点儿”,以修正我和牛不知不觉划出的曲线,尽量让犁出的沟儿平直、深浅一致。

母亲施肥。施肥是栽棉花的间奏。她挎着一篮子化肥,不远不近跟在父亲身后,沿着犁出的沟儿撒化肥,化肥是催棉花苗长高长大的必备佐料。

哥哥和姐姐主管运苗。运苗是栽棉花的主歌——把营养钵槽里的棉花苗运到沟儿边。一个多月前播种的棉花种子,此时已经长成郁郁葱葱的棉花苗了,密密匝匝迎风招展着,像一朵朵花儿摇曳多姿。可惜,哥哥姐姐双眼像坠了铅块,沉重得看不清满槽鲜嫩的绿色、婀娜的舞蹈。他俩一人拿一个铲子、挎一个篮子,用铲子把一个个带着一拃多高棉花苗的营养钵铲起来,放到篮子里。一篮子大约装二十几棵棉花苗,大概二十来斤吧。必须摆放得错落有致,否则棉花苗会被压断。不光是父母亲看到了会责怪,他俩也会心痛不已——你想啊,每一棵苗都是一家人几乎累断腰“打”出来的,此刻夭折,不仅是浪费的问题,简直是拿自己的血汗往外抛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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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散苗。这个活儿看似轻松,把篮子里的棉花苗散到施了肥的沟儿里,苗与苗约摸间隔一步远。要是大人来做,一般都是一个胳膊挎篮子,一只手扔,拿一棵扔一棵,像一个人的接力赛,速度快、效率高。可对于上小学初中的哥哥姐姐来说,二十来斤如同千钧重。他俩只好把篮子放到地上,两只手尽量多拿,散完后,回到篮子旁边再拿、再散。循环往复,直到把一篮子棉花苗散完为止。

不知何时,紧张的劳作把惺忪的睡意赶跑。往往是我和父亲犁好五六道长长的沟,母亲同步撒完了化肥,棉花苗散落沟边,像夜空点缀的星星。

这时候,副歌开始隆重鸣奏——轮到父母亲栽棉花了。

栽棉花必须蹲下来。一只手把犁好的沟儿再刨一刨,大小深浅更合适栽种,另一只手熟练地把棉花苗在沟儿里安顿好,两只手迅疾把周围的土聚拢到棉花苗周围。一棵苗栽好不过是几十秒不足一分钟。覆盖棉花苗的土大约有我的小拇指厚,太深,苗焖了不会长;太浅,苗易“曝光”被晒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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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歇了吗?我倒是年年希望,但只是希望而已。我像小跟班儿,亦步亦趋跟在父母亲后面,用脚把棉花苗周围的土踩实。这当然是栽棉花里头一个最轻松的活儿,算是一个装饰音吧。

我既觉得时间比牛走得磨叽,又感到时光跑得比兔子还快。太阳不知道啥时候露了头儿,像一只大脸猫趴在树梢。这时,父亲会催促我们姊妹仨:“快回家,该上学了!”

我们仨都要上学,好在学校离家只有一二里地。我们一路小跑跑到家,奶奶已经做好了饭。我们仨一手端稀饭,“呼噜噜”把一碗稀饭倒进肚子里,一手拿馍,就着蒜瓣,一路小跑儿边吃边往学校跑。

父母亲呢,就不回家吃饭了。爷爷挎着篮子,装上几个馒头,两碗稀饭,一把蒜瓣,把饭送到地里。父母亲就在地头儿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就又开始干活儿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时令太金贵了,地太多了,哪个都舍不得耽搁。

父母亲两个人麻利地承包了五个人的活儿。犁地,撒肥,运苗、散苗,再蹲下栽种,又站起身踩实,有条不紊。母亲常说蹲一会站一会儿可得劲了,省得烦透了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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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有升起有落下的时候,父亲母亲十几年如一日,烦不烦?累不累?

七八亩的地,即使有我们仨“客串”,也要三四天才能全部栽种完。十七八亩呢?父母亲紧赶慢赶得十多天。如果碰上谷雨的雨,或大或小或绵绵,战线拉长到二十来天是常有的事儿。这笔账我每次算,每次心里都疼得慌。

等到全部栽种完成,父母亲还要“回头看”。一亩地一亩地、一棵一棵地巡检巡视巡察,如果有一棵棉花苗没活成,再补种一棵。

一棵都不能少啊。哪一棵不是在春天里栽种,秋天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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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寇兴华,笔名蔻子,女,汉族,1974年10月出生,河南许昌人,大学学历,中共党员,现任许昌烟草机械有限责任公司工程师,许昌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喜欢文学,1997年以来先后在公司内刊、内网、行业报纸及《东方烟草报》发表通讯、散文数百篇。自1997年以来连年获公司优秀通讯员,先后两次获《东方烟草报》优秀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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