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快要忘了他我只能依稀记得初遇他时是在元华殿内,圣上夸他文采斐然,堪比东坡,而他着简陋的青衫,眉眼间皆是春风得意那日长安花开遍,庆贺他年少得志,金榜题名,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要一直保护你?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要一直保护你(有你的平安符在)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要一直保护你

我好像快要忘了他。

我只能依稀记得初遇他时是在元华殿内,圣上夸他文采斐然,堪比东坡,而他着简陋的青衫,眉眼间皆是春风得意。那日长安花开遍,庆贺他年少得志,金榜题名。

只有这样的少年,才能配得上我。我如是想着,便从此对他念念不忘。

再遇见他是在琼林宴上,宴席之间觥筹交错,一片祥和喜悦。我被大殿之上的烛光暖得微醺,恍恍惚惚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地看见他的眉眼,清秀白净,是个书香袅袅的少年。

“郡主,你可是身体不适?”他把我扶起,将我递到侍女手中。

我摇了摇头,脸有些发烫。不知是那冷酒灼胃,还是眼前光景耀眼,我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我定了定神,一只手扶上他的肩,笑道:“向远君,恭喜你呀,喜得鼎元。”

他向后略退了点,我的手一下就悬了空。

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他向自己作了个揖,不卑不亢道:“多谢郡主。”

深秋寒风萧瑟,我衣着单薄,不禁打了个寒战,一下就从回忆里醒了过来。

今日明静师父叫我来洒扫庭院,说是我最近有心事,不便在佛祖面前念经修行。

我看着满地枯黄的落叶,想到向远君离开那天也是这样。凄清孤冷,再没人记得那个曾经在琼林宴上七步成章,才华卓绝的新科状元。

可我忘不了。他似暮色沉溺惊艳了我的豆蔻岁月。我又怎甘心他一走了之,消失在我的往后余生?

所以,我每日都会想起他,只是在记忆里,他的面庞渐渐模糊。我很害怕,害怕终有一天他会消失在我的回忆里。

“至清。”是明静师父的声音。

我回身看向她,双手合十行了礼,问道:“师父,这庭院我已经洒扫得差不多了。”

明静师父摇了摇头,手里拿着把着佛珠,摇了摇头,道:“佛曰:‘我执,是痛苦的根源。’你这庭院,扫得还是不够干净。”

明静师父一心想要开解我,可我知道,这庭院,我大概是一辈子也扫不干净了。

从前向远君在翰林院任职。我每次路过翰林院,都能看到他正伏案执笔,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薄薄的阴翳,看起来十分温柔。

“郡主。”一众翰林学士见我走了进来,皆是屈身作揖,唯向远君不一样。他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正认真地拟着诏书。

我走到他身前,挡住了从窗棂里落到案首上的阳光,他才抬起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故作愠色,道:“见我为何不行礼?”

他神情没有波澜,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沉稳,他欠身道:“微臣并未察觉郡主到来,望郡主海涵。”

我并非真的生气,本是想逗他一回,怎知他如此无趣,言语间尽是干涩无味的官腔。

“若要我原谅你也并非不可以。”我看向案上湖笔,顿了顿,“听闻你作画也是一绝,就命你替我作一幅画,当将功抵过。”

向远君眸里闪过微光,问道:“不知郡主想要一幅什么画?”

“我的画像。”我嘴角吟起浅浅的笑意,“待你处理完公事后,就来宫里替我画像吧。”

向远君大概是被我的言语所惊,愣了半晌,才屈身答道:“微臣遵旨。”

02

虽然他如是答应,可那天晚上我终是没等来他。我从旁人口中听说他去了江南,就在我去找他不久之后,皇兄下的圣旨。

江南洪涝,民不聊生,皇兄谴他下江南救灾,是对他的信任。

我由衷地替他开心,修书一封以表我的祝贺之意,顺便疏解相思之苦。

出乎意料,我很快就收到了回信。我在信里问他何时能够回京,他告诉我,待江南安定,百姓平安,他便可安心归来。

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为何会喜欢上他。大抵是他心里总是装着家国,那股赤诚的少年气,值得人喜欢。

云中君寄锦书来,雁字去时君得归。向远君将江南水灾治理得很好,回京时十里长街相迎,三品朝服加身,我喜欢的那个书生,眉宇间更添几分傲然。

我与他时常书信,不知不觉熟络了许多。

他入朝述完职,我便邀他来宫里坐坐,他欣然应允。

我为他煮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弥弥茶香经久不散。我抿了一口茶,苦后回甘在我嘴里蔓延,我问道:“你可有向皇兄求什么赏赐?”

“我为官为民,何须赏赐?”

我不死心,又问道:“那皇兄可有赏赐你什么?”之前皇兄问及我的婚事,为我是否心有所属,我回答得隐晦,也不知他是否会意。

向远君又是摇头。

我失望得紧,夺过他手里的茶杯,道:“我这西湖龙井可是宝贝,哪是你能染指的?”

向远君轻笑道:“郡主莫急,微臣有礼相赠。”

说话时,他唤来随侍,一卷画轴映入我的眼帘。

“这是微臣答应郡主的,微臣定不会食言。”

卷轴铺展,一位绝色倾姿的佳人赫然入眼。那画上的人是我。原来在他眼中,我竟是这般令人心动的模样。

天下承平日久,却并非盛世开阔。向远君为官已有了一年半载,他在宦海中平步青云,颇得皇兄信赖。

后来他直言进谏,告诉皇兄如今官场闲官太多,官官相护者甚众,若不整顿吏治,革故鼎新,我朝的根基将被动摇。

他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指出朝中弊病,提议削减官员,改革科举,以巩固统治。皇兄认为他说得有理,便下圣旨,让他推行新政。

可如此一来,便得罪了朝中大多官员。一时间他在朝中孤立无援,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未免他落人口舌,我也只得私下偷偷与他相见。

那天我扮成侍女去了向府,他正在查看朝中大臣的名册。他在几个人的名字上批了红。

那些人的名字我略有耳闻。大多是承袭荫封,虽没什么本事,但凭着祖上基业,在朝中势力也算根深蒂固。向远君想对他们下手,无疑是螳臂当车。

“不能收手吗?”他没注意到我正站在他身边,被我问得一惊。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摇曳的烛光在他眼底明灭不清。他答道:“这是朝中弊病,危害诸多,怎能不治?”

我知道他如北溟鹏,一心想负青天。可他不顾前方狂风暴雨,终会在途中折翼。

“向远君,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试图劝说他,我不想让他卷入朝中暗涌,最后生生沉溺。

向远君站起身,认真地说道:“谁不想渔樵过此生?可总要有人为家国天下而忧。”

窗外风声大作,月色暧暧。黑云压上了东南角,这是倾盆大雨的前兆。

03

今日庙里有人来祈福,我随着明静师父站在佛祖身旁,看着眼前男子虔诚地跪在佛祖前,嘴里念念有词。

礼毕后,他向庙里捐了香火,随后向明静师父求了个平安符。

明静师父问他是为谁求的符。他说是为所爱之人,愿她岁岁平安。

我记得向远君也曾送过我一个平安符,那时新政日下,却遭到诸多阻挠,更有大臣上奏折暗伤向远君,说他居心叵测,心怀鬼胎。

阻力越来越大,皇兄似乎也有些动摇了。

好在我时常在皇兄面前言向远君深谋远虑,为的是山河永固,让他千万别信了奸佞之语。皇兄也自有自己的考量,只是让向远君别太过激进。

向远君送我平安符那日刚好是我的生辰,因为是散生,我也没让皇兄铺张,阖家吃顿饭便算是祝贺。

用餐毕后,皇兄回了书房处理政事,母后饭后困乏,回了宫里午歇。偌大的宫殿顿时只剩下我一人。

我正无趣,向远君就来到我了的眼前。他穿着褐色便装,依旧是眉目疏朗。

“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眉眼不由得弯成了月牙。

向远君拿出平安符,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我自是前来相贺的。”说着,他将平安符递到我手上,眼里含着轻云间的霞光,亮亮的。

我极尽喜乐,想一把抱住他,却在手伸到一半时,又生生地扯了回来。

“向远君,谢谢你。”我突然发现,我连抱一下他,都是一种奢望。

弹劾向远君的奏章越来越多,新政推行也愈发艰难。有些朝中老臣向母后诉苦,母后看在他们追随先帝的份上,也劝说皇兄收手。

可我知道若是皇兄收手,向远君便是涸辙之鲋,朝堂之上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我日夜忧心,害怕皇兄和向远君会在权贵离间中渐行渐远。其实我知道那一天迟早回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那日在朝堂之上,皇兄当着文武百官的宣布停止新政施行。哪知向远君直言进谏,说这万万不可。

皇兄被驳,觉得失了颜面,有些恼怒:“你可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向远君将头埋下,肯定道:“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一旁大臣煽风点火,“推行新政本就是倒行逆施,早该废止。如今圣上明断,你却出言反对,可还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向远君面不改色,正欲回击,却没想雷霆震怒,皇兄斥声呵止:“够了!退朝!”

后来,君臣在南书房里对峙,我赶到时,向远君正跪在地上,他周遭是散乱的奏折。

我走到他身旁,替皇兄捡起奏章,上面字字句句皆言向远君有不臣之心,妄想扰乱朝政,取而代之。

“皇兄。”我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向远君。

自古以来,臣子不忠是君王最忌讳的事。虽说向远君对皇兄一片忠心,可终是抵不过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皇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十分疲累,他没再看向远君,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向远君执拗地说:“请皇上再三思量。”

皇兄忍无可忍,怒吼道:“向远君!你别以为朕不会动你!”

“皇兄!”此话一出,我更是心急如焚,“你要相信向远君对你定是忠心耿耿。”

我跪在地上,仰头直视皇兄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他从前对向远君的欣赏与信任。可是,我能看到的,只有猜忌与厌恨。

向远君再也不做声了,叩首后便退离了书房,我连忙跟了上去。

04

我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御花园,石榴花的花期已过,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辞官吧。”我劝向远君,“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性命。”

向远君嘴唇微微张开,像要说些什么,可又将嘴唇紧闭,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所爱的那个在琼林宴上引无数人赞叹,才高八斗又踌躇满志的书生,终是在污浊的朝廷中燃尽了内心炽热的火焰,失去了当年意气昂扬的光。

向远君一时成为众矢之的,更有怨恨他者捏造了他中饱私囊的罪证,上奏请求皇上将他处死,以儆效尤。

母后也听信那些老臣谗言,极言向远君此人不可留。

唯有我相信向远君,在皇兄面前总是替他说话,为他辩驳。

也不知是谁在民间传谣说向远君是奸臣,这下惹得黎庶激愤,坊间皆是对向远君的厌恶之语。事情愈演愈烈,皇兄对向远君那最后的宽容也被消磨殆尽了。

那日皇兄上朝,我则偷偷地躲在殿外,惴惴不安。

“有人说你假公济私,坊间也传闻你为官不正,是否属实?”皇兄给了向远君辩解的机会,可是向远君早已对天子失望。

他一句也没有辩解,端正地执着玉笏,一字一句道:“臣,无话可说。”

下了朝后,我找到了他,内心难受得紧,我不知道自己该怨恨他的愚笨,还是该心疼他的执拗。

我眼眶发涩,声音哑哑的:“为何要认罪,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宁愿居于庙堂,也不愿处江湖之远?”

向远君没有回答我,他只是不顾他人的眼光,一把抱住了我。他将我抱得很紧,良久都没有放开。

我猜,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我了。

皇兄下旨对向远君实行秋决时,我在雨夜里跪了一天一夜,只想让皇兄饶他一命。可直到后来我在雨中晕倒,他都没有改变心意。

我讨厌皇兄。帝王无情,深宫冷寂,我不该待在这里。

在行刑之前,我最后见了一次向远君。他穿着囚服,却束了发冠,整个人依旧干净利落,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年少得意。

“你要好好的。”风吹起我的碎发,向远君伸出手将他们挽至我的耳后。

我忍着泪,笑道:“你放心,有你的平安符在,我自然会好好的。”

向远君也轻轻地笑了。我发现,即使现在秋风萧瑟,可他的笑依旧让我如沐春风。

“可别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了。”

我没说话,泪水终归是不争气地划过脸颊。不会再遇到了,除了你,我再也不想遇到其他人。

“至清。”明静师父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

上一批香客刚走,她走到佛前作礼,我亦跟了上去。

我跟着明静师父,手持佛珠,嘴念佛经。我想我大概会在这寺院里度过余生,直到三月春风再起,我与君再相见。

文 / 顾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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