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石经营企业家里面,胡杨显得与众不同:行伍出身,严谨、诚信;早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作颇丰;硕士学历,以商养藏,创办北京“玉蚨祥”和田玉文化艺术馆,愿将“玉蚨祥”品牌发扬光大,推进玉文化的传播。
北京玉蚨祥珠宝有限公司董事长、“玉蚨祥”和田玉文化艺术馆馆长、北京原石子料交易中心创始人胡杨
“玉蚨祥”牌匾
缘出可遇不可求
胡杨出生在黑龙江省宁安市,18岁参军入伍,因表现良好,深受器重。2001年,单位推荐26岁的胡杨到西安继续深造,学校隔壁就是在西北五省(区)享有盛名的“朱雀路古玩城”。胡杨利用课余闲暇逛古玩城,一下就迷上了和田玉,从此便跟着玉石商家学看,两年时间下来,了解、掌握了不少和田玉的知识和看玉技能。
胡杨笑着表示:“我常和朋友调侃,玉遇我,我是有缘人,不能荒废了这‘玉缘’。”2003年,胡杨被选调到郑州工作,一有假期他就去玉器市场、玉器展参观学习,对玉石的爱好和兴趣更加浓厚了。
2005年,单位领导推荐胡杨到北京工作。同事、朋友们知道他爱玉、懂玉,便把收藏的原石交给他,请他工作之余联系雕刻并把关。胡杨联系北京、上海、扬州和苏州等地的玉雕师傅进行“因材施艺”的玉雕创作,这些原石被雕刻成山子、小摆件以及手镯、把件、挂件等别具一格的工艺品。回想过往,胡杨表示:“尽管当时交通条件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我还是尽量利用节假日,到各地现场与玉雕师商榷、沟通创作,跑腿跑得挺辛苦的,有心人会赠送一些原石和边角料。当时我还很为难,因为单位分的房子小,玉多了没有地方放。后来,我找了些空箱摞起来,才算把空间节省出来,谁也没想到这些原石和边角料后来会变成相当可观的财富。”
北京不仅是政治文化中心,也是历史文化古城,到了北京的胡杨打开了眼界,对玉石文化、开采研发的探究愿望越来越强烈,“到和田玉的源头一探究竟”的想法由此产生。
2013年前后,他不顾领导和家人的劝阻,选择自主择业,奔赴新疆和田。“过去和田玉子料矿主要是当地少数民族玉商在开采,他们祖祖辈辈以此为业,基本垄断了开采业务,但作业方式比较原始,产量较低。后来有汉族商人教少数民族玉商使用机械设备进行开采,但这些机械设备大多是改造和自制的,出了故障还得请汉族商人来修理,所以很多少数民族玉商逐渐主动邀请汉族人入股。我到新疆后,碰巧有个汉族股东因家里有事,到处找人接盘,着急以很低的价格将股份转出。我听说后便把转业安家费悉数拿出,因缘际会,我成为了玉龙喀什河老河道子料矿的股东。”胡杨认为这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三年后,他满载而归回到北京,开始了新的征程。
文化价值谓其魂
在和田经营玉石开采型企业,回到北京后,胡杨创办了销售型玉器公司,不过,他的生意模式与众不同。
首先是选址,他没有进入商场或者古玩城开店,而是选择了大钟寺附近的独栋办公楼,办公楼与有六百年历史的国宝永乐大钟近在咫尺,他笑着说:“这是‘金声玉振’的旺财之地。”
胡杨在顶层开办的玉馆,以大量“尖货”闻名,子料原石和当代名家雕刻精品是特色。子料全部出自新疆和田地区,大部分是他在和田开采的,以精取胜,如罕见的“红玉”、天然元宝形“羊脂玉”、状如仙桃的碧玉、重达数百千克的“青花之王”等。
当代名家雕刻代表作更是琳琅满目:有小中见大、意境深远的山子雕;有亮如琉璃、薄如蝉翼的薄胎器皿;还有各类人物、花鸟、走兽、炉瓶等。北派、海派、苏派和扬派名家作品在此荟萃,溯源清楚明晰,有些作品还出自他的创意,令人耳目一新。
“玉蚨祥”玉雕工作室
“玉石之美,始于天工,成于人匠,美于文化。”这是胡杨常挂在嘴边的话。他认为和田玉的价值是由三个维度支撑的:一是玉的文化价值;二是玉的材料价值;三是玉的工艺价值。在他看来,玉的材料价值和工艺价值是可以量化的,但玉的文化价值是不能量化的。
“玉蚨祥”自主研发的玉带扣
“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说的其实就是玉的文化价值,”胡杨进一步解释,“古人爱玉收藏玉,更多关注的是玉文化层面的境界,现代人更多关注的是玉的市场价值表现,津津乐道其增值多少,玉成了‘炫富’或‘暴富’的工具。工艺上虽然进步了,文化价值却被忽视了,这是很可悲的。玉本身不过是漂亮的石头而已,如果没有玉文化的支撑,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呢?当下喜欢玉的人很多,懂玉的人太少;关心玉价格的人很多,研究玉文化的人太少。很多经营者逐利心太强,投机心太重,不去研究玉的文化价值,只是关注其市场价值,这就是舍本逐末了,这对于行业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胡杨招聘员工要求高,除了形象气质佳,学历必须本科以上,他亲自培训、传授玉文化知识,要求销售部门必须给客户讲解每件作品蕴含的文化价值。所有商品明码标价,不打折扣。他还独家推出“保值回购”和“升级置换”售后服务活动,用诚信和实力让消费者放心。
2015年前后,玉石市场消费逐步回归理性,开始进入深度调整阶段,很多商家因不适应市场需求的变化而经营惨淡。始于2020年初的新冠疫情,让举步维艰的玉石产业雪上加霜,很多企业不得不裁撤人员、缩减规模,部分从业者甚至被迫转行。但是胡杨的公司却逆流而上,搞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不断发展壮大。对此,胡杨认为:“真的爱玉、懂玉,或许会有冥冥之中的力量来支持,我们要做的就是以爱玉之心、懂玉之技,用心服务好每一位客户,以玉的文化价值浸润消费者的心田。”
著书立说为求真
在胡杨看来,爱玉、藏玉的前提是要知玉、懂玉。“玉,早已家喻户晓,传承了数千年,很多国人都有爱玉的情结,这是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但是,‘懂玉’并非易事,因为大多数人没有学玉的环境。学玉需要成天泡在玉堆里,整天看,成天摸,最好还要一个懂玉的师傅在身边讲解、指导。”
对于和田玉市场,胡杨也是侃侃而言。“人们都知道玉是好东西,是贵重且可以传承的,大家都想拥有一块玉。和田玉收藏市场发展得非常迅猛,一方面,价格越来越贵,另一方面,制假和售假的商家也多了起来。有些玉商为了赚钱,简直没有底线。”
新疆玉龙喀什河老河道
新疆玉龙喀什河老河道子料矿区
胡杨在玉龙喀什矿玉石筛选现场
来之不易的和田玉子料
在胡杨看来,和田玉的知识门槛很高,专业性和实践性非常强,入此门相当不易。“虽然长久以来有许多专家、学者及从业者从多个方面对玉进行了多角度的介绍、探索和总结,但我还是想根据自己第一手实地开采、看玉选料经验来撰写一本人文收藏类‘工具书’,经过三年的笔耕不辍,‘玉经’书稿终于在2020年完成。”胡杨表示,虽然书稿写完了,但接下来的出版工作可谓一波三折、好事多磨。因为是用“文言文”行文,之前投稿的诸多出版社都婉拒了。好在华夏出版社慧眼识珠,看到了这本书的价值,社领导亲自给胡杨打电话,愿意抽调高水准的编辑负责该书的出版。
胡杨撰写的人文收藏类“工具书”
这部文言文体裁的“玉经”共十四篇、六十六章,约两万字,阐述并解读了和田玉的物理属性和文化属性、颜色分类;产地特点、山料和子料的开采;和田玉的真伪辨别、优劣等级、收藏宗旨;“赌玉”的原则和禁忌;雕玉要义、玉雕泰斗人物事迹;盘玉的方法、养玉的真谛、玩玉的心得;如何传承玉文化等内容。全书突出玉的人文属性、价值和文化内涵,强调玉的审美情趣、人与玉的情感连接。胡杨微笑着表示:“不少朋友表示,这本书深入浅出、言简意赅,既是操作性很强的工具书,也是可读性很好的散文集。这对于我是莫大的鼓励。1300多年前,唐朝陆羽撰写的《茶经》,不仅让茶走进了千家万户,还传播到了海外国家,把中国茶文化发展到一个空前的高度。现代识玉、懂玉的人还是少数,这对于源远流长八千年的玉文化来说有些遗憾,我觉得应该加大对玉文化的普及和宣传,希望我的著作能够为玉文化的普及与推广做些工作,借此开启和田玉收藏的新热潮。”
接手老号照初心
文化需要落地才能产生真正的生产力。2021年12月25日,“玉蚨祥”和田玉文化艺术馆暨原石子料交易中心在北京隆重举行开业揭牌仪式。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会长,珠宝玉石首饰国检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叶志斌,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副会长、秘书长毕立君,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宋建国、田健桥,中国玉石雕刻大师苏然等领导和北派玉雕代表性传承人出席了开业庆典并致辞。
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会长,珠宝国检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叶志斌(左4),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副会长、秘书长毕立君(左3)出席 “玉蚨祥”和田玉文化艺术馆暨原石子料交易中心揭牌仪式并致辞
据胡杨介绍,他于2021年7月完成了对“玉蚨祥”的收购,有志于传播玉文化,将“老字号”发扬光大。
“玉蚨祥”是旧时北京城的“老字号”,清末民初时期,北京曾流传这样的民谣:身穿“八大祥”,脚踩“内联升”,头顶“马聚源”,腰缠“四大恒”,只有身上穿戴这四类名牌,方能显示其身份与众不同,特有“面子”。由此,可以看出“八大祥”在当时社会影响之大、生意之繁荣。
胡杨介绍道:“关于北京‘八大祥’到底是哪几家?历来众说纷纭,现在很多人都说不清楚,曾引起不少争论。其实‘八大祥’是个泛称,据了解,当时北京前门大栅栏商圈的‘祥’字号商铺远不止八家,因为中国人对‘八’情有独钟,谐音是‘发’,寓意美好叫着顺口,所以就这么传开了。”
有学者考证,“祥”字号均为孟子的后代所开设,其家乡于明清之季在山东省济南府章丘县旧军镇。据《章丘县志》所载:“孟子第55代孙孟子伦于1369年(明洪武二年)从河北枣强县迁居旧军旗,初为平民小户,自明中叶贩卖土布……至清乾隆年间,有较大发迹。进城设店铺,由行商变为开创‘祥’字号的坐商。”
晚清政府向西方列强割地赔款后,为了削减皇室开支,不得已裁撤给宫廷制造奇珍异宝的造办处,大批御用工匠走出紫禁城,到前门大栅栏商圈自谋生路。
1861年,山东孟子后裔组成的商帮雇佣了一些身怀绝技的玉雕能工巧匠,在大栅栏一带开办“玉蚨祥”等玉器店铺,“玉蚨祥”以其精湛的技术和独特的风格,作品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收藏,在业内名噪一时。后历经战乱、天灾和人祸,“玉蚨祥”和其他玉器“老字号”一样,走向了衰落,销声匿迹于玉器行业中。改革开放以后,“老字号”焕发出勃勃生机,山东孟子后代孟凡辉重起祖业,在济南和德州经营“玉蚨祥”玉器店。
经同行朋友推荐,孟凡辉看到了胡杨所著的“玉经”,认为遇到了知音,来北京参观胡杨创办的企业后,讲述了“玉蚨祥”传奇的前世今生。因自己要到国外定居,孟凡辉提出要转让“玉蚨祥”商标的知识产权和家传玉器珍藏,希望“玉蚨祥”能在胡杨手中发扬光大。至此,“玉器百年老字号”回到北京重获新生。
胡杨认为“玉蚨祥”这个店铺字号取得颇有深意和内涵,暗含着“玉可交易生金,财源滚滚,金玉满堂,是为吉祥”的美好寓意。特别是‘蚨’字,在古代是钱币的别名,还与“母钱”相关。
“玉蚨祥”总部位于北京市海淀区北三环联想桥北侧,与大钟寺博物馆为邻,建筑面积约1000平方米,交通方便,闹中取静,具有得天独厚的自然和人文环境。原石子料集中在一层进行展示和交易,品种多、种类全,数量可观,质量上乘。二层馆藏玉器上千件,包括诸多精雕细琢、赏心悦目的玉雕名家作品。
“玉蚨祥”目前已经发展成为以和田玉原石子料的展示、切割、设计、雕刻、镶嵌、销售、售后服务为一体的闭环产业链企业,定期举办玉雕名家作品展、玉文化主题沙龙等活动,方便广大玉友学习与交流,广大和田玉藏家和爱好者可以在这里大饱眼福。
“国运旺则玉业兴,”胡杨坚定地表示,“‘玉蚨祥’坚持以品质与诚信经营,努力以良好信誉取得广泛认同,希望这个玉器行业的‘百年老字号’,在传承和创新中重振雄风,再现辉煌,为玉文化在新时代的推广贡献出一份力量!”
“玉石之美,始于天工,成于人匠,美于文化。玉的材料价值和工艺价值是可以量化的,但玉的文化价值是不能量化的。‘黄金有价玉无价’,说的就是玉的文化价值。”
—— 胡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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