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铅笔道 记者 吕三龙
►导语
郑州商业中心二七广场，李珂珂（PUA学院创始人）走向一位穿着性感的手机模特。这是他第一次向陌生女孩要电话。几句调侃过后，他成功要到号码。“当时手都在颤抖。”李感慨。
异地女友劈腿后，他走上一条泡学之路——发指导贴告诉别人如何泡妞，获600多万点击，然后吸引用户关注，借机推广付费课程。
从2010年的“恋爱达人网”，到2年后的“跑牛网”，再到今年5月成立的“PUA学院”，李已在PUA领域打拼3轮。在他看来，PUA（英文为Pickup Artists，把妹达人）更多的是一种交流技巧，学习者不能本末倒置，用它来替代“真心”。
注: 李珂珂已确认文中数据真实无误，铅笔道愿与他一起为内容真实性背书。
PUA求学路
异地2个月后，李珂珂女友的一通电话宣告两人感情结束。
李珂珂记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醉意，“孤独”“无助”的字眼来回往复。“我存点钱，买东西去看你。”他试着安抚女友，等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不甘寂寞，距他300多公里的女友找了位新男友。
“感觉失去了整个世界。”20出头的他为挽回爱情，不停地打电话。女友不接电话，李就狂发短信。记录显示，那晚他给女友打了520次电话，发了520条短信。新男友甚至警告他不要再纠缠。
失恋的李像丢了魂，刚拿的东西转眼就不知道放到了哪。朋友看不下去，给他推荐了一个男性情感社区“泡学网”——网友自发分享恋爱技巧、约会秘籍。网上有各省的QQ交流群，安徽的、江苏的、上海的……李硬着头皮加了个遍。“尽量多学习泡妞知识，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当时国内的PUA学尚未兴起，英语水平高的群友把自己译制的作品分享给大家。一年时间，李看了20多本相关书籍。
◆ PUA畅销书《迷男方法》
他把读书笔记结合自己感想发到群里，“刚开始写的有些也不对，然后跟别人交流，慢慢完善”。后来，有人觉得他写的不错，私下咨询情感问题。
然而，线上指导别人的李还未曾将理论付诸实践。“我学的是文科，周围女生多，但我比较内向，胆子小，没敢尝试。”
不久后，几位郑州群友组织了场线下聚会，邀请他前来实战。夜幕降临，一行人来到郑州的商业中心二七广场。话不多说，朋友当即要到一位漂亮女孩的手机号码。李虽没听清对话内容，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一直觉得PUA理论很棒，亲眼看到后发现更厉害。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认识你喜欢的女孩。”
在朋友的激励下，李鼓起勇气，走向一位衣着性感的手机模特。“你拿手机很累嘛，要不要我帮你拿。”模特被李的话逗乐了。“我是来这边旅游的，认识你很高兴，能不能留一个电话号码？”他顺势掏出手机，记下号码。按键的时候，李的手兴奋地颤抖。
PUA领域3次创业
这次郑州之行，李收获颇丰，这是他第一次将PUA理论用于实践。
转眼大四毕业，2010年李和朋友创办“恋爱达人网”。“它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论坛，分成恋爱求助区、恋爱理论区、恋爱实战区、恋爱书籍区等。”
他不定期更新经验贴，网友也可以把情感问题放到网上，由广大网友集思广益，帮助解决。用户有十几岁的青少年，也有40多岁的中年人。
为推广网站，李在天涯连续发布长篇情感指导帖《从坏男人到好男人》。该文十几天时间里点击量100多万。文章转载到猫扑，又获得500多万次点击，后被出版商看中集结成书《恋爱原本很简单》。“虽然写过很多文章，但没有系统总结过，这也算是一次总结。”
这给网站带来不少流量，在无其他推广的情况下，网站一年内收获近5万注册用户。有人希望用付费方式获得1对1指导。为此，一位深圳的网友特地飞到合肥。他和女友因结婚问题发生争执，女友一气之下回到安徽淮南老家，准备嫁人。
为劝回女友，李和这位网友跑到淮南。“这位网友心是好的，但他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喜欢听，比如‘我这样是为了工作，为了我们家庭’。我就是帮他把话正确地表达出来。”不久，网友和女友重归于好。
然而半年后，二人又闹分手。“这个女生着急结婚，但男的以事业为主，不想太早有那么多的负担和压力。虽然当时劝和，但男方给不了女友真正想要的婚姻，说得再好也没有用。”在李看来，PUA更多的是一种交流技巧，学习者不能本末倒置，用它来替代“真心”。
随后，李创办“跑牛网”，利用YY语音线上授课。从第一期（每期10节课）的20多名学员，每人交费100元，到第五期的300多人，每人600~800元。2年时间，李和伙伴开始快速积累财富，注册会员约20万。
好景不长。2014年创始团队因收入分配起了争执，资金并未用于推广、内容建设，而是走入个人腰包。
李珂珂告诉铅笔道记者，某创始人看到近200万财物后动了心。“刚开始干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赚不了多少钱，没有把股份分清楚，以至于后来扯皮。而且当时财务跟他（该创始人）关系非常好，然后他俩私吞了公司的帐，把帐面上所有的钱都挖走了。”
创办“PUA学院”
两年后（2016年）的5月，不甘失败的李创办“PUA学院”。这次他长了记性，首先配置股权。“前两次吃亏并不是项目不行，是管理出了漏洞。”
◆ “PUA学院”网站截图
与过去不同，李离开PUA领域期间，资本的注入让该领域搅动不息。据媒体公开报道，2013年成立的某PUA社区已获得数千万A轮融资，成为中国最大的PUA社区，2015年年收入近5000万元。
但李仍旧看到希望：其导师能力参差不齐。“刚成立时，它让很多圈内导师免费入驻，但规模做大后，又把95%以上的导师撤掉，换上自己培训过的导师。”
他补充道，“但与之前的导师相比，这批新人都没什么实力，他们可能受过一点教育后就开始培训别人了。”而李的团队成员至少有5年辅导经验。
情感导师和用户也对该平台积蓄不满。“你利用了别人，然后把他们踢走。购买课程的学员也没学到东西，投诉无门，无法退款。”李说。
由于成立时间较短，PUA学院目前产品较少。除线上培训外，李开设“丽江艳遇”VIP班，单人收费9800元。“丽江是中国的艳遇之都，非常适合认识女孩。行程的成本很高，导师加学员一共两人从西安飞丽江，机票加上吃住成本近5000元。”
“丽江艳遇”第一期，李先给学员上了3小时的女性心理学课程，教授搭讪陌生女孩的技巧，如何开场，如何拿到联系方式。
随后，他带着学员来到某酒吧，开始实践——“你好，我跟朋友在古城这边散步，我看到你气质很不错，就过来想认识你，他还在那边等我（手指着李的方向），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么，手机号还是微信？”
不论女孩什么反应，学员继续说“嗯，你先不要说话”。一般女孩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是“好吧，给你我的号码”，第二种是“下次如果我们有缘再见的话，我就给你我的号码”。除非学员是吴彦祖、金城武等男神级别的人物，女孩出于矜持，一般会选择第二种。但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
这时学员转身离去。十秒后，回头看着她微笑，然后走过去说，“Hi 你好，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可以把号码给我了吧？”女孩通常都会被逗乐，学员顺利拿到号码或者微信。
目前，“PUA学院”共有核心导师3位，有合作关系的导师10余位，微信公号粉丝2000多人，月收入过万。“现在不愁导师，因为朋友很多，而且都是老一批的实力PUA。”
“圈内的模式都差不多，但随着PUA的发展，我们‘pua.cn’的域名会越来越有说服力。”近期，李准备参加项目孵化、路演，以尽快拿到第一笔资金。“产品不欠缺，欠缺的是推广。依靠资本运作，我们才能成为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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